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长安城内一片寂静。
李长歌借着月光翻上秦王府的围墙，身形如猫般轻盈。她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书房的方向——那里，藏着太子玺。
“果然在这里…”她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就在她准备潜入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这么晚不睡觉，是想偷东西？”
长歌浑身一僵，猛地回头，正对上陆祁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她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抱臂倚在墙边，显然早已等候多时。
“你——”长歌咬牙，“你怎么在这儿？”
“跟你一路了。”陆祁耸耸肩，语气轻松，“好奇某个不听话的小猫想做什么。”
长歌抿唇，不想与她纠缠，转身就要继续行动。
“别费劲了。”陆祁懒洋洋道，“李世民的书房，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长歌脚步一顿，回头瞪她：“你管我？”
陆祁挑眉，没再多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长歌皱眉，总觉得陆祁话里有话，但此刻箭在弦上，她顾不得多想，纵身跃下围墙，悄无声息地靠近书房。
然而，她刚推开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黑暗中传来——
“长歌，你终于来了。”
长歌瞳孔骤缩，猛地抬头，只见李世民负手而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二…哼，秦王这是守株待兔？”她声音微颤，手中匕首不自觉地握紧。
李世民叹息一声：“你恨我，我明白。”
“恨？”长歌冷笑，“你杀我母亲，灭我满门，一句‘恨’就能了结？”
李世民摇头：“有些事，并非你所想。”
“少废话！”长歌不再犹豫，挥刀直刺。
然而，她虽武艺高强，却终究敌不过自幼教导她的李世民。几个回合下来，长歌被一掌击退，踉跄着撞上书架。
“长歌，收手吧。”李世民沉声道，“我不想伤你。”
长歌咬牙，眼中满是不甘，却也知道今日无法得手。她冷冷看了李世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来人。”李世民淡淡开口，“带她下去，好生看管。”
侍卫上前，将长歌押了下去。
幽暗的房间里，长歌被软禁起来。虽说是囚禁，但屋内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她平日爱吃的点心和喜欢的书卷。
她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李世民…你到底想怎样…”
正出神间，窗边忽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长歌警觉回头，只见陆祁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唇角微扬：“怎么，被关傻了？”
长歌瞪大眼：“你怎么进来的？”
“区区守卫，拦不住我。”陆祁轻笑，伸手拉住她，“走吧，再耽搁天就亮了。”
长歌犹豫一瞬，终究还是跟着她翻窗而出。两人借着夜色掩护，很快离开了秦王府。
城外树林中，长歌终于停下脚步，喘着气道：“陆祁，多谢你。”
陆祁抱臂靠在树边，似笑非笑：“谢我？那你打算怎么谢？”
长歌抿唇，认真道：“日后若有需要，我定当报答。”
“日后？”陆祁挑眉，“不如现在？”
长歌一愣：“现在？”
陆祁没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物，随手抛给她。
长歌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顿时呼吸一滞——
太子玺！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你怎么会——”
“你俩对峙时，顺手拿的。”陆祁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摘了一朵花。
长歌激动得指尖发颤，一时情难自禁，猛地上前一步，踮脚在陆祁脸颊上亲了一口：“陆祁！你太厉害了！”
陆祁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小事。”
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有了太子玺，长歌信心大增，决定前往幽州，寻找父亲的至交好友——都督李瑗，请他出兵相助，以报东宫之仇。
陆祁自然相伴左右，长歌只当她是江湖侠女，却不知她身份；而陆祁也装作不知长歌的永宁公主身份，两人一路同行，倒也默契。
然而，当她们抵达幽州时，却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李瑗早已叛变，暗中与草原阿诗勒部勾结，准备将幽州拱手相让！
“混账！”长歌怒极，一拳砸在桌上，“他怎能背叛大唐？！”
陆祁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意外：“乱世之中，人心易变。”
长歌咬牙：“不行，我必须阻止他！”
陆祁看她一眼：“你想怎么做？”
长歌深吸一口气：“阿诗勒部的狼师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我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请幽州守军出兵御敌！”
“就凭你？”陆祁挑眉。
长歌抿唇，从怀中取出魏叔玉的令牌：“我有这个。”
陆祁看了一眼，没再多言。
当夜，长歌潜入幽州军营，以魏叔玉的令牌求见沈都尉。
沈都尉起初不信，但见令牌无误，又听闻阿诗勒部即将来袭，终于答应出兵。
幽州一战，唐军险胜。
战后，长歌站在城墙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百感交集。
“即便有太子玺，也无法号令天下…”她低声喃喃，“权力，终究要靠人心。”
她沉默许久，最终将太子玺交给魏叔玉：“叔玉，这个…交给你，帮忙转交给那人。”
魏叔玉一愣，接过太子玺，眼中满是复杂：“长歌，你…”
他欲言又止，目光温柔而隐忍，似有千言万语。
长歌别过脸，轻声道：“保重。”
就在魏叔玉还想说什么时，陆祁“恰好”走过来，笑眯眯地递上一杯热茶：“魏公子，喝杯茶吧。”
魏叔玉下意识接过，却不料陆祁“手滑”，整杯茶直接泼在他身上。
“哎呀，抱歉。”陆祁毫无诚意地道歉。
魏叔玉：“…”
长歌：“…”
离开幽州后，长歌与陆祁继续前行。
长歌望着远方，轻声道：“陆祁，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陆祁勾唇：“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
长歌转头看她，忽然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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