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贵妃听说皇帝去了皇后宫里,早早准备好的酒菜,突然就不香了。
侍候在旁的太监瞧着贵妃心情不好,立马安慰道:“娘娘,皇上大概是因为长公主的事才去了皇后那里。
前两日,长公主在勤政殿外跪了许久,后来是皇后把长公主给带走的。奴婢估摸着,怕也是皇上的意思。”
一提及长公主,姚贵妃就一声冷哼,“活了一把年纪,还那么天真。皇上要真能让她孙子做世子,何需她到京城来求。”
“娘娘说得是。娘娘这两日睡得不好,胃口也不好,奴婢瞧着都清减了许多。皇上若是瞧见了,怕是要心疼了。”
侍候的太监是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的,更知道如何让主子的心情好转。
姚贵妃也挺受用他的话,既然等不到该来的人,那就不必等了。
原本,她是想跟皇上说说乐瑶的婚事。
那丫头,整日想着那个沈洪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乐瑶的脾气她也知道,是她把人惯坏了。
那日她也只是说沈洪年不行,乐瑶就跟她闹腾,她可不想这事再闹到了皇上那里,影响她的打算。
坤宁宫里,皇后陪着皇上用膳。
每个月,皇上总会来坤宁宫两三回,大都是一起用膳,极少在皇后宫里留宿。
确实,皇后不能生,留不留宿的,都不能怀个龙种。
皇帝嘴上说没关系,有没有子嗣她都是皇后,无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但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是因为她的父亲还在西北驻守,手里握着十万西北军。
放眼整个大乾朝,谁人能有长平侯手中的兵多。
但今晚,皇帝却留宿在了皇后宫里。
二人洗漱之后,便来了一场久违的翻云覆雨。
今晚,皇帝似乎很尽兴。
结束之后,还把皇后揽在怀里说话。
“朕还记得,你进东宫那日正好是惊蛰。夜里打雷又下雨,你吓得直往朕怀里钻。
朕便笑说,咱们的太子妃居然还怕打雷。你便说,你不是怕打雷,你是担心远在西北的两个弟弟。
他们年纪还小,便被长平侯给带去西北军营,每回打雷下雨,两个弟弟都会害怕的。”
皇后并不喜欢皇帝抱着她的这个姿势,脖子不舒服,四肢也不得自在。
她也许久未与这个男人亲近,如今男人看似温情的模样,也不是因为喜欢她。
前些日子,她给长平侯去了信。其一,是说到了侯府选立世子之事。
这其二嘛,就是就是希望父亲给皇帝施施压。
当然,关于第二件事,她写得很隐秘,也就是他们父女才能看明白的。
就算这封信被其他人给劫获了,也不会带来麻烦。
前两日,她特意去给皇帝送糕点去,就是想看看皇帝的反应。
皇帝的心情不太好,而且还是在召见了几位大臣之后。
一个长公主怎么可能让皇帝的心情不好呢?
只能是西北的大事。
她无须知道父亲是怎么做的,因为她相信,一个有从龙之功的老将军,是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分寸。
“可惜,我那两个弟弟,都死在了战场上。大弟死在了十年前,二弟......”
说着,她哭了。
“之前召了许久未见的两个弟妹和几个侄子进宫,瞧着孩子们都大了,特别是震儿,越发像二弟小时候的模样。
臣妾看着,心里难受。这两天夜里也没睡好,做的都是噩梦。梦见两个弟弟浑身是血......”
皇后说着,越发伤心了。
皇帝便轻轻拍着她的背,软言细语地哄着。
“皇上,臣妾的父亲年纪大了,如今西北也算安稳。臣妾想求皇上,让父亲回京安享晚年。
两个弟弟都战死在了西北,臣妾不想父亲老了还得身披甲胄,风餐露宿。”
“长平侯身子骨还硬朗。不过,长平侯也确实多年未回京,等过些日子,我让长平侯回京一趟,跟家人聚一聚。朕也多年未见长平侯,很是想念......”
皇后立马起身,跪在了床上,“臣妾替父亲谢过皇上。”
“好啦,起来吧。”
皇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皇后便乖巧地躺了下来。
这么多年,皇后在皇帝身边,一直很安静,也一直很懂事。
没有闹过,也没有吵过,更没有端着皇后的身份对后宫的宠妃背地里打压。
这一点,皇帝还是很满意的。
做皇后嘛,就得识大体,不能跟那些妃嫔一般,整日为点小事,拈酸吃醋。
有的妃嫔,不知天高地厚,还会仗着皇帝对她那点宠爱,给皇帝甩脸子。
但皇后不会。
皇后一直是端庄的,是得体的,是母仪天下的。
“长姐这两日心情可好些了?”
“哎!”皇后先是叹了口气,“长姐心里苦。臣妾听她说了这二十多年在燕州的境遇,也陪着哭了几场。
咱们这些个皇家的公主,看似身份尊贵,但若真嫁了人,关起门来也是一肚子的心酸事。
更何况,燕州离京城又远,驸马从前又是那么个模样。好不容易拉扯了儿子成人,以为有了依靠,哪知道儿子又......如今长姐倒不是为自己,她是怕孙子也......”
皇后故意不把话说全了。
但是,皇帝也没接她那点未完的话头。
“生在天家,这便是命吧。公主如此,皇子亦如此。生来就享受了荣华富贵,哪能事事顺心。即使是父皇母后,亦或是朕......”
皇帝似乎很有感触,但话说到这里,便打了住,转而道:“你得空就让长姐常来宫里坐坐,回头我也赏赐她些东西。
镇北侯世子她是不必想了,一个三岁的娃娃,一个无知的妇人,能懂什么朝廷大事。”
“臣妾知道了。也是长姐没福气,驸马那般走了,儿子本是个懂事的,哪知道一场病,就那么走了。
若是不然,这镇北侯世子,当是他的。
听长姐的意思,老侯爷是比较属意小儿子。奈何这小儿子非嫡非长,所以这么些年,老侯爷才未立下世子。”
皇帝仍旧没接这话,只是他很明白,皇后说这话的意思。
那可不是说镇北侯,那是点他呢。
春夜苦短,但于在深宫二十多年的皇后来,春夜却是漫长的。
吴王要回京了,这京城的搏杀也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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