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调和药剂的效果好得出乎意料。
璃莹不仅摆脱了能量冲突的痛苦，更感觉通体舒坦，仿佛每一片鳞片都被月光洗涤过，对自身力量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清晰敏锐。
她周身散发出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明亮，而是多了一种内敛的莹润感，稳定得不可思议，甚至能随着她的心念微微调整色温，从暖白到冷白无缝切换。
【这售后服务可以啊！】
她满意地感受着自身的变化。
【要是能天天来一瓶就好了……】
当然，她知道这是妄想。
她的变化没有逃过阿尔特斯的眼睛。
在他眼中，她的光线质量显着提升，稳定性和可控性都达到了新的高度，极大地满足了他对秩序和最佳工作环境的苛刻要求。
这让他感到...愉悦。（一种极其内敛的、魔王式的愉悦）
但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几天前她无意识凝聚出的、能轻微弹开他黑暗魔力的光明护罩。
那绝非普通光明生物能有的表现。
某种探究的欲望在他心底升起。他习惯于掌控一切，对于这种超出他预期和理解的存在，他本能地想要剖析其根源。
于是，璃莹的好日子没过两天，就迎来了魔王的特别关注。
阿尔特斯开始有意识地进行一些...测试。
有时，他会在阅读卷轴的间隙，看似无意地释放出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暗威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悄然荡向篮子的方向。
最初的几次，璃莹毫无所觉，依旧专注地扮演着合格的光源。
但阿尔特斯极其耐心，他精确地控制着威压的强度和频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终于，在某一次，那丝黑暗威压触及她的光晕边缘时，璃莹猛地打了个寒颤，周身稳定光芒像是被微风吹拂的烛火，剧烈地摇曳了一下！一种本能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警惕和不适感让她瞬间抬起头，蓝眼睛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四处张望。
【嗯？刚才好像有点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是错觉？】
她没发现任何异常，阿尔特斯正专注地看着卷轴。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慢慢重新趴好，光芒也逐渐恢复稳定。
王座上，阿尔特斯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有效，对极细微的黑暗能量扰动有反应，敏感度...尚可。
又有时，他会拿过来一些蕴含着不同属性黑暗能量的材料，一块黯淡的水晶，一节枯黑的树枝，一颗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矿石，看似随意地放在靠近篮子的石台边缘。
璃莹对大部分材料只是好奇地瞥两眼，没什么特殊反应。但当阿尔特斯将一块散发着浓郁死寂、衰败气息的亡灵骨片放过来时，她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缩去，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呜声，周身光芒大盛，变得锐利而充满排斥性，死死地对抗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拿开！快拿开！这东西好恶心！这家伙哪里搞来那么多恶心的东西？】
她眼神里带着嫌弃，强烈抗议着。
阿尔特斯面无表情地将亡灵骨片拿开。对负能量和死亡气息极度排斥，反应强烈。
最让璃莹莫名其妙的一次，阿尔特斯甚至弄来了一小株生长在魔界、开着苍白花朵的植物。
那植物本身没什么特别，但当阿尔特斯故意用一丝黑暗魔力催发它，让其散发出迷惑心智的微弱花粉时，璃莹周身的光芒突然变得异常清澈、透亮，如同无形的净化领域，将那点花粉带来的微醺感驱散得一干二净，她自己则毫无感觉，只是觉得那花味道有点怪。
阿尔特斯眸色深了深。拥有被动净化低阶负面效果的能力？
这些测试搞得璃莹有些神经紧张。她总觉得阿尔特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不再是单纯的看一件所有物或者看一盏灯，而是带着一种让她鳞片发麻的、研究式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性能不明的仪器。
【他又想干嘛？准没憋好屁！】
她内心警报频响。
【难道终于觉得我这台灯功能太多，想拆开来研究一下内部结构？！】
她变得格外警惕，一旦发现阿尔特斯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长时间盯着她看，或者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就会立刻用光芒变化来表达情绪，通常是切换到警惕的冷白光模式，或者干脆用翅膀挡住自己，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观察。
她这副我超凶别惹我实则外强中干的模样，似乎取悦了阿尔特斯。（某种恶趣味？）
他并没有停止他的实验，但眼神中的冰冷审视似乎淡化了些，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兴味。
他发现，观察她的反应，比处理那些枯燥的政务有趣得多。
这天，阿尔特斯得到了一份来自边境的战利品，一面残破的、染着暗金色血迹的古老盾牌碎片。
那碎片上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神圣的光明力量，与魔界格格不入。
他拿着碎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篮子里正无聊玩尾巴的璃莹。
他走到她旁边，将那块散发着微弱神圣气息的盾牌碎片，轻轻放在了石台上，离她的篮子很近。
正玩得无聊的璃莹动作猛地一顿！
她霍然抬起头，目光瞬间就被那块碎片吸引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亲切感和渴望涌上心头！那碎片上的气息让她无比舒适，如同沙漠旅人遇到了清泉！
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爬出篮子，凑到碎片旁边，用小鼻子轻轻嗅着，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周身的光芒变得无比柔和温暖，甚至主动向那碎片流淌而去，仿佛想要与之交融！
她甚至尝试着伸出小舌头，想去舔一下那暗金色的血迹！
阿尔特斯紫眸微眯，在她舌头碰到之前，迅速将碎片拿开了。
“啾？！”
璃莹不满地叫了一声，抬头控诉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对那碎片的渴望和对他小气行为的不满。
阿尔特斯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只是看着手中那块因为靠近她而似乎变得稍微明亮了一丝的碎片，又看看眼前这只对神圣气息表现出极度亲和与渴望的小龙崽。
他心中那个关于她来历的猜测，逐渐清晰了起来。
看来，他捡到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光明生物。
而是一个……或许能带来不少惊喜的……
小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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