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的“药膳”加“忠诚教育”,林澈感觉自己这破身体像是生锈的机器稍微上了点油,虽然离正常运转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动一下都嘎吱作响了。春桃那丫头,看他的眼神也渐渐从纯粹的恐惧,变成了恐惧里掺杂着点别的什么,像是同情,又像是……一点微弱的指望?
林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内部初步稳定,他就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外部。三叔派来的那两个守在院门口的“护卫”,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这两人还算老实,基本不跨进院门半步,但那个叫王老五的小厮,就有点不对劲了。
这小子看着憨厚,手脚也还算麻利,负责给汀兰院送些基本的柴火、清水之类的粗重物件。但林澈是谁?前世在敌后渗透,观察微表情和行为模式是基本功。他好几次“无意中”透过窗户缝,看到这王老五送完东西,并不立刻离开,反而在院子外围磨磨蹭蹭,眼睛时不时往主屋这边瞟,有时候还跟那两个护卫低声嘀咕几句,神情鬼祟。
“妈的,看来老子这破院子,外面有狼守着,里面还有老鼠盯着!”林澈心里冷笑。这王老五,八成是柳姨娘或者三叔安插进来的眼线,负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可能……是来确认他到底死没死透的!
直接揪出来打死?不行,太便宜他了,而且会打草惊蛇。林澈眼珠子一转,一个“钓鱼”的计划浮上心头。你不是喜欢听墙角吗?行,老子就送你点“重磅消息”!
这天下午,天气难得有点暖意。林澈估摸着王老五差不多该来送柴火了,便让春桃搬了把破旧的藤椅,放在院子门口内侧,能晒到太阳又不太显眼的地方。他裹着厚厚的旧披风,把自己缩成一团,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苍白透明,一副随时要咽气的样子,半眯着眼睛,像是在打盹。
果然,没一会儿,王老五抱着一捆柴火,低着头走进了院子。他习惯性地先把柴火放到灶房门口,然后眼神就忍不住往主屋那边飘。看到林澈居然破天荒地坐在门口“晒太阳”,他愣了一下,脚步明显放慢了,耳朵似乎也竖了起来。
林澈心中冷笑,面上却毫无波澜,依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等王老五放好柴火,磨磨蹭蹭准备离开,经过他身边时,林澈仿佛是无意识地,用极其虚弱、带着梦呓般的声音,喃喃自语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走近的王老五听清楚:
“唉……昨晚……又梦到我爹了……”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孺慕”和“委屈”,“爹穿着……穿着亮晃晃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好像……好像是从北疆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好多亲兵……真威风啊……”
他一边说,一边“艰难”地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王老五的脚步果然顿住了,虽然没敢直接回头看,但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耳朵支棱得更明显了。
林澈继续他的“表演”,语气变得更加“悲伤”和“自责”:“爹好像……还对我笑了……说……说仗快打完了……就快……快凯旋回京了……可是……可是看我这样子……浑身是病……连床都下不了……他……他该多失望啊……呜呜……我这不争气的儿子……怕是……怕是等不到他回来尽孝了……”
他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把那“命不久矣、思念父亲”的可怜嫡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王老五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听到“机密”消息的兴奋)。他僵了几秒钟,见林澈咳得厉害,似乎没注意到他,这才赶紧低着头,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汀兰院。
听着那匆忙远去的脚步声,林澈慢慢止住了咳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哪还有半点悲伤和虚弱?只有猎人布下陷阱后的冷静和期待。
“鱼饵撒下了,就看鱼咬不咬钩了……”他心里暗忖。
他故意透露“父亲即将凯旋”的消息,这是一个重磅炸弹!如果三叔和柳姨娘他们听到了,会有什么反应?
第一种可能,他们慌了!镇国侯林擎天要是真的回来了,看到儿子被“照顾”成这副德行,能轻饶了他们?他们可能会加紧行动,在自己老爹回来之前弄死自己!这样虽然危险,但也能让他们露出更多马脚。
第二种可能,他们不信,或者将信将疑。但这个消息就像根刺,会扎在他们心里,让他们疑神疑鬼,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毕竟,万一侯爷真的快回来了呢?
无论哪种反应,对林澈来说都有利。他需要的就是搅浑水,让暗处的敌人动起来,只有他们动了,他才有机会抓住破绽!
“嘿嘿,跟老子玩心眼?老子玩死你们!”林澈舒服地往藤椅里缩了缩,享受着难得的阳光,“现在,就看王老五这条‘小鱼’,能把消息带到哪个‘大鱼’那里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三叔或者柳姨娘听到这个消息时,那惊疑不定、坐立难安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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