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一家客栈,娘三开了两间房。她和李娟儿住一间,李霁林住一间。价格也不贵,陈利华选了三十文一晚的,房间不大,贵在该有的都有。
天热在家每天都要洗澡,陈利华也让小二准备了水,她打算好好洗洗,明天再带孩子们去买两身衣服。一下挣了五十两银子,陈利华心里不止是激动。她打算好好规划一下。
赵思鸿见陈利华离开,他也想丢下两人就这么走了,但是一对上衙役那死亡般的凝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了。
最后,还是村长赵正实在看不下去,让邱文林和叶三柱帮忙找了辆牛车,将姐弟俩给拉了回去。
就这样,不但没得到赵思鸿一句感激的话。反而还怨上了,要不是他们帮着陈利华,他娘和舅舅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事闹上公堂,还被县老爷罚了板子。说起来,村长跟他们还是本家,不帮着他们就算了,还帮着外人。
赵正并不知道赵思鸿的想法。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维护本村的面子,再则也是看在他爹赵秋收的面子上。
那钱自然是李仁芳给。
牛车一路颠簸,李仁芳屁股上有伤就这么被颠醒了。入眼刚好看见赵思鸿僵硬的背影,他屁股上也有伤。
“思鸿,你没事吧?”李仁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自己的儿子。
赵思鸿听见了,没有回头。今天有多丢脸,他现在就有多恨。要是他娘服软一点跟陈利华道个歉,哪至于闹到衙门去。不,她偏不。都说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就是为了那口气。
现在好了,除了人家陈利华,他们三人都没讨到好。
赵思鸿为了不被人看出来自己屁股上有伤,硬是忍着痛坐到牛车上。他是个读书人,在他心里牛车那是下贱泥腿子才坐的。今天他坐也是无奈之举,全程除了咬着牙忍着屁股上的疼痛,看见有人经过,赶紧捂着一张脸。
赶牛车的是位大爷,看着赵思鸿可笑的动作,那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头顶始终有群乌鸦在盘旋着。
大爷抬头望了望那群乌鸦,嘴里忍不住嘀咕一句,“乌鸦老是在头顶炫,该莫得啥事哦!”大爷平时就在县衙附近一带拉活,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县衙看热闹,今天他也去了。
车上这三人他认识,德性也是看得明明白白,简直就是癞疙宝跳上脚,不咬人恶心人。
早知道他就不接这一单了,想到此大爷使劲的甩了甩鞭子。
老牛吃痛,跑得更快了,身后板车自然也就颠的更厉害了。
“唉哟,你个死老头子,就不能慢点。”被这一颠,李仁芳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对着老大爷谩骂道。
老大爷听着杀猪般的惨叫,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是跟李仁芳道了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又一鞭子甩在牛身子,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喂,我说你个死老头,都说了让你慢点,你还这么快。”
“天不是快黑了吗!我还得赶回家呢!”头上那群乌鸦一直跟着。万一出个啥事谁来给他负责呀!老大爷又一鞭子甩过去。
很快李仁贵也被颠醒了,屁股上的伤证实了这一切不是梦。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唉哟我的娘呢,痛死老子了。”
李仁贵一看自己身处牛车上,颠得他不止屁股痛,连胸口也跟着痛了,对着赶牛车的老大爷一通发泄,“我说你赶车的,你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呀!?”
老大爷间接性失聪,装作没听见后面两个奇葩的话。有的坐都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李仁芳咬着牙,愤恨的盯着甩鞭子的大爷。死老头子,就是故意的。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李仁芳大声的喊道:“停、停,老娘不坐了。”
不等牛车停稳,李仁芳就想往下跳。接着李仁贵也想往下跳。只有赵思鸿还坐着没搭理两人。
老大爷一听说不坐了,立马停下牛车,大着嗓门高兴的回答道:“哟呵,不坐了。那你们把银子付一下,五十文。”
李仁芳掂着屁股刚想走,听见五十文立马火气又上来了,“你个死老头子,平时就三十文,今天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居然要五十文,你怎么不去抢呢?”
“这位娘子,你说话可得讲良心。就你们今天在衙门的那些事,根本没人愿意拉你们。你们三个人我才收你们五十文,你还嫌贵呀!”
老大爷见这周围荒郊野外的,自己又是一个孤老头子,对方是三个人。万一有个啥事,自己也不划算。忍了忍,决定还是讲讲道理。
赵思鸿望了望前方的路,看样子今天是别想去学堂了。
这个地方离清江镇还有一断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当真下了牛车还得走回去,到时候屁股就真的要开花了。
“娘,忍忍就回去了。”赵思鸿没办法自己身上没钱,只能好言好语的跟李仁芳打商量。
“忍什么忍,老娘坐在这上面屁股都颠废了。反正还没黑,我们走着回去。”李仁芳铁了心是不想坐了。李仁贵也是一脸痛苦,全程捂着屁股。
“那好,你们不坐,我坐。娘,你把钱付一下。”赵思鸿没这么傻,身上有伤,只怕走到半夜都到不了。
“要是把你送到家就得加钱,一百文。”老大爷比着一根手指头,眼神无辜的对赵思鸿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五十文吗?”赵思鸿直接无语,涨价涨这么快。
“五十文是到这里的价。还有多半的路程,我才收你们五十文,已经算便宜的了。”
“你个死老头子,坐地起价呀!”李仁贵说着上前一把揪住了老大爷的衣领。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对我动手,我就去报官。看官老爷不打你板子。”被李仁贵揪住,老大爷显得很单薄,说起话来嘴都在哆嗦。
提到打板子,李仁贵嘴角抽了抽,屁股还在痛呢!再挨板子屁股就彻底废了。想想,还是松开了老大爷。
“拿上钱,赶紧滚。”李仁芳将五十文钱丢到牛车上对老大爷说道。
老大爷拿着钱,驾着牛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三个带着伤的病号,像蚂蚁似的在路上走着。
赵思鸿胜在年轻,走起路来比李仁芳和李仁贵好多了。一肚子怨气,走在前面。两人呲牙咧嘴的跟在后面,这会儿已经后悔自己太冲动了。长痛不如短痛,好了现在是一直走一直痛,回家还不知道是个啥样。
就在李仁芳和李仁贵在后悔中抱怨的时候,头顶那群盘旋了很久的乌鸦就像着了魔似的,对着三人直冲而下。
“啊。”惨叫声回荡在整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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