玉米的处置方略一定,林家便雷厉风行地行动了起来。林文柏亲自在村里灌溉便利处划出一块上好的田地,作为“种子田”。由林文松、李文远带着几个最稳重心腹的子弟,将剩下的十二根玉米棒子上的籽粒,一颗颗如同对待金珠般小心地播种下去。全村上下都被告知,此地由族中直接管辖,任何人不得靠近践踏。
就在玉米刚刚种下,林家众人心中一块石头稍稍落地之际,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同春风般吹遍了平华村——县衙的公文,到了!
送信的衙役态度前所未有的客气,当着众多村民的面,高声宣读了文县尊的决议:由县衙拨付部分钱粮,征发部分役夫,即日开工修建平华村通往镇上的大道!更让人欣喜的是,公文里明确写着,将一并修通平安、平正、平分、平华四村之间的道路网络!而负责整个工程监督与实施的,正是驻扎在附近的厢军,由指挥使岳奕谋大人全权负责!
消息传开,整个平华村都沸腾了!这意味着,困扰了几代人的出行难题,即将彻底解决;意味着四村联动的蓝图,终于有了坚实的血脉!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林守业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公文,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林守英更是喜得眼眶发红,连声道:“文县尊是实干的好官,岳指挥使是重诺的君子!咱们平华村,遇上贵人了!”
喜悦远不止于此。春种已然结束,村民们正有空闲,筹建已久的村学,也正式提上日程。这天下午,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老宅的堂屋里,林守业和林守英兄妹俩,正头碰头地伏在桌上,仔细端详着李文石精心绘制的村学草图,商量着学堂的朝向、几间课室、院子要留多大给孩子们活动等细节。
“这里,得再宽敞些,”林守英指着图纸一角,“以后娃娃多了,跑跳不开可不行。”
“嗯,院墙也得垒结实,娃娃们的安全最要紧。”林守业点头附和。
“村里长老们和代表们非要把村学建在文松家附近,说那附近风水好,孩子读书更用心。”林守英笑着说,“我看八成是冲着文松院里那棵灵果树去的。”
“以后那里娃娃多,会不会吵着青樱和果果他们?”想了想,林守英又有点担忧。
“没事儿,选址再隔远一点便是。再说了,到时果果也该进学堂了,正好。”林守业沉吟道。
堂屋内气氛融洽,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然而,这份宁静与喜悦,很快就被不速之客打破了。
林守成,便是挑着这个他认为“只有哥哥姐姐在,好说话”的时候,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悄悄走进了老宅的院子。
他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容,进门便道:“大哥,大姐,在忙呢?我……我听说村里要修路建学堂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他试图先用喜事打开话题。
林守业和林守英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林守英更是直接收敛了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林守成心下惴惴,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硬着头皮,按照事先打好的腹稿,开始了他的表演。他从文松生母早逝的“伤痛”说起,到王氏“善妒”他不得不“疏远”孩子以“保护”,再到推孩子下水是“失手”,最后到弃养是因为“愧疚”和“信任”哥哥姐姐……他涕泪横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充满“苦衷”和“无奈”的悲情人物。
“……大哥,大姐!我不是存心的啊!我心里苦啊!我当时是糊涂,是没用,可我真没想过要害孩子……我把文松交给你们,我心里是放心的,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对他好……”
“你放屁!”
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了整个堂屋。林守英猛地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守成的鼻子,眼眶通红,却不是为他,而是为那个差点淹死的孩子。
“林守成!你还有脸在这里编这些鬼话糊弄我们!”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积攒了近三十年的愤懑,“你没想过害孩子?你把六岁的亲儿子往洪水里推,叫没想害他?要不是文柏拼了命去捞,现在文松的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大姐,我那是失手,是一时慌……”
“你闭嘴!”林守英根本不给他辩白的机会,“什么王氏善妒,你保护不了孩子?你但凡是个男人,有点当爹的样,谁能动你儿子一根指头?你就是自私!你就是懒!你就是觉得孩子是个拖累!文松生母走了你是伤心,可你伤心了不到半年就欢欢喜喜娶了王氏进门,这就是你的伤心?三岁多的孩子被你叫回去当小奴才使唤,这就是你的保护?”
她一步步逼近,字字诛心:“还说什么愧疚,说什么交给我们放心?我告诉你林守成,文松是我们心甘情愿养大的,不是替你擦屁股!这么多年,你问过他一句冷暖吗?给过他一粒米吗?现在看他出息了,家业立起来了,你跑来跟我们说血浓于水,说你想当爹了?我呸!你的眼泪,都是为了你自己那点算计,脏得很!”
林守英的连番痛斥,像一把冰冷的刮刀,将林守成精心粉饰的表面刮得干干净净,露出内里不堪的真实。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得像一座山似的林守业,终于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瞬间压下了屋内所有的情绪。
“说完了?”他先是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妹妹,用目光示意她坐下。然后,他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平静无波地转向面如死灰的林守成。
“守成,你的这些‘苦衷’,”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我理解不了,也不想再听。”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最终判决,彻底堵死了林守成试图用“情有可原”来翻案的路。
“你想对文松一家好,我不拦着。”林守业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
“你若真是幡然醒悟,想去弥补,那是你的事。可你但凡敢借着‘爹’的名头,去扰了他们一家的清净,去给文松、给青樱、给孩子们添一点堵,或者,让我发现你存了半点利用他们、算计他们的坏心眼……”
他目光陡然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林守成:
“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不顾最后那点兄弟情面。文松是林家的孩子不错,但他更是我和英子,还有他李姑父,我们几个人心尖上的孩子。我们在一天,就护他一天周全。你,好自为之。”
这番话,没有怒吼,没有咒骂,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威慑力。它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红线:我们不阻止你忏悔,但你想以“父亲”的身份重新介入并索取,绝无可能。这是一种基于强大实力和道德制高点的、冰冷的警告。
林守成彻底瘫软下去。他知道,他所有的算计,在哥哥姐姐这堵用岁月和恩情筑起的高墙面前,撞得粉碎。
他失魂落魄,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老宅。
堂屋内,喜庆的余温似乎被这股寒意冲散了些。林守英余怒未消,胸口起伏。林守业沉默地收起桌上的学堂图纸,动作缓慢而坚定。
“为了文松,不能再结仇。”他像是在对妹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但防人之心,一刻也不能松。”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修路的号子声仿佛已经隐约可闻。希望在前,但守护这份希望的路,从来都不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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