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紫禁城,褪去了盛夏的燥热,添了几分清冽。咸福宫的庭院里,几株梧桐叶已染上浅黄,随风簌簌飘落,落在青石板上,平添了几分萧瑟。纯妃离世已有月余,这座曾经热闹的宫殿,如今只剩下满院的沉寂。永璋穿着一身素色长衫,独自坐在窗前的书桌前练字,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阴郁。
自纯妃因“私藏外戚书信、触犯祖制”被禁足,最终抑郁而终后,永璋便彻底变了个人。从前那个虽不算得宠,却也意气风发的三阿哥,如今整日躲在咸福宫,要么闭门读书,要么独自发呆,极少与人往来,连上书房的功课都时常推脱,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消沉得不像话。
启祥宫的暖阁里,金玉妍正听着眼线禀报永璋的近况,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永璋虽失了母妃庇护,又不得皇上喜爱,但终究是皇上的皇子,血脉尊贵。若是放任他这般消沉下去,难保日后不会因某种契机东山再起,成为永珹前程路上的隐患。与其留着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不如亲自去敲打一番,让他彻底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澜翠,备车,随我去咸福宫。”金玉妍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绣玉兰花锦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娘娘,您真要亲自去?三阿哥如今对您心存怨恨,怕是不会给您好脸色看。”澜翠有些担忧,纯妃之事虽看似是咎由自取,却也与金玉妍在背后推波助澜脱不了干系,永璋定然恨极了她。
“他给不给好脸色,不重要。”金玉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重要的是,要让他知道,如今这后宫是谁说了算,让他明白,安分守己才能保住性命。”
不多时,金玉妍便带着澜翠和几名宫人,来到了咸福宫。守门的太监见是嘉妃驾到,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却也难掩脸上的局促——谁都知道,三阿哥如今最不愿意见的,便是启祥宫的人。
“三阿哥在里面吗?”金玉妍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回娘娘,三阿哥正在书房练字。”太监低声回道。
“不必通报,我亲自过去。”金玉妍说着,便径直往里走,穿过冷清的庭院,来到书房门口。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金玉妍推门而入,永璋握着毛笔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厌恶与冰冷,却还是依着规矩,放下笔,站起身,冷淡地行了一礼:“儿臣参见嘉妃娘娘。”
行礼过后,他便再无言语,转身重新坐下,拿起毛笔,继续低头写字,仿佛金玉妍只是一团空气。
金玉妍也不恼,缓步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桌上的字帖上。那是一幅临摹的《兰亭集序》,字迹虽有几分王羲之的神韵,却透着一股压抑与无力,笔画间缺少了应有的意气风发。
“永璋,你是皇上的皇子,身上流着皇家血脉,理应振作起来。”金玉妍状似无意地开口,语气平和,“好好读书练字,研习经史,将来才能为皇上分忧,为大清效力。可你如今这般消沉,整日躲在宫里,不问世事,不仅让九泉之下的纯妃娘娘难以安心,怕是也会让皇上失望。”
永璋握着笔的手猛地一紧,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破坏了整幅字的意境。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被金玉妍的话触动了,却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着毛笔。
金玉妍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带着几分赤裸裸的警告:“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或许还觉得你额娘的死与我有关。可你要清楚,纯妃娘娘是自己私藏外戚书信,触犯了祖制,才落得那般下场,与人无尤。皇上念及旧情,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是天大的恩典。”
她向前一步,俯身看着永璋,眼神锐利如刀:“你若安分守己,好好读书,不惹是非,我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让皇上对你多几分关注。可你若是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或是暗中勾结他人,试图报复,休怪我不客气。到时候,别说保住皇子的身份,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得很。”
“你!”永璋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浓烈的恨意,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死死地盯着金玉妍。他想说什么,想反驳,想质问,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清楚地知道,金玉妍如今权势滔天,深得皇上宠信,而自己孤苦无依,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若是真的与她撕破脸,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最终,永璋只是紧紧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胸口剧烈起伏着,却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将头重新低下,目光落在那张被墨汁弄脏的宣纸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金玉妍看着他这副模样,知道他已被彻底震慑,心中满意。她站直身体,语气恢复了平淡:“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带着澜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走出咸福宫,澜翠才松了口气:“娘娘,方才三阿哥那眼神,真是吓人。您刚才那样说,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吗?”
“狗急跳墙?他有那个胆子吗?”金玉妍冷笑一声,“纯妃一死,他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在宫中孤立无援,连皇上都不待见他。他若是敢闹事,我正好有理由处置他,永绝后患。”
澜翠点点头,心中暗自佩服金玉妍的胆识与手段。
经此一番敲打,永璋愈发消沉,几乎彻底闭门不出,成了后宫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金玉妍的势力,则在这段时间里愈发稳固。
长春宫的皇后,自永琮周岁宴后,病情便一日重过一日,时常陷入昏迷,连后宫的消息都难以知晓,更别提掌控宫务;钟粹宫的高曦月,缠绵病榻多年,早已失去了争宠的力气,每日只能靠汤药维持生命,身边的宫人也渐渐怠慢;承乾宫的魏嬿婉,自上次勾结太监被发现后,彻底失了圣宠,只能低调蛰伏,连宫门都不敢轻易踏出;如今再加上永璋的消沉,后宫之中,再也无人能与金玉妍抗衡。
弘历见后宫一片太平,再无之前的纷争,心中十分欣慰。他本就宠爱金玉妍,又欣赏她的才干,便放心地将更多的后宫事务交给她打理,虽未正式册封她协理六宫,却也让她掌了不少实权,地位仅次于奉旨协理六宫的娴妃如懿。
从此,金玉妍的日子便愈发忙碌起来。每日清晨,她先亲自送永珹去上书房,看着他被师傅接走,才放心返回启祥宫;上午处理后宫事务,审阅各宫上报的琐事、核对用度账目、调配宫人;中午若是弘历有空,便陪他在养心殿用膳,闲话家常,偶尔提及后宫之事,巧妙地展现自己的能力;下午则继续处理未完成的事务,或是抽空去慈宁宫探望太后,陪太后说话解闷,巩固关系。
她做事向来利落果断,又懂得权衡利弊,既不会过于严苛得罪人,也不会过于宽容失了规矩。各宫的用度调配得妥妥当当,宫人之间的矛盾也处理得公正得体,后宫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一向挑剔的太后,也时常在弘历面前夸赞金玉妍:“嘉妃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把后宫的事打理得清清楚楚,哀家都省心不少。”
这日上午,金玉妍正在暖阁里核对各宫的月例账目,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账本上,清晰可见。澜翠在一旁给她研墨,时不时递上一杯热茶。
就在这时,内务府总管李德全匆匆走进来,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嘉妃娘娘。”
“何事?”金玉妍头也没抬,依旧看着账本,语气平淡。
“回娘娘,各宫下个月的月例,按规矩本该三日后发放,只是……只是有部分绸缎和药材,未能按时运到京城,怕是要延迟几日才能发放。”李德全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小心翼翼地回道。
金玉妍闻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向李德全,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为何会延迟?采买的差事,不是早就交代下去了吗?是谁负责的?”
“回娘娘,是先前负责采买的刘太监办事不力。”李德全连忙解释,“他去江南采买绸缎,路上耽搁了行程,又遇上连日大雨,药材运输也受了影响,所以才误了时日。”
“办事不力?”金玉妍冷笑一声,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后宫月例,关乎各宫生计,是何等重要的事,也敢耽搁?立刻把那个刘太监革职,押入慎刑司严加审问,看看他是不是故意拖延,或是中饱私囊!”
李德全吓得身子一哆嗦,连忙应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金玉妍叫住他,“革职审问是一方面,月例绝不能延迟。你立刻换个靠谱的人,连夜赶往江南催运,务必在三日内将绸缎和药材运回京城,确保月例按时发放。若是三日内还不到位,不仅那个办事不力的太监要重罚,你这个内务府总管,也别当了!”
“奴才遵旨!奴才保证,三日内定能将物资运回,绝不敢耽误月例发放!”李德全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匆匆离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李德全狼狈离去的背影,澜翠有些担忧地说:“娘娘,您对李总管这么严厉,会不会得罪他?内务府毕竟是掌管后宫物资的要害部门,若是他暗中使绊子,怕是会给咱们添麻烦。”
“得罪他又如何?”金玉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他一个内务府总管,不过是皇上的奴才,难道还敢跟我作对?我就是要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内务府的人,让他们知道,往后后宫的事,我说了算。”
她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澜翠,你记住,要想彻底掌控后宫,就必须先拿下内务府。内务府掌管着后宫的所有物资、用度和宫人调配,是后宫的根基所在。只有把这里牢牢掌控在手里,咱们才能真正站稳脚跟,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澜翠恍然大悟:“娘娘的意思是,借着这次采买太监失职的机会,安插咱们自己的人进内务府?”
“没错。”金玉妍点了点头,“那个刘太监被革职,采买总管的位置就空了出来。你立刻去通知刘全,让他做好准备,我会向皇上举荐他,接任采买总管一职。”
刘全是金玉妍从李朝带来的旧人,自幼跟随在她身边,忠心耿耿,办事牢靠,又懂得变通,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这些年,刘全一直在启祥宫担任总管太监,将启祥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
“奴才这就去办!”澜翠心中一喜,连忙应声退下,去给刘全送信。
不出金玉妍所料,弘历本就对她十分信任,又不满内务府办事拖沓,听她举荐刘全,说刘全办事干练、忠心可靠,便立刻准了。很快,圣旨便传到内务府,任命刘全为内务府采买总管,负责后宫所有物资的采买事务。
刘全接到任命后,第一时间来到启祥宫,向金玉妍谢恩:“奴才参见娘娘,多谢娘娘提拔!奴才定当尽心竭力,办好采买事务,绝不辜负娘娘的信任与期望!”
“起来吧。”金玉妍看着他,语气严肃,“刘全,我知道你办事可靠,才举荐你担任采买总管。但你要记住,内务府不比启祥宫,里面关系复杂,人心叵测,处处都是算计。你上任后,首要之事便是整顿采买流程,严查贪墨舞弊、中饱私囊的行为,无论是谁,只要敢触犯规矩,一律严惩不贷。”
“奴才明白!”刘全躬身道,“奴才上任后,定会秉公办事,整顿风气,绝不让那些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很好。”金玉妍点了点头,“另外,采买物资时,既要保证质量,也要尽量节省用度。后宫的每一分银子,都来自国库,不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你每一笔采买账目,都要记录清楚,定期向我禀报,不许有半点隐瞒。”
“奴才记住了!”刘全一一记下,不敢有丝毫遗漏。
刘全上任后,果然不负金玉妍所望。他雷厉风行,第一时间召集了采买部门的所有宫人太监,重新制定了采买流程和规矩,明确了责任分工,严禁任何人私下收受回扣、虚报价格。对于那些之前有贪墨嫌疑的宫人,他毫不手软,要么革职查办,要么调离岗位,很快便肃清了采买部门的风气。
随后,他亲自带队,赶往江南催运绸缎和药材。一路上,他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耽搁,又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妥善处理了运输途中的各种问题,最终在两日内便将所有物资运回了京城,确保了各宫月例按时发放。
不仅如此,刘全还在采买过程中,通过比价、议价,为后宫节省了不少银子。比如之前采买的绸缎,每匹价格高达二十两银子,刘全通过与江南织造局协商,不仅将价格压低到十五两,还保证了绸缎的质量;采买的药材,他也亲自挑选,剔除了那些以次充好的次品,确保了药材的药效。
短短几日,刘全便将采买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仅得到了金玉妍的称赞,连内务府的其他宫人都对他敬佩有加。
这日,刘全将整理好的采买账目送到启祥宫,向金玉妍禀报:“娘娘,这是近几日的采买账目,您过目。此次采买绸缎、药材等物资,共节省了三千两银子,奴才已将节省的银子存入内务府库房,并做了详细记录。”
金玉妍接过账目,仔细翻阅了一遍,见账目清晰,每一笔支出都有理有据,心中十分满意。她放下账目,对站在一旁的澜翠笑道:“你看,刘全办事果然利落。有他在,内务府的采买事务,咱们就彻底放心了。”
“是啊,”澜翠笑着点头,“刘总管办事公正,又忠心耿耿,有他帮衬,娘娘往后处理后宫事务,就更轻松了。”
“这只是开始。”金玉妍语气平静,眼中却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内务府掌管着后宫的物资、用度,是重中之重,绝不能有半点马虎。采买只是其中一部分,库房和账房,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她转头对刘全道:“刘全,你往后多留意内务府库房和账房的动静。库房里的物资出入,都要仔细核对,确保没有短缺、损坏;账房的每一笔账目,都要严查,若是发现有人贪墨、虚报,立刻禀报我,绝不姑息。”
“奴才遵旨!”刘全躬身应道,“奴才定当密切留意库房和账房的动静,绝不让任何人在其中做手脚!”
“很好。”金玉妍点了点头,“你下去吧,继续盯着采买和库房的事,有任何情况,随时禀报。”
“是,奴才告退!”刘全再次躬身行礼,转身退下。
待刘全离开后,澜翠有些不解地问:“娘娘,库房和账房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您让刘总管去盯着,会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不满又能如何?”金玉妍冷笑一声,“在其位,谋其政。他们若是办事公正,没有猫腻,自然不怕被人盯着。若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已经让人把几个忠心于咱们的宫女,安插到了库房和账房,担任记账宫女和库房管理员。有她们在里面配合刘全,无论库房和账房有任何异动,咱们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澜翠心中一凛,越发觉得金玉妍思虑周全。如今,采买有刘全掌控,库房和账房有自己人安插,内务府的核心权力,已然落在了金玉妍手中。
金玉妍端起茶杯,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掌控了内务府,就等于掌控了后宫的命脉。往后,各宫的用度、物资,都由她说了算。那些依附于她的嫔妃,她可以多给些赏赐;那些与她作对的人,她只需在物资上稍稍克扣,便能让她们在宫中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永珹从书房回来了。小家伙一身书卷气,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精神饱满。他刚踏进暖阁,便扑到金玉妍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额娘,我回来了!今日师傅夸我字写得好,还赏了我一支新毛笔呢!”
金玉妍心中的戾气与算计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她抬手摸了摸永珹的头,笑着道:“我的永珹真厉害!快让额娘看看,师傅赏的毛笔是什么样子的。”
永珹连忙从袖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狼毫毛笔,递到金玉妍手中:“你看,这支毛笔的笔杆是象牙做的,上面还刻着花纹呢!”
金玉妍接过毛笔,仔细打量着,笔杆温润洁白,上面刻着细密的竹纹,确实是难得的珍品。她笑着道:“真是好毛笔!咱们永珹要好好用这支笔,写出更好的字,将来成为一个有学问、有担当的人。”
“嗯!”永珹重重地点头,眼神坚定,“额娘,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将来保护额娘,不让任何人欺负您!”
金玉妍心中一暖,将永珹紧紧搂在怀里。有子如此,便是她在这深宫中最大的慰藉与动力。为了永珹,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要背负骂名,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晚膳时分,弘历驾临启祥宫。金玉妍连忙带着永珹上前迎接,脸上满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皇上,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金玉妍柔声问道。
“处理完朝政,便想来看看你和永珹。”弘历笑着扶起她,又揉了揉永珹的头,“朕听说,永珹今日得到师傅的夸奖了?”
“是啊,”金玉妍笑着道,“永珹今日表现得极好,师傅赏了他一支象牙毛笔,他高兴了一下午呢。”
弘历闻言,更是欣慰,笑着道:“好!朕的儿子就该这般争气!今晚朕陪你们母子用膳,尝尝启祥宫的手艺。”
晚膳十分丰盛,都是弘历和永珹爱吃的菜肴。席间,弘历提及后宫事务,对金玉妍赞不绝口:“近日内务府的采买事务做得不错,物资供应及时,账目也清晰,比之前好了太多。你举荐的那个刘全,办事确实干练。”
金玉妍放下筷子,语气谦逊:“皇上过奖了。这都是刘全办事得力,也多亏了皇上信任,肯给我这个机会打理后宫事务。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你不必过谦。”弘历笑着道,“你办事,朕放心。往后,内务府的事,你多费心盯着些。后宫安稳,朕才能专心处理朝政。”
“臣妾遵旨!”金玉妍连忙应道,心中却暗自得意。弘历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她更大的权力,让她能更名正言顺地掌控内务府。
晚膳过后,弘历又陪永珹玩了一会儿,才返回养心殿处理政务。
待弘历走后,澜翠笑着道:“娘娘,皇上对您越来越信任了,连内务府的事都让您多费心,往后您在后宫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这只是开始。”金玉妍语气平静,“内务府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要让后宫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她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中的紫禁城。宫殿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肃穆,却也暗藏着无数的争斗与阴谋。她知道,想要在这深宫之中站稳脚跟,就必须比任何人都心狠,比任何人都有手段。
接下来的几日,金玉妍继续着力整顿内务府。刘全在她的授意下,对库房进行了一次全面清查,果然发现了不少问题——部分宫人利用职务之便,私藏了不少珍贵的绸缎和药材,还有些人在账目中做手脚,虚报支出,中饱私囊。
刘全将查到的证据一一禀报给金玉妍。金玉妍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那些贪墨的宫人太监全部革职,押入慎刑司严惩,所贪墨的物资也尽数追回。
这一举动,震慑了整个内务府。宫人太监们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办事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金玉妍。
与此同时,金玉妍又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到内务府的各个关键岗位,彻底掌控了内务府的所有事务。从此,后宫的物资采买、用度调配、宫人任免,几乎都由金玉妍说了算。各宫嫔妃见她权势滔天,更是不敢有丝毫违抗,纷纷前来巴结讨好。
长春宫的皇后得知此事后,心中更是焦虑,病情也愈发沉重。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后宫的掌控,金玉妍的势力,已经到了无法撼动的地步。素练看着皇后日渐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却也无计可施。
如懿虽奉旨协理六宫,却也明白如今的局势。金玉妍深得皇上宠信,又掌控了内务府,势力庞大,她若强行与之抗衡,只会引火烧身。无奈之下,如懿只能选择明哲保身,专注于打理自己的翊坤宫,尽量不与金玉妍发生冲突。
金玉妍对此心知肚明,却并未太过逼迫如懿。她知道,如懿毕竟是皇上的潜邸旧人,又有太后暗中照拂,若是做得太过,反而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如今的局面,对她而言已经足够有利,她没必要冒风险去对付如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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