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川正唾沫横飞地说着，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当场愣住，缓缓回头，就看见楚阳和林婉晴并肩站在门口。
楚阳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愤怒，厉声呵斥道：“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霍廷川瞧见楚阳这副阴沉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堆起谄媚的笑容，哈着腰说道：“楚师兄回来啦？我这嘴啊，就是没个把门的，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直打鼓——清风武馆最忌讳“女人”“情分”这些字眼，赵老又最讲究规矩，刚才那话确实犯了忌讳。
他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啪”的一声脆响，又连忙朝林婉晴赔笑，脸上的肌肉都笑得有些扭曲：“林小姐别介意，我这人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脑子。”说完，还冲袁建奇夫妇挤了挤眼，那眼神里满是狡黠。
袁建奇两口子见状，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楚阳和林婉晴的脸，试图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点门道。可林婉晴一脸的疲惫与倦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楚阳则是黑着脸，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袁太太不禁攥紧了拳头，心里暗自揣测：肯定是林小姐帮他们说话了！楚阳这么生气，莫不是因为林小姐耽误了他的正事？她偷偷捅了捅袁建齐，两口子结婚这么多年，一个眼神就心照不宣。袁建齐立刻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楚先生别生气，我们就是来商量商量怎么减少损失的。毕竟五千万买个俱乐部，这跟抢钱有啥区别？”
“五千万？”楚阳一脸的错愕，瞪大了眼睛，“不是五亿吗？”
袁建奇夫妇瞬间像被点穴了一样卡了壳，两人齐刷刷地瞪向霍廷川。就见霍廷川挺直了腰板，后背绷得像根铁棍一样笔直，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恶狠狠地说道：“就是五亿！咱们明明说好了的，现在进了清风武馆就想甩锅？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五亿！袁先生，您再看不起我，也犯不着这么抹黑我吧？”他心里暗自得意，这招够狠，他早就算计好了退路！当初袁建奇夫妇找到清风武馆，赵老说再出岔子就把他逐出门墙，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翻盘。现在把袁家按在“坐地起价”的坑里，硬把价码从五千万抬到五亿又怎样？那俱乐部里的赌场可值老鼻子钱了！
袁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着霍廷川，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血口喷人！”
霍廷川故意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也不想强买强卖啊，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可你们反复变卦，现在倒说我抹黑......五千万上哪儿买俱乐部去？这不是明抢吗？楚师兄在这儿，袁先生，您这俱乐部到底卖不卖？”
袁太太彻底炸了，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五亿都不卖！”
“您这话说的？”霍廷川皱起眉，眼神里满是挑衅，“难不成还想再涨价？当我们清风武馆好欺负是吧？”他偷偷瞄了一眼楚阳，心里暗自得意——楚师兄不知道俱乐部的门道，按理该帮他说话。可一抬眼，却撞进了楚阳那仿佛能喷火的眼神里。
霍廷川心里“咯噔”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楚阳已经往前跨了一大步，身上的气势陡然增强：“廷川兄弟，我打心底里敬重你。外门大弟子不好当，赵老心里一直记挂着外门弟子呢。每次你来，我都亲自迎接......”
霍廷川没听明白楚阳说这些干啥，趁机冲袁建奇使了个眼色，梗着脖子说道：“就是，我虽是外门弟子，也不是谁都能踩的！”
袁建奇两口子彻底懵了，完全摸不透林婉晴和楚阳的套路，只能像两只呆头鹅一样干瞪眼。
霍廷川瞧着气氛差不多了，正想趁热打铁，就听见楚阳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失望：“廷川，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拿我当枪使？”
“啊？”霍廷川猛地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您、您说啥？”
楚阳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他：“我当你是兄弟，当你是前辈。赵老不待见你，我还替你说情，想着咱们一起练功的情分。可你呢？”
“楚师兄，我......”霍廷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婉晴小姐都跟我说了！”楚阳垂下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痛心，“那俱乐部是袁家的传家宝，人家压根没想卖！是你仗着清风武馆的名头强买强卖！咱们武馆讲究惩强扶弱，你倒好，拿咱们当枪使欺负人！真让我失望！”
霍廷川只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一样，他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林婉晴，说道：“楚师兄，您误会了......是不是她跟您说啥了？可您怎么能信外人不信师弟？”
林婉晴轻蔑地嗤笑一声：“哼！”
霍廷川强撑着，没敢真得罪武馆，赶紧改口道：“师兄别听她胡咧咧，她跟我有仇！陈阳就是她杀的，这女人最会勾三搭四，您该不会被她美色迷昏头了吧？”
楚阳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挥出一拳，怒吼道：“放什么屁！”
霍廷川连忙抬手格挡，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喊道：“有本事带去找赵老评理！赵老最恨帮外人欺负自家人，您居然帮外人！”
楚阳彻底炸了，拳头停在霍廷川面门前半寸，眼神中满是怒火，大声吼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根本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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