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阳接待了两位京城来的上官。
不管是公主府被烧一案,还是刘崇、宋田的案子,江伯阳都在见到上官的第一时间,呈上了所有的调查物证和笔录。
死一个主簿算不得什么,但定州知府也死了,还是死在公主府,这二位就不得不亲自走一趟公主府。
云琅今日正好外出了。
二位大人来时,等了半个时辰,云琅的马车才缓缓驶进巷子。
等云琅从马车上下来,目光先是落在了丰神俊朗的贺战身上。
还别说,这贺战身着官袍的样子,倒是一点不比那沈洪年差。
二人双双见礼,云琅走到贺战跟前,“没想到,来的会是表哥!”
贺战还躬着身呢,听对方叫他表哥,他下意识地歪了头,斜着眼睛对上云琅含笑的目光。
“公主别害我。我哪里当得起公主的表哥。”
“表哥还真是渐忘。以前,表哥随叔祖母进宫请安,不是非得让我叫表哥吗?如今大了,怎么还跟我生分了?难不成是因为我叫一声表哥,表哥就会在查案审案的时候偏帮于我吗?”
“公主需要人偏帮吗?”
这也就是贺战,但凡换一个人来,断不会也不敢这么问的。
云琅笑了。
“二位大人,请进去说话吧。”
云琅走在前面,那二人才直起腰来。
公主府的豪华大厅里,二人落座于云琅的右侧。
茶水是刚刚上的,还冒着热气,云琅嘴角噙着笑,“今日让二位大人久等了。不知道二位大人今日要来,所以出门了一趟。”
云琅说着,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手上的镯子,贺战的目光落在那镯子上,他早就认出来,那是老王妃最喜欢的镯子。
“今日我二人前来,是为刘崇死在公主府一事。当然,定州府那边有卷宗,我们也都看了。但里边的细节,我们还是想亲自跟公主核实一下。”
贺战这一开口,还有点办公事的样子。
“好,二位尽管问。我知道的,我来说。我若不知道的,我让知道的人来说。”
从刘崇如何被抓,最后怎么死在了公主府,贺战问得很仔细。
一起来的都察院那位,倒是一直没说话。
查案审案是刑部的事,他都察院只是监督、督察,所以定州的事,主要还是在贺战身上。
蒋安澜回来吃午饭,听说两位京官来了,也没让人通禀,直接就进了大厅。
那二人双双起身,“见过驸马爷!”
“免礼!”
他坐到了云琅旁边的椅子上,很自然地拉过云琅的手来,“我听说已经说了一阵话了,累不累?”
云琅摇头。
“快到饭点了。不如,先用了午膳,等休息好了,再叫二位大人过来?”
男人的目光从一进来,就落在了云琅身上,片刻不曾离开。
贺战从侧面看他二人,越看蒋安澜,越觉得又老又丑,一副薄情寡义之相。
倒是那丫头,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男人坏呀。
贺战在心里哀叹。
“二位大人,”云琅的声音拉回了贺战的思绪,“今日先到这里,剩下的可下午晚些来问,或是明早也可。我就不留二位大人用膳了,省得二位大人担心吃了我的饭,会失了公正。”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贺战。
贺战知道她说的之前偏帮那事。
有些年不见这丫头,倒是越发小心眼了。
二人起身告退,蒋安澜才牵了公主的手起身,“怎么又来个小白脸?”
“小白脸?”
云琅又笑了。
“他叫贺战,刑部的官员,也是端王妃唯一的亲侄孙。”
云琅挣开他的手,不喜欢那般拉着走路。
二人缓步往后宅而去。
“我及笄那日,是端王妃为我上笄的,很是难得。小的时候,端王妃就常带着贺战进宫请安,我与他,也算是从小的旧识。只是多年未见,倒是不曾想,这一次刑部派来的人会是他。”
“此人能力如何?”
云琅摇摇头。
“不知道,还是......”
“风评不好。”
穿过回廊假山,又路过阳光在花草上洒下碎金的园子,二人才来到了云琅住的院子。
莲秀已经安排好了饭菜。
蒋安澜扶了云琅先坐下,然后才坐到了云琅对面。
“怎么个不好?”
“据说,他一个月也去不了刑部几次。审案断案不曾有过,但京城里的风月事,定是回回少不了他。”
“这么说,还是个风流世家公子。”
“叔祖母娘家的人不多,唯有这一个亲侄孙,自然是宝贝得紧。刑部那边,大概也是看着端王府的面子,没人敢多说什么,全当是养在刑部的祥瑞。”
蒋安澜倒是觉得新鲜,只听说过大山大河里出祥瑞,却没听说把人当祥瑞养的。
“刑部是姚家的天下,让他来......”云琅顿了顿,“恐怕定州也有姚家的势力。
若是他们自己人来,牵扯到海寇的事,便是父皇最在意的,他们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但若是让个能查清楚的人来,又怕偏向了我们。
让他来,大概是料定了他干不成什么事。”
蒋安澜给云琅盛了汤,还提醒她有些烫,凉一下再喝。
自打那夜刘崇被杀,蒋安澜夜里都回府睡觉,就是怕再出什么别的事。
中午得空,也都会回来陪公主用膳。
好歹他今日是回来了,不然,家里又进一个小白脸,他还浑然不知。
“那个姓贺的,娶妻了吗?”
云琅愣了一下,这跟她前面说的有关系吗?
“还没有。怎么了?”
“我听下人说,你管那小白脸叫表哥。”
云琅失笑。
“他是叔祖母的侄孙,又年长我几岁,当然是表哥。”
云琅知道他又吃醋了,故意补了一句,“哦,驸马是介意贺表哥与我青梅竹马?”
“什么青梅竹马。你长在皇宫里,他也不过是个拖油瓶,偶尔跟着进宫一趟,你们顶多见过几回,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云琅点点头,强忍住笑。
“嗯,驸马说得对。”
其实,她与贺战还真不只是见过几回。
前世,她嫁给了沈洪年之后,他们常会在世家权贵的宴席中相遇。
贺战每次见到她,说话都有些尖酸刻薄。
其实,贺战不只一次提醒过她,沈洪年不可信,沈洪年有问题。但她听不进去,反倒回回与贺战黑了脸。
后来,再遇到贺战,她干脆不理。
而今天,她在定州与贺战重逢,那些过往涌上心头。原来,有些不好听的话,其实是真的为她好。所以,小时候不愿叫的表哥,今天她却叫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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