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谷的夜色渐深，林凡的木屋内，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桌上的瓷瓶和药材映照得格外清晰。他刚从李默的木屋回来，虽没能让李默收下中品回气丹，却收获了满满的鼓励 —— 李默那句 “你有炼丹的天赋，该试着挑战更难的丹药”，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了根。
林凡打开储物袋，将装有三十五枚回气丹的两个瓷瓶放在桌上。下品回气丹的药香与中品丹药的清润气息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鼻尖。按坊市的行情，下品回气丹一枚能卖两个贡献点，中品则能卖到五个，三十五枚丹药若全部售出，能换得七十多个贡献点，足够他再租用地火室十几天，或是购买更多的回气丹药材。
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桌角另一堆药材上 —— 那是他从坊市药材铺特意买来的聚气丹材料，有聚灵草、紫叶藤、云露花，还有一味关键的辅药 “凝气珠”。聚气丹是炼气中期修士常用的丹药，药效比回气丹强三倍不止，能快速补充修炼时消耗的灵力，还能轻微拓宽经脉，坊市售价更是高达十贡献点一枚，是回气丹的五倍。
“回气丹虽稳，可终究是炼气初期的丹药，若想在炼丹术上有突破，必须尝试更高级的丹药。” 林凡手指轻轻拂过聚灵草的叶片，叶片上的白色绒毛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聚气丹，就是我下一步的目标。”
他早就从《基础丹决》中了解过聚气丹的炼制方法：需将聚灵草的 “灵液” 与紫叶藤的 “藤浆” 融合，再加入云露花的 “花露” 中和药性，最后用凝气珠的 “珠核” 固定丹形。整个过程中，聚灵草的灵液与紫叶藤的藤浆药性相冲，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药液爆炸，药材尽毁，对神识强度和火候控制的要求，远非回气丹可比。
“第一次尝试，失败也正常，关键是要从中找到问题。”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回气丹的瓷瓶收进储物袋，开始整理聚气丹的药材。他按照典籍上的要求，将聚灵草切成小段，紫叶藤剥去外皮，云露花摘下花瓣，凝气珠则用清水洗净，放在一旁备用。
第二天清晨，林凡再次来到地火室区域。他这次没有租用之前的第十号石室，而是选择了更靠里的第十五号石室 —— 这里离地火源头更近，地火的稳定性更强，虽然租金相同，但环境更适合炼制聚气丹这种难度较高的丹药。
指引弟子将他带到第十五号石室外，笑着说：“师弟，这石室的地火比其他石室更稳，之前有不少弟子在这里炼制中品丹药，祝你好运。”
林凡道了谢，拿着新租用的令牌走进石室。石室的布局与之前的第十号石室相同，只是石桌上的凹槽更深，炉鼎放置其上，能更精准地接收地火的热量。他将青钢炉放好，点燃地火，开始预热炉鼎，同时拿出聚气丹的药材，准备研磨。
聚灵草的研磨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聚气丹的核心药性来自聚灵草的灵液，必须将聚灵草磨成细腻的浆液，才能提取出灵液。林凡将聚灵草小段放入石臼中，运转灵力，控制药杵的力度，缓慢研磨。聚灵草的纤维比清心草粗硬得多，研磨起来格外费力，他不得不加大灵力输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半个时辰后，聚灵草终于被磨成了淡绿色的浆液，浆液中还漂浮着细小的纤维，需要用纱布过滤。林凡取出一块细密的纱布，将浆液倒入其中，轻轻挤压，淡绿色的灵液缓缓滴入瓷碗中，留下的纤维则被丢弃 —— 这些纤维不含药性，若混入药液中，会导致丹药出现杂质。
接下来是紫叶藤的处理。紫叶藤的藤浆藏在藤蔓内部，需要将藤蔓外皮剥去，再用石杵捣烂，才能挤出藤浆。林凡小心地剥去紫叶藤的外皮，露出里面淡紫色的藤肉，然后将藤肉放入石臼中捣烂。藤肉黏性极大，捣烂后像一团紫色的胶状物，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出少量深紫色的藤浆，滴入另一个瓷碗中。
云露花的处理相对简单，只需将花瓣放入瓷碗中，用灵力轻轻碾压，就能挤出透明的花露。凝气珠则需要用灵力将其敲碎，取出里面白色的珠核，研磨成粉末备用。
所有药材处理完毕，青钢炉也已预热完成，炉壁泛着淡淡的红光，温度正好适合药液融合。林凡深吸一口气，将聚灵草的灵液先倒入炉中 —— 按照《基础丹诀》的要求，灵液需先在炉中预热，待其表面泛起细小的气泡时，再加入藤浆。
灵液倒入炉中，很快就被地火加热到适宜温度，表面泛起细密的气泡，像一层淡绿色的泡沫。林凡不敢怠慢，立刻将紫叶藤的藤浆倒入炉中。
“嗤 ——” 藤浆刚接触灵液，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炉中瞬间冒出大量紫色的烟雾，淡绿色的灵液与深紫色的藤浆相互排斥，在炉底剧烈翻滚，像一锅沸腾的岩浆。
“不好！” 林凡心中一紧，连忙运转灵力，想要控制药液的翻滚，同时引导玉佩的暖流涌入炉中，试图调和两种药材的药性。可他的神识强度不足，无法同时捕捉到灵液和藤浆的每一处变化，暖流刚接触药液，就被剧烈的药性冲突冲散，根本无法起到调和作用。
“砰！” 一声轻微的爆炸在炉中响起，药液溅起，粘在炉壁上，瞬间变成了焦黑色的硬块，散发出刺鼻的焦味。聚灵草的灵液和紫叶藤的藤浆，全都化为了灰烬。
林凡怔怔地看着炉中的焦黑硬块，心中满是失落。他知道聚气丹难炼，却没想到第一次尝试会失败得如此彻底 —— 不仅药材全毁，连炉壁上都沾满了焦渣，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清理。
他叹了口气，关掉地火，待炉鼎冷却后，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去炉壁上的焦渣。焦渣坚硬无比，刮了半个时辰，才将炉鼎清理干净。看着桌上剩下的少量云露花和凝气珠，林凡没有再尝试 —— 没有了聚灵草和紫叶藤，根本无法继续炼制。
“问题出在哪里？” 林凡坐在石凳上，双手撑着额头，开始复盘这次失败的过程。他想起《基础丹决》中关于聚气丹的记载：“聚灵草与紫叶藤药性相冲，需以强神识控之，引灵液与藤浆缓慢交融，不可急功近利。”
“是神识强度不够。” 林凡恍然大悟。炼制回气丹时，药材药性温和，不需要太强的神识就能掌控；而聚气丹的两种主药药性冲突剧烈，需要强大的神识才能同时捕捉到药液的每一处变化，及时调整灵力和暖流的输出，而他目前的神识，还达不到这个要求。
除此之外，他对药力冲突的瞬间把握也不足。当藤浆倒入炉中，药液开始剧烈翻滚时，他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冲突的核心，而是盲目地输出灵力和暖流，导致错过了最佳的调和时机，最终引发了药液爆炸。
“看来，我得先提升神识强度，再重新研读丹决，搞清楚如何应对药力冲突，才能再次尝试炼制聚气丹。” 林凡做出了决定。他将剩下的云露花和凝气珠收进储物袋，关掉地火，走出了石室。
接下来的三天，林凡没有再踏入地火室，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提升神识和研读丹决上。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之前攒下的二十枚灵石 —— 这是他原本打算用来购买药材的，现在却成了提升神识的关键。
《长青诀》中有专门提升神识的法门：将灵石握在手中，运转功法，吸收灵石中的灵气，引导灵气进入识海，不断冲刷识海的壁垒，从而增强神识强度。这种方法虽然消耗灵石较多，但效果显着，是炼气期修士提升神识最常用的手段。
林凡坐在木屋的床上，双手各握一枚灵石，闭上眼睛，运转《长青诀》。灵石中的灵气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体内，化作一股温和的气流，在他的经脉中流动，最终汇入识海。识海是修士神识的居所，此刻的识海像一片平静的湖面，灵气的涌入，像一颗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林凡集中注意力，引导灵气在识海中缓慢流动，冲刷着识海边缘的壁垒。每一次冲刷，他都能感觉到识海的范围扩大了一丝，神识也变得更加敏锐。灵石则在灵气的消耗下，逐渐变得暗淡，最终化为粉末，从他的手中滑落。
一枚、两枚、三枚…… 灵石不断被消耗，林凡的识海却在灵气的冲刷下，变得越来越广阔。到了第三天傍晚，二十枚灵石已经全部用完，他的神识强度比之前提升了近一倍，不仅能更清晰地感知周围的环境，还能同时捕捉到多件事物的细微变化 —— 比如，他能清晰地 “看到” 木屋外竹林中，每一片竹叶的摆动轨迹，甚至能听到土壤中蚯蚓蠕动的声音。
除了提升神识，林凡还重新研读了《基础丹诀》中关于聚气丹的所有内容，尤其是关于药力冲突的部分。典籍中记载：“药力相冲时，需寻其‘冲和点’—— 即两种药性冲突最剧烈的位置，以灵力包裹冲和点，引暖流从冲和点注入，逐层化解冲突，不可全面覆盖，否则药力四散，丹必毁。”
“冲和点……” 林凡反复琢磨着这个词，心中渐渐有了思路。他想起第一次炼制时，只是将暖流全面注入药液，却没有找到冲和点，导致暖流被冲突的药力冲散。下次尝试时，他必须先找到冲和点，再精准地注入暖流，才能调和药性。
为了验证自己的理解，林凡还找来一些废弃的药材，模拟聚气丹的炼制过程 —— 他将两种药性温和但略有冲突的药材磨成浆液，倒入小瓷碗中，用神识寻找它们的冲和点，再用灵力包裹，引导玉佩的暖流注入。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他终于能熟练地找到冲和点，并成功调和两种药材的药性，让浆液稳定融合。
“可以再试一次了。” 第三天深夜，林凡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的神识强度已经足够，对药力冲突的应对也有了把握，现在只需要再次购买聚气丹的药材，就能重新开炉。
第四天清晨，林凡带着售卖部分回气丹换来的五十个贡献点，再次来到坊市的药材铺。铺主看到他，笑着说：“小伙子，又来买回气丹药材？”
“这次我想购买聚气丹的药材。” 林凡说道。
铺主愣了一下，随即惊讶地说：“聚气丹？那可是炼气中期的丹药，难度不小啊，你确定要尝试？”
“确定，麻烦铺主给我准备三份聚气丹的药材。” 林凡坚定地说。
铺主点了点头，转身从货架上取下聚灵草、紫叶藤、云露花和凝气珠，每份药材都包装得十分精致。“三份药材，一共四十五贡献点，收你四十，算是照顾你这个年轻的炼丹师。” 铺主笑着说。
林凡道谢后，付了贡献点，拿着药材匆匆赶回宗门，再次租下了第十五号地火室。
石室中，林凡将药材一一取出，这次他的动作比上次更加沉稳。他先将聚灵草磨成浆液，过滤出灵液，再将紫叶藤捣烂，挤出藤浆，云露花和凝气珠也处理妥当。一切准备就绪，他点燃地火，将青钢炉预热到适宜温度。
“开始！”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聚灵草的灵液倒入炉中。灵液在炉中缓缓加热，表面很快泛起细密的气泡。他没有立刻倒入藤浆，而是先用神识仔细感知灵液的状态，确认灵液温度稳定后，才将紫叶藤的藤浆缓缓倒入炉中。
“嗤 ——” 熟悉的声响再次响起，炉中的灵液和藤浆剧烈翻滚，紫色的烟雾升腾而起。但这次，林凡没有慌乱，他立刻将神识沉入炉中，像一张细密的网，捕捉着药液的每一处变化。很快，他就找到了药液中的冲和点 —— 那是一处深紫色的旋涡，灵液和藤浆在这里相互碰撞，冲突最为剧烈。
“找到了！” 林凡心中一喜，立刻运转灵力，形成一道淡白色的光罩，将冲和点包裹起来，防止冲突的药力扩散。同时，他引导玉佩的暖流，压缩成一股极其细微的热流，精准地从冲和点注入。
暖流刚进入冲和点，炉中剧烈翻滚的药液就瞬间平静了下来。淡绿色的灵液和深紫色的藤浆，在暖流的调和下，开始缓慢交融 —— 灵液的绿色逐渐渗透进藤浆的紫色中，形成一种淡紫色的混合药液，表面泛着细密的光泽。
“成功了！” 林凡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调和药性的过程虽然只有短短一刻钟，却消耗了他大量的灵力和神识，让他感到一阵疲惫。
但他不敢松懈，立刻将云露花的花露倒入炉中。花露是透明的液体，倒入炉中后，迅速与淡紫色的混合药液融合，药液的颜色变得更加柔和，从淡紫色变成了淡粉色，药性也变得更加温和。
最后，他将凝气珠的珠核粉末撒入炉中。珠核粉末遇热后，迅速融化，形成一种白色的胶状物，将淡粉色的药液包裹起来，引导药液逐渐收缩，形成丹形。
林凡转动地火开关，将火力从 “中” 调到 “小”，开始缓慢凝丹。他用神识紧紧盯着炉中的药液，看着药液在珠核粉末的引导下，逐渐收缩成三团小小的液滴，液滴在炉底缓慢旋转，每旋转一圈，体积就缩小一分，表面的光泽也越来越亮。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时间在紧张的凝丹过程中悄然流逝。林凡的灵力和神识消耗巨大，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他始终没有放松 —— 他知道，凝丹阶段最忌分心，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丹药碎裂。
终于，在第二个时辰结束时，炉中的三团液滴停止了旋转，完全凝固成了丹药。丹药呈淡粉色，表面光滑圆润，虽然没有丹晕，只是下品聚气丹，但丹形完整，没有任何瑕疵。
“成了！我成功炼制出聚气丹了！” 林凡激动地站起身，双手微微颤抖。他关掉地火，待炉鼎冷却后，小心翼翼地将三枚聚气丹取出，放在手心。
聚气丹入手温润，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比回气丹的药香更加醇厚。他用灵力感知其中的药效，能清晰地感觉到丹药中蕴含的精纯灵力，比回气丹强三倍不止，还有一股淡淡的温和气息，那是云露花中和药性后留下的，能有效减少丹药对经脉的刺激。
“从回气丹到聚气丹，我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林凡看着手中的三枚聚气丹，眼中满是欣慰。这次成功，不仅意味着他能炼制出更高价值的丹药，更标志着他已经正式踏入了炼丹师的门槛 —— 不再是只会炼制低级丹药的新手，而是能挑战中级丹药的真正炼丹师。
他将三枚聚气丹收入一个新的瓷瓶中，然后开始清理石室。虽然这次只炼制出三枚下品聚气丹，消耗了三份药材，但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巨大的突破，比炼制出十枚中品回气丹更有意义。
走出地火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光洒满了大地。林凡背着青钢炉，手中紧紧攥着装聚气丹的瓷瓶，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只是他炼丹生涯的一个新起点，未来还有更高级的丹药等着他去挑战，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探索。
但此刻，他只想尽快回到木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默，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为下一次的炼丹做好准备。他抬头望向星空，星光璀璨，像无数双鼓励的眼睛，见证着他的成长与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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