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京城热闹得像炸开了锅。
城门告示栏前,挤满了踮脚张望的百姓。
新贴的黄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个大擂台,旁边还配了幅简笔画,金灿灿的麦穗顶在皇冠上,下面写着斗大的字:“公主殿下邀您来打擂!种得好的种子,能当庄稼状元!”
这场别开生面的“选种擂台赛”,是楚知夏憋了半个月的主意。
楚知夏为了让老百姓明白,不能老是守着老办法。
如果有新的事物出现,就要敞开心扉去尝试,接纳,比如不同的土地要用不同的种子。
就是要通过真正的实践,让大家自己想明白,而不是靠她给大家讲大道理,把想法强加给老百姓。
所以楚知夏决定,要为老百姓上一堂实践课,举办这场“选种擂台赛”。
她站在试验田的木台上,挽着袖子扯着嗓子喊:“乡亲们!不管是祖传三代的老种子,还是山里挖来的野麦子,都尽管拿来!咱们让种子自己,谁产量高、磨面香,谁就是冠军!”
台下立刻炸开了锅。
穿粗布衣的老农们交头接耳,有个抱着陶罐的老汉挤到前排:“公主,俺家金穗子可是祖传八代的宝贝!去年大旱,别家颗粒无收,就俺们村收了半仓!”
话音刚落,旁边戴斗笠的汉子不服气了:“吹啥牛!俺从西域带回来的耐旱麦种,才叫厉害!”
楚知夏眼睛一亮,从袖袋里掏出个小本本记下来:“好!都算参赛选手!不过丑话说前头——”
她举起根竹尺晃了晃,“擂台赛得按规矩来。每家用同样的地、同样的肥,种出来的麦子当场过秤、磨面!”
“她故意压低声音,学着说书先生的腔调,”“要是有人偷偷使坏......哼哼,本公主的科学判官可不饶人!”
比赛当天,试验田里插满了小旗。
楚知夏给每块地都立了木牌,上头用炭笔写着参赛选手的名字,和种子来历。
那个抱着“金穗子”的王老汉最较真,不仅给种子裹了三层棉布,还特意从庙里求来香灰拌在土里:“公主,俺这宝贝种子金贵得很,可不能和旁的混了!”
楚知夏蹲下来,捏起把土在手里搓开:“王叔,您看这土有点板结,得松松土。”
见老汉一脸茫然,她立刻改口,“就是那个外国老学究说,真理越辩越明。咱们让种子在地里,您看咋样?”
王老汉死死攥着身上打补丁的粗布衣裳,眼睛瞪得溜圆:“松土?这可不行!我家祖祖辈辈种麦子,都是这么种的,金穗子一沾新土,准得闹毛病!”
说着把怀里装种子的陶罐,又搂紧了些,那罐子釉面都磨得发乌了,在他眼里却比金子还金贵。
楚知夏一屁股蹲在田埂上,也不管新做的裙子蹭了满屁股泥。
随手摸起块石头就在地上画:“王叔您看啊,这土就跟盖太厚的棉被似的,种子在里头闷得慌。您瞅瞅那边刚发芽的麦苗——”
她指了指不远处东倒西歪的小苗,“要是把土刨松点,麦根子就能扎得更深,喝饱水、吃足养分。”
王老汉气得吧嗒吧嗒猛磕烟袋锅子:“公主殿下,您说的这些洋玩意儿我听不明白!我这香灰可是庙里开过光的,驱邪防虫灵验得很!”
烟灰扑簌簌往下掉,撒在刚翻的土上。
“香灰当肥料确实是好东西!”
楚知夏突然一拍大腿,吓得田边麻雀扑棱棱乱飞。
她从腰上解下卷皮尺晃了晃:“但这就跟炖红烧肉似的,调料得放对量。王叔,咱做个小实验咋样?这块地劈两半,一边按老法子种,一边用新招,等收麦子的时候当场验货!”
王老汉咽了咽唾沫,烟袋杆子在手里转来转去:“可......可我这金穗子......”
“您就放一百个心!”
楚知夏从怀里掏出个琉璃瓶子,倒出点褐色粉末。
“这是西域商人给的好东西,比香灰还养地。咱给种子都系上红绳做记号,保准一颗都不糟蹋。”
她挤眉弄眼地笑,“要是老法子赢了,我给您写个传奇故事,满京城贴告示宣传!”
王老汉终于憋不住乐了,粗糙的大手试探着接过粉末。
“那......那我就信你一回。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我金穗子出了岔子......”
“输了我给您捶半年背!”
楚知夏一蹦三尺高,裙摆扬起的土面子扑了王老汉一脸。
转身时头上银铃铛叮铃哐啷响,惊得整片麦田的麦子都跟着晃悠起来。
随着日子过去,问题来了。
有块地的麦苗突然蔫头耷脑,施肥浇水都不管用。
参赛的张婶急得直抹泪:“完了完了,俺这是家传的铁秆麦,咋就不争气呢?”
楚知夏蹲在田埂上,拔起一株麦苗仔细查看,突然眼睛一亮。
“张婶,您看这根上的白虫!这是地老虎,得用草木灰拌水浇!”
她转头对围观的百姓喊道:“乡亲们看好了!这就叫实践出真知!光有好种子还不够,得懂庄稼的!”
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些粉末撒在地里。
“这是改良过的驱虫粉,比你们用的烟丝水还管用!”
三个月后,擂台赛迎来终局。
金灿灿的麦穗堆成小山,验粮官的秤杆压得吱呀作响。
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块插着“杂交1号”木牌的麦田——麦穗又粗又长,沉甸甸地弯着腰。
当验粮官喊出“亩产三百二十斤”时,全场都炸开了。
那个最骄傲的王老汉盯着自家“金穗子”的亩产记录,手都在发抖——足足比杂交种少了八十斤!
楚知夏捧着一碗新磨的面粉走到他跟前:“王叔,您尝尝这面。”
老汉捏起一撮面粉,又白又细,凑近闻闻还带着股清甜。
他突然红了眼眶:“公主,俺活了六十岁,守着老种子不肯放,原来......原来老法子也得跟上新学问啊!”
楚知夏趁机举起两个麦穗:“乡亲们看好了!这金穗子麦香浓、抗倒伏,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
这杂交1号产量高、磨面白,是咱们用新法子培育的。
这就叫——”
见大家一脸懵,她换了个说法。
“就像炖红烧肉,得既有老卤的香,又得加新调料提味!”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个小伙子挠着头问:“公主,那咱们以后种啥?”
楚知夏眨眨眼,展开一张手绘的图表。
“这是俺整理的选种秘籍!风大的地方种抗倒伏的,盐碱地种耐盐的,不同的地配不同的种,就像穿衣服得看天气!”
夕阳西下时,擂台赛落下帷幕。
捧着冠军奖状的张大爷笑得合不拢嘴,奖状上歪歪扭扭写着:“庄稼状元,奖肥田十亩!”
楚知夏望着满载而归的乡亲们,突然想起黑歌尔的辩证法。
什么高深的哲学道理,不都藏在这一粒种子、一捧土里吗?
当晚,试验田的油灯亮到深夜。
楚知夏摊开账本,在“选种经验”一栏写下:“老传统是根,新科学是枝,只有根深枝壮,才能长出好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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