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姚小茵喃喃自语，她刚松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因为我的精神力？”
姚小茵看着将自己紧紧拽住，双眼紧闭，深陷幻境的牧戈。
“我的记忆如果没有出错的话，牧戈的精神力应该是……S对吧。”
[你说的对。]
“然后，我不产生幻觉，所有我的精神力，是S往上？”
[你说的对。]
姚小茵眨眨眼，难以置信：“这种好事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盛铭昱之所以这么牛叉，不就是因为他双S嘛，早说我也是双S，我还用这么苦逼嘛，那我不早就能在联盟横着走了吗！
[先不说怎么解决仪器无法检测的问题。难道你忘记，你来这边的第一天，使用精神力之后，差点脑出血昏过去吗？]
姚小茵仔细回忆，似乎确有此事。
[我确实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精神力不仅双S，只会更高，但你根本用不了，因为你的身体无法负荷，一旦使用不当，昏过去都算好的，你可能直接脑死亡。]
姚小茵：“……”
这就是，恶毒女配，悲惨的倒霉的注定了的人生吗！
等等，姚小茵又想到另一件事情。同样是她刚刚穿来的时候，她也是进入了原主的梦境，她看到原主被朋友挖出心脏的画面……
因为原着女主尚未出场，姚小茵联系上下文，大胆猜测，那个朋友就是女主的话……
她挖走原主的心脏，就是为了对方超双S的精神力吗？
“原主用不了，女主可以用？”
[你说的对。]
姚小茵没忍住，嘴里骂了句美丽的家乡话。
摇摇头，原主再惨，女主光环再大，也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视线再次回到牧戈脸上，试了几次，抽也抽不出来手，拉也拉不走。
姚小茵无奈，只好抽出牧戈给的刀，握在手中。
“抱歉了，我也没办法。”
姚小茵一咬牙，在牧戈的手上，割了一小道伤口。
但牧戈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依旧死死抓着姚小茵的手。
姚小茵急死了，她总不能一刀把人手给砍断吧，正纠结该怎么办，一旁杨长丰突然开始哀嚎，发狂，四处乱撞。
撞了几下墙之后，杨长丰似乎发现一旁的活物，紧闭的双眼，转向姚小茵和牧戈的方向，然后猛地扑了过来！
牧戈跟姚小茵被杨长丰扑倒在地，姚小茵被撞得头晕眼花，但她还来不及缓口气，就见牧戈的身体已经是反射性地想杨长丰进行攻击。
杨长丰的鼻子直接被对方一拳砸出血，而此时，牧戈手里，已经握了把刀。
姚小茵低头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心，根本不知道牧戈啥时候拿走的。
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
再这样下去，杨长丰肯定要被牧戈弄死！
姚小茵一咬牙，就着对方拽着自己的手，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牧戈。
混乱中，刀刃锋利，一下子刺中姚小茵的小腿，血哗啦啦流了出来。
好在治疗仪还在努力工作，疼痛并未持续太久。
而同时，不知为何，牧戈与杨长丰的动作，都同时停住。
姚小茵的视线刚刚恢复清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四周突然传来震动，三人趔趄，紧接着，姚小茵发现，墙壁地面开始出现大量裂痕。
起先，掉落的还只是小小的碎石，很快，裂口越来越大，一整块天花板，就这么砸了下来，在姚小茵面前不到三米远的位置，轰然倒塌。
姚小茵抬头，根本来不及害怕自己脑袋顶上的天花板如果坠落，会怎样。
因为视线在穿过那巨大裂口之后，姚小茵看到了真正的恐怖。
那是无数只猩红的眼，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密密麻麻。
而眼睛之下，就是母虫的深渊巨口。
这一定是姚小茵这辈子，见过最为恶心惊悚的东西了。
[恭喜，你不用想办法去十层了。她嗅到你的血，她醒了。]
姚小茵：“啊哈哈，我真是谢谢您嘞。”
队友陷入幻觉，自己动弹不得，面前就是醒来的，随时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可怕母虫。
还有比她更绝望的吗？
姚小茵甚至希望此时一切都是幻觉，而牧戈能赶紧两巴掌把她扇醒……
“姚小茵。”
“啊？”姚小茵还死死盯着头上那只母虫，随口啊了声。
“姚小茵。”
牧戈？她这是被吓傻了吗，居然听到牧戈的声音。
“姚小茵！”
姚小茵猛地转头，正好对上牧戈睁开的双眼，对方额前全是细密的汗水，而那因为脱力而苍白的脸色，因为唇角沾到的血迹，而衬得呈现出一种透明感。
牧戈知道，第九层名为亡灵深渊，他原本以为，里面会被塞满各种装神弄鬼的玩意，并未放在心上，却在踏入的瞬间，彻底忘记当下正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姚小茵。
看到对方一次又一次，为了救下杨长丰而造成自己的死亡。
牧戈一次又一次赶来，却一次又一次地无法阻止。
终于，在第二十次经历这一切的时候，牧戈疯了。
他不再阻止，而是亲自要去杀死杨长丰——因为只有这样，姚小茵才会看向自己，她才会为了救下杨长丰，而走向自己。
愤怒与痛苦，在一起如牧戈所预料那般发展后，达到顶峰。
“你为什么要救他，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牧戈掐住姚小茵的脖子，冲着她怒吼。
姚小茵回答他，是的。
牧戈笑了起来。是吗，那好吧。
牧戈将她压在地上，既然如此，那来讨好我吧，为了他，用你的一切，接受我吧。
眼中映出对方瞬间的慌张与错愕，牧戈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也没有想到，在看到对方颤抖着，瞳中映出的自己，会笑得如此快乐。
而他感情的缺失，竟会在这一刻被治好。
他会因为姚小茵被自己填满而兴奋无比，也会因为对方在接受自己时，屈辱落泪而愤怒，发脾气。
不许哭！
他拉着对方的手，亲吻她的眼，她的泪，咬住她颤抖的唇。
他说，我爱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下一瞬，温热猩红的液体喷洒在牧戈的脸上，然后滴落。
是姚小茵抽出他给的刀，狠狠割开自己的咽喉，没有一丝犹豫。
血液滑入牧戈的嘴，是牧戈不曾想到的……甜腻的味道。
他来不及痛苦，来不及嘶声叫喊，周围一切在猝然之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上开裂的天花板之后，望着自己的巨大母虫。
还有被自己拉住的，已经呆滞的姚小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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