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难道是那毒……”这个念头像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理智。他太清楚那粥里掺的是什么东西了!药性发作快,症状就是剧烈腹痛,呕血……看文轩现在这架势,分明就是……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是那样,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差点亲手送自己儿子上路?!
“快!去请李郎中!不!去多请几个!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林墨堂声音嘶哑地咆哮,已经完全失了方寸,哪里还有平日半分运筹帷幄的管家三爷模样?
他一边吼着,一边用凶狠得能吃人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慌乱的下人,厉声道:“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今天这事,谁要是敢往外吐露半个字,乱棍打死,扔去乱葬岗!”
他必须立刻封锁消息!这事太丢人,太致命了!要是传出去,他林墨堂谋害嫡子(未遂),结果报应到自己儿子头上?那他就不用在这京城,在这侯府混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猛地钉在了汀兰院门口——春桃那丫头正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吓傻了。而更让他心头火起的是,那个病秧子林澈,居然也被“惊动”了,正被春桃“费力”地搀扶着,颤巍巍地走出院门,一副弱不禁风、随时要晕倒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茫然”。
林墨堂此刻看这对主仆,怎么看怎么觉得扎眼!尤其是林澈那副“无辜”的虚弱样,更是让他心头疑云密布,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他几个大步冲过去,也顾不得维持什么慈祥叔父的人设了,眼神凶狠地先瞪向春桃,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贱婢!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轩少爷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这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企图先声夺人,把水搅浑,顺便把自己摘出去。
春桃被他那吃人般的眼神吓得腿一软,噗通就跪下了,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可怜,话都说不利索:“三……三爷饶命!不关奴婢的事啊!是……是奴婢端着粥不小心脚滑了,摔了一跤,把粥打翻了,泼……泼到了文轩少爷身上……文轩少爷让奴婢喝掉剩下的粥,奴婢喝了,后来……后来文轩少爷抢碗,自己不小心把剩下的粥弄洒了,还……还溅到了自己嘴里……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呜呜呜……”
她这套说辞,半真半假,把责任全推到了“意外”和林文轩自己的“不小心”上,完美地把自己和林澈摘了出来。
林墨堂听得胸口发闷,这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难道真是意外?是文轩自己倒霉?
他不甘心,又猛地将目光转向被春桃“搀扶”着、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林澈,语气带着审问和迁怒:“澈儿!你当时也在场!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轩怎么会误食了……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林澈,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林澈心里冷笑连连:“老狗,急了?开始乱咬人了?” 他面上却露出更加“虚弱”和“委屈”的神情,甚至还配合地咳嗽了两声,才气若游丝地开口:
“三……三叔……侄儿……侄儿当时在院里晒太阳,看得……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就看见春桃摔了,粥泼了文轩弟弟一身……文轩弟弟很生气,逼着春桃喝粥……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争抢起来,碗就……就全洒了,好像……好像是有一些溅到文轩弟弟嘴里了……”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后怕”:“三叔……文轩弟弟他……他不会有事吧?是不是……是不是那粥……不太干净?侄儿……侄儿之前喝着,也总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身子也越发不舒坦……”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像一把软刀子,精准地捅在了林墨堂最心虚的地方!
林墨堂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眼神闪烁不定。林澈这话,分明是在暗示粥有问题!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他一个快死的病秧子,能知道什么?一定是巧合,是这病鬼多心!
可看着林澈那副“纯良无辜”、“弱不禁风”的样子,再结合刚才春桃的哭诉,林墨堂心里那点怀疑又动摇了。难道……真的只是意外?是自己多心了?
这种不确定感,让他更加烦躁和恐慌。他既担心儿子的安危,又害怕事情败露,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哼!管好你自己吧!文轩的事,不用你操心!”林墨堂没好气地甩下一句,再也无心跟这对“晦气”的主仆纠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急匆匆地朝着林文院子的方向赶去。他得亲自守着,必须把儿子救回来!也必须把这件事压下去!
看着林墨堂仓惶离去的背影,林澈在春桃的“搀扶”下,慢慢直起了些腰,脸上那副虚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嘲讽和快意。
“啧,慌了吧?老狗?”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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