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的声纹备案！”
我扑到主控台前，手指刚碰到旋钮就被静电打得一哆嗦。
显示频上跳出个不断跳动的数字：217hz。
老妈把擀面杖横在我脖子前：“别动！”
她手腕一翻，擀面杖“铛”地砸在录音机上。
机器外壳迸出几颗火星，但哥哥的声音突然变清晰了：
“……主脑用次声波控制人群，但人类听觉范围在20hz到hz……”
就在这时，我看见小七的尾巴绷得笔直，像根天线似的指向天花板。
下一秒，全城的广播喇叭炸出一片刺耳的啸叫。
我捂着耳朵蹲下去时，看见萧烬的虚影浮现在所有显示屏上：他广袖一挥，那些扭曲的声波居然在空气里凝成了淡金色波纹。
“白噪音对抗次声波？”我扯着嗓子喊，“可这功率根本不够……”
老妈把保温杯里的枸杞水泼进电路板，骂道：“够个屁！没看他在用共振原理？”
带电的水雾喷在设备上，整个广播站突然响起教堂钟声般的轰鸣声。
窗外那些行尸走肉齐刷刷地僵住，有个穿tS-7制服的男人开始摘戴的头盔。
“b区……种子库……”
这段杂音混在钟声里几乎听不见，但小七就像疯了似的挠控制台。
我手忙脚乱地按下暂停键，磁带已经播到了最后几秒，隐约听出哥哥的咳嗽声里藏着段摩斯密码，毕竟我在冰岛的时候对这个已经很熟悉了。
老妈直接掰开录音机，扯出磁带里的铝箔：“坐标！这败家子把坐标录在……”
警报声响起，所有屏幕同时跳出红色警告，萧烬的投影像接触不良的灯泡似的闪烁着。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左半边身子变得像素化，可右手还死死按着某个虚拟旋钮。
“哥！”我抄起改锥就往主机箱插，“你他妈悠着点！”
小七一口咬住我裤脚，它尾巴上的蓝光和墙上某个编号疯狂同步闪烁——b-7-217，这是当年哥哥负责的育种实验室编号。
“全体tS-7人员注意……”
主脑的合成女声插播进来，萧烬的投影“啪”地碎成光点。
我扑过去想抓那些消散的碎光，只捞到满手冰凉的电路板。
然后，整面墙的录音带开始自燃。
老妈抡起灭火器砸向消防警报：“新新！看屏幕！”
本该播放撤离令的显示屏上，有行小字正在被快速删除：【他们叛变了 主脑在找解药】
小七飞速窜上控制台，尾巴在键盘上扫出串乱码。
所有燃烧的录音带瞬间停止冒烟，最后一点火星拼成个歪歪扭扭的“7”。
广播启动后1小时，实验室外走廊。
火星拼成的“7”字还没完全熄灭，老妈一脚踹开广播站的门。
冷风混着蓝雪的腥味灌进来，我打了个喷嚏，发现外面那些行尸走肉居然真的不动了。
他们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固定在原地，脑袋微微歪着，跟僵尸片里的僵尸一样，过于怪异。
“声波起效了？”我握着改锥小心翼翼地往外探了半步。
老妈一把拽住我后领：“效个屁！没看见他们眼珠子还在转？”
她麻利地拆下墙上应急灯的真空管塞进兜里。
“这玩意儿能撑半小时就不错了，赶紧撤！”
小七忽然从我的脚边窜过去，尾巴尖那撮秃毛的地方“咔哒”一声，掉出个指甲盖大的金属片。
“哎哟我去！”老妈弯腰捡起来，在裤子上蹭了蹭，“这败家猫尾巴里还藏U盘呢？”
金属片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着蓝光，我伸手去接，头顶的消防喷淋在这时候爆开了。
全是萧烬残留的光点，它们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似的，齐齐扑到金属片上，凝成个半透明的立体地图。
“种子库在b区地下三层......”萧烬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断断续续，“小心......机械......”
“滋啦——”
一声响后，地图碎成光渣。
小七猛地竖起耳朵，我也听见了。
全城此起彼伏的机械狗吠叫声，在此刻齐刷刷停了。
死寂。
然后是从北边传来的，像是巨型金属门被硬生生掰弯的刺耳呻吟声。
老妈把真空管往我怀里一塞：“拿着，这玩意儿能改脉冲器。”
她边说边扯下走廊窗帘裹成包袱皮，“那边还有俩收音机，拆了够做十个干扰器。”
我蹲下来撬设备箱的时候，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螺丝刀。
刚才广播站的温度至少有四十度，现在走廊又冷得像冰窖。
蓝雪在窗外飘，但落到窗框上就发出“叮叮”的脆响，像是冻硬的盐粒。
“妈，这雪不对劲......”
“废话，能对劲吗？”
老妈抡起钢管砸开消防柜，掏出里面所有的急救包。
“没发现雪花都在往北飘？那边肯定有东西在抽空气。”
我这个学霸老妈！
这时，小七炸着毛跳到我肩上，顺着它尾巴指的方向，我看见三条街外的机械狗群。
它们统一调转方向，关节发出“咔咔”的磨合声，齐步往北移动。
最瘆人的是狗背上闪着红光的tS-7标志，现在全变成了血一样的深紫色。
金属片在我手心发烫，老妈用改锥尖在上面划了几下，突然“嘿”了一声：
“什么U盘，这明明是b区的门禁卡！”
她往墙上的读卡器一贴，安全门“嘀”地滑开条缝。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小七尾巴上的蓝光能照出半米远，我顺势看到地上全是碎玻璃。
“哥说的解药会在这种地方？”我攥着老妈衣角往里蹭，“这看着像......”
“像屠宰场是吧？”
老妈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整面墙都是抓痕，有些缝隙里还嵌着带血的指甲。
小七“喵呜”一声从背包里钻出来，叼着金属片就往黑暗里冲。
我们追着那点蓝光跑了十几米，迎面撞上个透明展示柜。
柜子里摆着七个培养皿，标签全被撕了，只剩下编号：b-7-217。
“这不你哥的工号吗？”老妈用手电筒敲了敲玻璃。
她话音刚落，整栋楼开始剧烈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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