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逝,仿佛眨眼之间,距离陈胜下定决心深入这片被无形牢笼封锁的区域,已经过去了大约一个月。
在这漫长的一个月里,陈胜带领着巫凡和阿洛,就像最小心翼翼的探险家一样,在这片广袤无垠且完全陌生的土地上艰难地前行。他们翻山越岭,穿越深邃的峡谷,沿着曲折蜿蜒的河流一路向前。
为了确保不会迷失在这片看似没有尽头的区域,陈胜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用他那锋利的匕首,在显眼的树干或岩石上刻下独特的标记。这些标记不仅是他们走过的路径的记录,更是他们在这片未知领域中的重要指引,让他们不至于在茫茫荒野中迷失方向。
令人稍感宽慰的是,这片土地并非完全是一片死寂之地。这里的生机与外界并无太大差异:有各种各样的生物栖息其中。他们曾遇到过一群警惕的鹿群,当他们靠近时,鹿群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从林间逃窜而去;也有狡猾的狐狼,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地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偶尔还能察觉到一些低阶妖兽的气息,但这些妖兽大多只是远远地观望,或者在陈胜等人展示出一定的实力后,便知趣地自行退去,并没有引发一场生死攸关的激烈冲突。
这里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而那些盛开的花朵和茂密的草丛,也都展现出了大自然的丰饶和美丽。这样的景色,与夷洲其他地方的荒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随着他们不断地深入这片区域,一些令人惊喜的发现开始出现。他们发现了一些品相相当不错的野生草药,以及一些低阶的灵植。这些发现让巫凡感到十分欣慰,她的背囊里逐渐多了一些新的收藏品。
巫凡对这些草药和灵植充满了兴趣,她开始仔细观察它们的特征,并轻声念叨起各种草药的配伍来。在这一刻,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对草药的研究中,暂时忘却了自己身处囚笼的困境。
时间一天天过去,自然的循环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阴晴圆缺,风雨交加,一切都按照自然的规律在运转。如果不是那道无形的墙壁将巫凡和阿洛牢牢地禁锢在这片区域内,他们几乎会认为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尚未被开发的蛮荒之地。
然而,就在这片看似正常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个最大的异常。整整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已经跋涉了恐怕不下千里之遥,但却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活人,甚至连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没有炊烟,没有路径,没有废弃的营地,没有狩猎的陷阱,什么都没有。
坤曾经明确说过,它活动的范围覆盖了“三个像黑齿这样的部落”。黑齿部落的诡异消亡他们亲眼所见,但另外两个部落呢?按照常理,他们行走如此之远,早该进入另一个部落的领地或者至少发现一些踪迹了。
可眼前,只有仿佛亘古如此、从未被人类踏足的原始山林。
这种空无一人、唯有自然生灵的寂静,比直面凶悍的敌人更加让人心底发毛。仿佛他们三人,是这片广阔天地间唯一的、被遗忘的智慧存在。
另一个让陈胜越来越不确定的现象是——那堵无形的墙,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自从他们决定向内探索,离开最初被困的那片区域(黑齿部落旧址)后,巫凡和阿洛就再也没有撞到过那堵冰冷的、无法逾越的空气墙。他们可以自由地向前、向左、向右,似乎没有任何阻碍。
这本来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但却让陈胜的心悬得更高。
是真的已经走出了被封锁的范围?还是说……这囚笼的范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大到他们行走了一个月,都依旧在其内部打转?抑或是,这无形的墙壁并非一个固定的圆圈,而是有着更复杂的、他们无法理解的形态?
他无法确认。因为那墙是无形的,除非撞上去,否则根本无法感知其存在。
“陈胜,我们……这算是走出来了吗?”一次休息时,巫凡忍不住问道,脸上带着希冀和不确定。能自由行动总归是好事。
陈胜沉默地摇了摇头,他看着远方依旧连绵不绝的山脉,沉声道:“不清楚。也许走出了之前那片区域,但也许……我们只是进入了另一个更大的‘圈子’。”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巫凡脸色发白的话:“别忘了坤说过,这里至少有三个部落。我们连第二个部落的影子都没看到。”
巫凡闻言,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熄灭了,她泄气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那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阿洛坐在一旁,安静地用小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她没有说话,但偶尔抬头望向陈胜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依赖。
陈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坚定地望向更深处。
“继续走。”他的声音不容置疑,“既然没有墙阻挡,我们就一直向前。直到找到答案——无论是找到其他部落,找到这片土地的边界,还是找到……困住你们的真正原因!”
他有一种预感,答案不会在边缘,只可能在这片区域最核心、最深处的地方。
于是,三人再次启程,朝着未知的腹地,继续这看似没有尽头的探索。沿途的标记依旧在增加,记录着他们在这片寂静得诡异、生机勃勃却又人迹罕至的广袤土地上的足迹。
平静之下,暗流汹涌。这漫长的旅途,终究会把他们引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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