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凛王府书房的烛火却依旧明亮。
萧惊寒独自站在窗前,手中握着先帝玉佩,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映出他眉宇间尚未完全散去的犹豫。
明日便是与柳嵩在早朝对决的日子,证据虽已集齐,可他心中仍有一丝自我怀疑 —— 自己真的能担起 “皇子” 的责任,带领大靖走出困境吗?
“还在想事情?” 沈清辞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轻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她将碗放在桌上,走到萧惊寒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玉佩,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还在怀疑自己能不能担起使命?”
萧惊寒转过身,眼中满是复杂:“清辞,我怕…… 我怕自己辜负先帝的期望,辜负太皇太后的信任,更怕…… 连累你和所有支持我的人。”
“我从小在天狼谷长大,从未学过如何治理国家,如何统领朝臣,我真的能做好这个皇子吗?”
这番话让沈清辞心中一软,她想起前世萧惊寒虽出身低微,却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心怀天下,若不是柳嵩的陷害,他本可成为一代名将。
“惊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镇北军军营相遇吗?” 沈清辞轻声开口。
“当时你虽只是个校尉,却能凭借过人的谋略,击退北狄的偷袭,保护了整个军营的士兵。那时候的你,就已经有了守护他人的勇气和能力。”
她握住萧惊寒的手,眼神坚定:“你所谓的‘没学过治理国家’,从来都不是问题。太皇太后可以教你,朝中的忠良大臣可以辅佐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
“你真正拥有的,是对大靖百姓的责任,是对柳嵩的仇恨,是想还天下清明的决心 —— 这些,比任何治国之术都重要。”
萧惊寒看着沈清辞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
他想起太皇太后在密室中对他的期盼,想起苏眉等清鸢卫成员为了支持他不惜受伤,想起镇北军士兵对他的信任 —— 他不能再退缩,不能让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怀疑自己了。” 萧惊寒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为了祖母,为了父皇,为了大靖百姓,也为了你,我必须担起这个责任,扳倒柳嵩,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将先帝玉佩放在桌上,郑重地看着沈清辞,“清辞,明日早朝,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想与你并肩作战,共同面对柳嵩的阴谋。”
沈清辞心中一动,她知道,这不仅是萧惊寒对她的信任,更是两人从 “互相守护” 走向 “共同承担” 的重要一步。
“惊寒,我有个提议。” 沈清辞从怀中取出那枚刻有 “太” 字的玉牌,放在先帝玉佩旁边。
“这玉佩是先帝的信物,这玉牌是太皇太后的信物,它们见证了柳嵩的罪行,也见证了我们的决心。”
“不如我们对着这两件信物起誓,从此刻起,共同扳倒柳嵩,还大靖清明,护彼此周全,永不背弃!”
这个提议让萧惊寒眼中闪过惊喜,他重重点头:“好!我萧惊寒,对着先帝玉佩起誓,此生定与沈清辞并肩作战,共同扳倒柳嵩,还大靖一个朗朗乾坤,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沈清辞也举起右手,语气庄重:“我沈清辞,对着太皇玉牌起誓,此生定与萧惊寒携手同心,共抗柳嵩,护大靖百姓,护身边之人,若有二心,甘受惩罚!”
誓言落下的瞬间,窗外的月光似乎变得更亮,照亮了桌上的玉佩与玉牌,也照亮了两人眼中坚定的光芒。
起誓完毕,萧惊寒紧紧握住沈清辞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犹豫、担忧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未来的期盼与对决战的决心。
“明日早朝,我们定要让柳嵩血债血偿!” 萧惊寒语气坚定,眼中满是杀意。
沈清辞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奏折,上面详细列举了柳嵩的各项罪行,还附上了证据清单。
“这是弹劾柳嵩的奏折,明日早朝,我会与你一同呈上,让文武百官看清柳嵩的真面目。”
“另外,苏眉已经安排好了清鸢卫,在皇宫外待命,若柳嵩发动宫变,我们也有应对之策。”
就在两人商议完毕,准备休息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侍卫的急报:“萧殿下,沈小姐,前太医院院判找到了!”
“他被柳嵩的人囚禁在京郊的破庙里,清鸢卫已经将他救出来了,现在正在府外等候!”
萧惊寒和沈清辞大喜过望,立刻让侍卫将院判请进来。
院判虽面色憔悴,却精神尚可,见到萧惊寒,立刻跪地行礼。
“老臣参见皇子殿下!先帝当年被柳嵩下毒害死,老臣亲眼所见,愿在早朝之上指证柳嵩,为先帝报仇!”
萧惊寒连忙扶起院判:“院判大人快快请起,有您的证词,我们明日定能扳倒柳嵩!您先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辛苦您出庭作证。” 院判点头应允,被侍卫带去偏房休息。
书房内,沈清辞看着萧惊寒,眼中满是喜悦:“证据齐全,证人到位,还有清鸢卫和镇北军的支持,明日早朝,柳嵩必败无疑!”
萧惊寒也露出笑容,握住她的手:“是啊,明日就是柳嵩的死期!”
可他们不知道,柳嵩此时正在相府中,与禁军统领密谋着最后的阴谋。
“明日早朝,若萧惊寒拿出证据弹劾我,你就率领禁军冲进大殿,以‘皇子谋逆’为由,将萧惊寒和所有支持他的大臣拿下!”
柳嵩眼中满是狠厉,“只要控制了皇宫和朝臣,就算萧惊寒有再多证据,也无济于事!”
禁军统领犹豫道:“相爷,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镇北军进城,我们恐怕抵挡不住。”
柳嵩冷笑一声:“放心,我早已联系了北狄的兀颜烈,他会在明日清晨出兵攻打边境,镇北军必定会回防边境,无暇顾及京城!”
院判被带去休息时,袖中不慎滑落半枚青铜令牌,苏眉弯腰拾起,指尖触到令牌凹槽时猛然一惊。
这竟是北狄巫医特有的 “噬心令”,令牌内侧刻着的巫蛊符文,与当年害死先帝的毒方纹路完全一致!
她刚要追出去询问,却见院判房外闪过一道黑影,黑影手中握着的短刀,赫然是柳府死士的制式兵器。
而此刻偏房内,院判正对着铜镜擦拭脖颈处的淡青色勒痕。
那是柳嵩的人用特制麻绳留下的印记,他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突然从枕下摸出一封密信,信上 “若明日指证萧惊寒谋逆,便放你妻儿归国” 的字迹,让他双手微微颤抖。
原来柳嵩早用他北狄质子的妻儿要挟,所谓 “被救”,不过是柳嵩精心设计的苦肉计,就等他在朝堂上反咬萧惊寒一口。
沈清辞察觉苏眉神色异常,刚要追问,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清鸢卫暗卫浑身是血闯进来。
“小姐!北狄骑兵已越过边境,镇北军前锋营遭突袭,萧将军让我们转告殿下,需即刻派兵支援,否则边境防线恐被突破!”
萧惊寒攥紧先帝玉佩,指节泛白 —— 柳嵩选在此时让北狄出兵,分明是算准镇北军主力回防后,京城只剩老弱残兵,禁军发动宫变时无人能挡。
更凶险的是,苏眉在整理院判随身物品时,发现了一小包 “牵机散” 的药粉,这药粉遇热即化,若混在茶水或食物中,会让人在半个时辰内失智,只会重复他人教的话。
“柳嵩是想让院判在朝堂上失智后,说出‘萧惊寒逼我伪造证词’的假话!” 苏眉将药粉递给沈清辞,声音发颤。
“而且我刚才查到,三皇子昨夜悄悄见过禁军统领,两人密谈时提到‘事成后拥立三皇子登基’—— 三皇子根本不是真心帮我们,他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沈清辞走到窗前,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想起三皇子送来的贪腐账本 —— 账本最后几页的墨迹明显比前面新,像是近期补写的,而补写的内容里,竟故意遗漏了柳嵩与三皇子私分盐铁利润的记录。
“我们一直以为三皇子是盟友,没想到他早就和柳嵩勾结,只等我们与柳嵩两败俱伤!” 她转身看向萧惊寒,眼中满是凝重。
“明日早朝,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柳嵩的禁军和北狄的威胁,还有三皇子的背刺和院判的反水,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萧惊寒将先帝玉佩与太皇玉牌并放在桌上,月光下两件信物的纹路竟隐隐重合,露出 “天狼谷寒潭藏兵符” 的小字。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他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镇北军副将手中有先帝留下的密令,可调动天狼谷的隐秘兵力,若能在早朝前拿到兵符,就算镇北军主力回防边境,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可他们不知道,柳嵩早已派死士在前往天狼谷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就等他们派人去取兵符时,将 “私调隐秘兵力谋逆” 的罪名彻底坐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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