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王府别院的议事厅内,烛火跳动映得沈清辞眼神锐利。
她将一张临摹的纸条拍在桌上,纸上 “太皇太后仍藏皇家寺庙后山禅房” 的字迹,与柳嵩党羽的笔锋别无二致。
“柳嵩生性多疑却又狠辣,只要让他相信太皇太后还在寺庙,他定会派人灭口,这是我们揭露他阴谋的最佳时机。”
萧惊寒拿起纸条反复查看,眉头微蹙:“可柳嵩刚将太皇太后转移到柳府密室,怎会轻易信这消息?”
沈清辞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 这是之前从寺庙守卫身上搜出的、刻有柳府标记的玉佩。
“我们不用他全信,只需让他的党羽信。清鸢卫已查清,柳嵩的心腹张管家每日午后会去城南茶馆喝茶,这张纸条会‘恰巧’落在他面前,再配上这枚玉佩,由不得他不信。”
苏眉虽肩膀带伤,仍起身请命:“小姐,我愿带人去茶馆布置,确保消息能顺利传到张管家手中。”
沈清辞点头:“务必小心,别暴露身份。
另外,你立刻联系萧殿下的暗卫,让他们提前在寺庙后山埋伏,再知会京营副将,让他今日入夜后‘恰巧’带兵巡查寺庙附近,务必让柳嵩的罪行被当众揭穿。”
当日午后,城南 “聚贤茶馆” 里,张管家正捧着茶杯闲聊,一枚玉佩突然从二楼掉落,砸在他脚边。
他弯腰去捡,却发现玉佩旁压着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太皇太后仍在寺庙后山禅房” 的字迹让他脸色骤变,再看到玉佩上的柳府标记,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玉佩是柳嵩派去寺庙守卫的专属信物,如今出现在这里,难道寺庙的人真的私藏了太皇太后?
张管家不敢耽搁,揣着纸条和玉佩就往柳府跑,进门就大喊:“相爷!不好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还在皇家寺庙!”
柳嵩正在书房处理公文,闻言猛地抬头,夺过纸条一看,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不可能!我明明已将她转移到密室,怎么会还在寺庙?”
可看着那枚熟悉的玉佩,再想到近日沈清辞频繁探查寺庙的举动,他又有些动摇 —— 万一真的是手下办事不力,没将太皇太后转移出来,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不行,必须派人去看看!” 柳嵩咬着牙下令。
“让死士营的人立刻出发,去寺庙后山禅房,不管太皇太后在不在,都要把禅房搜一遍,若有人在,当场灭口,绝不能留下活口!”
夜幕降临,十名黑衣死士如鬼魅般潜入皇家寺庙后山。
禅房内漆黑一片,死士首领抬手示意,两名死士上前推开房门,刚要迈步,周围突然亮起数十盏火把,箭雨瞬间朝着死士射来!
“有埋伏!撤!” 首领大喊,可清鸢卫与暗卫早已形成包围圈,苏眉手持长剑,虽伤口隐隐作痛,仍率先冲上前:“柳嵩的走狗,还想跑?”
死士们拔出短刀抵抗,刀光剑影中,清鸢卫成员配合默契,暗卫更是招招致命。
一名死士试图翻墙逃窜,却被暗卫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
短短半个时辰,就有八名死士被擒,只剩两名死士趁乱冲出包围圈,朝着山下狂奔。
“追!别让他们跑了!” 苏眉刚要动身,沈清辞却拉住她:“不用追,自有‘人’收拾他们。”
话音刚落,山下就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 京营副将带着一队士兵 “恰巧” 路过,看到逃窜的死士,立刻下令。
“拿下!竟敢夜闯皇家寺庙,定是刺客!”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两名死士死死按在地上。
京营副将翻身下马,走到沈清辞面前抱拳道:“沈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刺客在寺庙附近?”
沈清辞指着被绑的死士,声音洪亮:“副将大人,这些都是柳嵩的死士!他软禁太皇太后,怕事情败露,竟派他们来寺庙灭口,幸好我们早有防备!”
京营副将大惊,立刻让人将死士押到寺庙前的空地上审问。
一名死士熬不过酷刑,很快哭喊着招供:“是柳相…… 是柳相让我们来的!他说太皇太后在禅房,让我们杀了她,再伪造意外身亡的假象……”
这番话被在场的士兵、僧人和闻讯赶来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柳嵩竟敢软禁太皇太后,还想杀人灭口!”
“简直是大逆不道!”
百姓的愤怒声此起彼伏,京营副将见状,立刻让人将死士押回京营看管,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事禀报给朝廷。
不到一夜的时间,“柳嵩弑杀太皇太后未遂” 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次日清晨,柳嵩刚走进朝堂,就被数十名大臣围住。
“柳相!你为何要软禁太皇太后?还派死士灭口?”
“快交出太皇太后,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面对大臣们的质问,柳嵩脸色铁青,却强装镇定。
“诸位大人莫要听信谣言!这都是沈清辞和萧惊寒设下的圈套,想诬陷老夫!太皇太后早已归隐,何来软禁之说?”
可他的辩解苍白无力,京营副将当场呈上死士的招供状和从死士身上搜出的柳府令牌,证据确凿,柳嵩再也无法抵赖。
皇帝虽年幼,却也知道 “软禁太皇” 是重罪,当即下令:“柳嵩,限你三日内交出太皇太后,否则,休怪朕不念旧情!”
柳嵩心中暗骂沈清辞,却只能跪地领旨。
退朝后,他回到柳府,直奔密室而去。密室中,太皇太后被铁链锁在椅子上,看到柳嵩,她冷笑一声。
“柳嵩,你终究还是暴露了!快放了哀家,否则,你定会身败名裂!”
柳嵩却阴狠地笑了:“身败名裂?老夫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转身对心腹说:“传令下去,今晚就将太皇太后转移到西郊庄园,再联系北狄的兀颜烈,让他三日后出兵攻打边境,只要朝廷忙于应对战事,就没人再会追问太皇太后的下落!”
柳嵩看着心腹领命离去,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目光落在密室角落的暗格上——那里藏着一套与太皇太后身形完全吻合的灰布衣裙,还有一枚仿制的“太”字玉牌。
他早已算准,萧惊寒定会派人盯着西郊庄园,便故意放出“转移庄园”的消息,实则要找个老妇做替身,真正的太皇太后,今夜就要被装进北狄商队的囚笼,送往王庭换边境三座城池。
而此刻,跟踪柳府心腹的清鸢卫暗卫正趴在庄园外的老槐树上,看着仆役们搬来木箱,却没察觉身后草丛里,三枚淬了“眠香”的银针已悄然对准他的后心。
暗卫刚用鸽哨发回“庄园布防严密,似有埋伏”的信号,银针就穿透了他的衣襟,他跌下树前,只来得及将一块染了马车油迹的碎布塞进怀中。
那油迹带着北狄特有的沙棘味,根本不是中原马车会用的。
沈清辞收到鸽信时,正和萧惊寒核对救援路线,苏眉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小姐,绘制庄园地图的小姐妹不见了!她昨夜还问我‘若太皇太后不在庄园,我们该往哪追’,现在想来,她怕是柳嵩的眼线!”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京营副将的亲卫送来密函,信上只有一行字:“柳相握我妻儿性命,明日恐难助你,西郊庄园地道有诈。”
密室里,太皇太后悄悄将一枚狼牙碎佩塞进袖中——这是先帝当年给她的信物,佩身刻着去北狄密道的路线,她摸着佩上的狼纹,突然明白柳嵩为何执意要带她走:
二十年前,先帝曾用这条密道送走过北狄质子,柳嵩是想借她找到密道,打通走私军械的新路线。
而远在北狄营帐,兀颜烈刚看完柳嵩的信,帐帘就被掀开,三皇子的亲信捧着锦盒进来:“首领,三皇子愿出十万石粮草,换你延迟三日出兵,等萧惊寒与柳嵩拼个两败俱伤。”
萧惊寒已让镇北军备好云梯,准备明日强攻庄园,却不知他们要救的只是替身,真正的太皇太后正被锁在马车上,车轮碾过青石路的声响里,混着北狄商队的驼铃声。
更凶险的是,柳嵩还在庄园地道里埋了火药,只要清鸢卫踏入,就会引爆机关,将“刺杀太皇太后”的罪名钉在萧惊寒头上。
夜色渐浓,沈清辞摸着暗卫送回的碎布,突然闻到沙棘油的味道,她猛地抬头看向萧惊寒:“不对!柳嵩要送太皇太后去的不是西郊,是北狄!”
可此时,前往庄园的先锋队伍已出发,而北狄的马车上,太皇太后正用狼牙佩划开手腕,将血滴在车窗上。
她要留下踪迹,却不知这滴血,很快就会被柳府死士擦去,只留下一片冰冷的车痕,朝着边境延伸而去。
这场围绕太皇太后的博弈,早已不是简单的救援,而是关乎大靖江山的生死棋局,他们每一步,都踩在看不见的刀刃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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