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环境，”龙云用激光笔画圈，“东面紧邻因河，水流湍急，河岸陡峭，不利于快速接近或撤离。西面和北面是荒芜山地森林，提供良好隐蔽，但地形复杂，机动困难。南面是唯一相对平坦区域，连接废弃厂区道路，通往三公里外州级公路。这条路是进出最‘方便’通道，也必然是最受关注通道。”
“当地警方常规巡逻频率很低，但奥地利宪兵部队和特种部队驻地距离不到一小时车程。”玛利亚补充，语气冰冷，“一旦交火动静过大，快速反应部队最多四十分钟抵达。不能排除‘蜂巢’或其雇佣力量已渗透当地警力可能性。”
“仓库内部及周边未发现明显常驻人员活动迹象。”陈云峰指着热成像对比图，“但没有迹象不代表安全。这种地方是设置自动化防御武器和监控传感器的完美场所。”
“新‘玩具’能派上大用场。”皮埃尔兴奋拿起手机大小设备，“娜塔莉亚搞到工厂部分老旧地下光缆布局图，虽然大部分废弃，但有几条可能还能用。我可以尝试用‘幽灵中继器’接入，提前摸清里面电子设备布置！还有‘影子’无人机，绝对能先一步把里面翻个底朝天！”
林志豪沉默听着，大脑飞速运转权衡利弊。
“渗透时间必须卡在下个指令窗口开启前。”他最终开口，“‘信标’只是钥匙，我们需要知道它开启的是什么。是具体指令，确认身份接口，还是陷阱。”
“行动基调：无声潜入，获取信息，无声撤离。尽量避免任何形式交火。”他看向众人，“A方案，从南面废弃道路接近，利用无人机和电子侦察清扫外围和入口。b方案，从西面山林渗透，跨越因河支流，从侧面破损墙体进入。c方案，备用强攻撤离方案，前提是我们被发现并被包围。”
他指向因河：“撤离优先选择水路。利用高速潜水推进器顺流而下进入预定接应点。詹姆斯，负责规划水路上火力掩护。卢卡斯，准备水下装备和接应载具。”
“明白！”詹姆斯和卢卡斯同时应道。
“装备适配和最终检查二十四小时内完成。接下来二十四小时进行针对性模拟训练。我要你们每个人对方案熟悉到肌肉记忆程度。”林志豪目光扫过每张面孔，“这次我们在‘鹰巢’眼皮底下偷东西。一丝一毫差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沉重责任和冰冷决心。
“解散。明天清晨六点准时开始训练。”
队员们各自离去做准备。主控室剩下林志豪和依旧研究数据的娜塔莉亚。
“林队，”娜塔莉亚抬起头眉头微蹙，“交叉比对所有数据时发现微小异常。”
“说。”
“大约十二小时前，在我们锁定坐标后不久，因斯布鲁克地区一个小型民用通讯基站发生持续时间仅0.5秒的异常微弱非标准信号广播。信号指向北欧方向。内容完全加密无法破解。”
“频率？特征？”
“非常见频段，信号特征更像某种一次性极短程触发器。广播完成后基站日志没有任何记录，像从未发生。”娜塔莉亚表情凝重，“这太干净，干净得反常。像有人用橡皮擦小心翼翼擦掉看不见的脚印。”
林志豪眼神锐利。这像巧合，但在他们的世界没有巧合。
“持续监控因斯布鲁克及周边所有频段异常信号活动，无论多么微弱短暂。”他沉声道，“另外在模拟训练中加入‘敌方提前预警’变量。”
“明白。”娜塔莉亚点头埋首屏幕。
林志豪走到防爆窗前看模拟夜色。阿尔卑斯星空下那座废弃工厂像沉默陷阱等待猎物。
但灰烬小队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他拿起通讯器接通克劳斯加密频道。
“夜枭，我们需要进入奥地利的安全路线和因河上的快速接应方案。时间七十小时后。”
屏幕那头克劳斯优雅切割牛排。
“因斯布鲁克？真是怀念的地方。滑雪场和巧克力不错。”他微微一笑眼神却无笑意，“路线和接应十分钟后发你。另外孩子们，刚刚地下市场有个有趣传闻，关于一位不喜欢阿尔卑斯山空气的俄罗斯天然气寡头突然决定提前结束在因斯布鲁克的私人疗养假期，正匆忙打包私人武装和...特别艺术品收藏。时间点很有趣不是吗？”
林志豪瞳孔微缩。
“消息来源？”
“一个喜欢喝我珍藏红酒嘴巴不太严的意大利军火中间商。他说寡头先生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坏天气’感到不安。”克劳斯轻轻晃动红酒杯，“看来你们的‘潜望镜’伸出水面时虽没被发现但似乎惊动了深水里的...大鱼。”
情报战迷雾从未散去。
“消息知道了。保持监听。”林志豪切断通讯。
他站在原地沉默几秒，转身大步走向装备库。
他需要亲自检查每件装备，尤其是新到的“玩具”。
因斯布鲁克之行注定不会平静。但无论水里有什么，灰烬小队都已做好垂钓或被拖入深水的准备。
他拿起一把新到的hK416A7突击步枪熟练拉动枪栓，感受冰冷顺滑触感。
枪膛之内寂静无声，却已压入一枚等待击发的致命答案。
清晨六点整，“熔炉”模拟训练场。
汉斯仔细检查着每个人的基础生命体征传感器，将它们连接到中央监控系统。“记住，虽然是模拟训练，但身体反应是真实的。有任何不适立刻报告，别硬撑。”他严肃地对正在做热身运动的队员们说，尤其多看了几眼陈云峰和詹姆斯之前受伤的部位。
训练场被全息投影系统覆盖，此刻模拟出因斯布鲁克废弃工厂及其周边环境的三维立体影像，甚至连风声和远处因河流水声都模拟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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