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刚打完,楚知夏就忙得脚不沾地。
白天要盯着商会重整生意,晚上还在书房研究,从小柔身上搜出的那半块令牌,眼睛熬得通红,活像只熬夜啃书的大熊猫。
桌上摊着十几张草稿纸,上面画满各种符号和箭头,密密麻麻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写什么天书。
这天傍晚,她正对着令牌上的古怪花纹发愁,突然听见商会外头一阵骚动。
“干什么的!不许进去!”护卫的喊声传来。
楚知夏顺手抓起桌上的黄铜镇纸,悄悄躲到门后。
就听“扑通”一声,有人重重摔在地上。
她探出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大厅里躺着个脏兮兮的人,破衣烂衫上,沾满泥污和血迹,头发乱得像团杂草,活脱脱一个从丐帮逃出来的。
等那人抬起头,楚知夏手里的镇纸“当啷”掉在地上——居然是失踪大半年的小陈!
曾经那个白白净净、总爱讲洋笑话的翻译官,现在瘦得脱了相,脸颊凹陷,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公主...”小陈嘴唇颤抖着,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我对不起你啊!”
他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撞在青砖地上咚咚作响,很快就磕出了血。
楚知夏赶紧冲过去,把他扶起来:“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看着小陈双手抖得厉害,水都洒了一半。
小陈捧着杯子,一边啜泣一边说出了真相。
原来图纸被盗那天,他确实在御膳房后巷发现了可疑的黑影。
凭着对宫里地形的熟悉,他悄悄跟了上去,却在一条偏僻的胡同里,被太子的谋士带人围住。
“他们...他们拿我爹娘的命威胁我!”
小陈攥着楚知夏的袖子,指甲缝里全是黑泥,“说要是不听话,就把我全家都沉到护城河里...”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谋士逼他偷走图纸,还让他伪造线索,把嫌疑引到淑妃身上。
小陈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他们给我的假证据,我一直藏着没交出去...”
他接着说,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半块刻着奇怪符号的令牌,自称是“黑衣人”的成员,势力大得吓人。
听到“黑衣人”和令牌,楚知夏浑身发冷。
她想起小柔被抓时,从她身上搜出的半块令牌,花纹和小陈描述的一模一样。
两块碎片在她脑海里重叠,那些古怪的符号,仿佛变成了一张张狞笑的脸。
她摩挲着下巴,像在课堂上分析哲学难题一样,自言自语:“前朝余孽、太子党羽、神秘黑衣人...这哪是什么简单的宫斗,分明是张精心编织的大网。”
小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公主,我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被关了半年,偷听到他们说要在月圆之夜搞大事!”
楚知夏按住他发抖的肩膀,声音稳得像块石头:“先喝口热水,慢慢说。他们的老巢在哪?具体说的‘大事’是啥?”
小陈猛灌了半杯水,呛得直咳嗽,咳完抹了把嘴:“在...在城郊的废弃窑厂!那里以前烧过官窑,地下挖了好多洞,跟迷宫似的。
我被关在最里头那间,夜里总听见他们凿石头的声音,好像在挖什么通道。”
“月圆之夜...”楚知夏皱着眉敲桌面,“下月十五是月圆,离现在还有八天。他们要搞事,八成是想趁夜动兵?”
小陈突然哆嗦了一下,眼神里的恐惧像要溢出来:“不止!我听见那谋士跟一个戴面具的人说...说要‘换天’!还提到了‘火药库’,说要让皇宫变成火海...”
“火药库?”
楚知夏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来,“宫里的火药库在西北角,离皇帝寝宫就隔三条街!这群疯子是想炸皇宫?”
她突然想起讲过的“矛盾的普遍性”,以前总觉得太子就是个争权夺利的主,现在看来,他背后的“黑衣人”根本不是冲着皇位来的,是想把整个大楚搅得底朝天。
“他们的令牌...”楚知夏从抽屉里,拿出那半块令牌,铜面上的花纹,在油灯下泛着冷光,“你见过完整的吗?上面的符号到底啥意思?”
小陈探头瞅了一眼,脸色更白了:“见过!那面具人手里有块全的,说是‘复国会’的信物。符号...好像是前朝的文字,我听他们念过一次,发音像‘启元’,说是要开启‘新纪元’。”
“新纪元?”
楚知夏冷笑一声,“抢了百姓的粮食,烧了人家的房子,这叫哪门子新纪元?跟我学生写的乌托邦小说似的,净想些不切实际的!”
她突然蹲下来盯着小陈的眼睛:“你偷听到他们有多少人手?火药藏在哪?”
小陈咬着牙回忆:“至少有两百人,都带着刀和弩箭。
火药好像藏在,窑厂东边的枯井里,我见过他们半夜往井里搬木箱,沉甸甸的,还裹着油布。”
楚知夏抓起桌上的炭笔,在纸上飞快地画地图:“废弃窑厂东临大河,西靠乱葬岗,只有南边一条路能进去...这地形,易守难攻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那些人里,有没有懂机械的?比如会修锁、会弄机关的?”
小陈愣了愣,点头:“有个老头,总拿着铁钎子敲敲打打,说要做‘能自己走的炸药车’...公主,这跟您造的蒸汽马车有关吗?”
“太有关了!”楚知夏一拍大腿,“他们是想仿照蒸汽战车的原理,搞移动炸药!
这群人,学东西倒快,就是不用在正途上!”
她把画好的地图推给小陈:“你看,这是窑厂的大致布局,你再补充补充,哪里有暗门,哪里有陷阱。咱们不能等他们动手,得先端了老巢。”
小陈的手指在纸上抖了半天,才指着乱葬岗的位置:“这里...这里有个狗洞,是以前烧窑工,偷偷摸出去买酒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爬。
我被关的时候,趁看守不注意扒着墙缝看见的。”
楚知夏眼睛一亮,突然想起讲过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现在看来,找到突破口比硬拼重要多了。
“小陈,”她拍了拍他的背,“你立大功了。但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打草惊蛇。”
她把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先在商会的后院歇着,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再找身干净衣服。我去请裴凛好好合计合计。”
小陈捧着杯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公主...我以前对不起您,您还信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楚知夏拿起那半块令牌,在手里转了转,“再说了,你能带着消息逃出来,就说明心里还有是非。就像我教学生的,知错能改,比啥都强。”
窗外的月亮慢慢爬上来,照在桌上的地图上,把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映得格外清晰。
楚知夏看着地图,突然觉得这盘棋虽然复杂,但只要找对了落子的地方,总有赢的可能。
就像解哲学题,看着千头万绪,其实总有条清晰的逻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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