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转而一把抓住牛大力的胳膊，情绪激动地为自己辩护，声音都带了点委屈的颤音：
“大力哥！天地良心！我李平安是那种人吗？我就是一个奉公守法、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的老实送外卖的！我当时吓得魂儿都没了，就差给她磕头作揖了！我还敢有非分之想？我连正眼都不敢多看啊！守业可以给我作证！我平时见到漂亮姑娘都绕道走！”
他急切地需要秦守业这个“证人”来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场面一度变得既混乱又充满了兄弟间特有的插科打诨的趣味。
秦守业看着李平安急赤白脸的样子，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牛大力，无奈地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分析和不解：
“兄弟，不是哥说你，”他看向李平安，“你中午在食堂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哥心里就纳了闷儿了。按你说的，你是不招她不惹她，客客气气，就差几分钟的事儿，她至于把事儿办得那么绝吗？又是差评又是投诉，这完全是往死里整啊。”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秘的推测：
“这不合常理啊。除非……你俩是不是前世有怨，今生一见面就天生不对付？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烦，劲儿特别大！”
李平安被秦守业这个“前世冤家”的论调问得哑口无言。他自己心里也憋屈，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他深知，在这种事情上，越是辩解，在兄弟眼里就越像是掩饰，只会越描越黑。
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摆摆手，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认命：
“得，得。你们爱咋想咋想吧。”他先是对秦守业说，然后又转向牛大力，“惹不起，俺还躲不起吗？”
他苦笑一下，自嘲道：
“反正我是真不知道那妞子为啥跟个疯婆娘似的，对我使这么大劲儿。我也说不过恁哥儿俩，我认栽了，行了吧？”
说罢，他仿佛要浇灭心头的所有窝囊气，猛地举起桌上那还剩半瓶的啤酒，仰起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仿佛要用这冰凉的液体，压下所有的委屈、疑惑和无奈。
秦守业见李平安被挤兑得满脸通红，一口气灌了半瓶啤酒，知道再逗下去这小子真要急眼了。他见好就收，用筷子敲了敲装烤鱼的盘子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把话题引向了更实际的细节。他转向还在那掰着手指头、努力扮演“大法官”的牛大力，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
“得，牛大法官，咱们办案子也常遇到犯罪动机不明的情况嘛，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先不纠结平安那点桃花劫了，你请接着审，往下问点关键的。”
牛大力努力绷住脸，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点点头。他拿起酒瓶，示意哥仨再碰一个。三人举起瓶子，“叮”地一声轻响，各自灌下一大口冰啤酒，压下嘴里的油腻，又赶紧夹了几筷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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