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中的小小插曲,如同一剂强心针,暂时驱散了队伍中的低迷。目睹日军巡逻队的狼狈溃逃,赵大虎和小陈压抑许久的闷气出了大半,连那位母亲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孩子甚至懵懂地问:“娘,那些太君为啥不穿裤裤就跑啦?”引得众人忍俊不禁。
然而,龙渊在施展了那次精细的“延迟净化”后,疲惫感更重了。他靠坐在芦苇丛中,闭目调息,能清晰地感觉到精神力的枯竭,如同干涸的河床。胸口的紫金葫芦也传递来一股明显的“虚弱”感,葫闹闹的声音都带着蔫蔫的:“小子…下次这种精细活儿…得加‘料’…小爷我库存见底了…”
“知道了,这次辛苦你了。”龙渊在心中回应,同时也感到一丝紧迫。能力和技巧在提升,但基础的“能量”储备似乎成了瓶颈。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下,一旦他和闹闹同时力竭,后果不堪设想。
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夜色完全笼罩大地,月光洒在永定河上,泛着清冷的光。赵大虎决定趁夜继续赶路,尽快离开这片区域,以免那支“光腚”巡逻队引来更大的搜捕。
他们沿着河岸,在及膝的芦苇和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走了大半夜,绕过一个河湾,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片黑沉沉的建筑轮廓,像是一个废弃的村落,但村口似乎有微弱的火光闪烁。
“有情况!”赵大虎立刻示意众人蹲下隐蔽。
龙渊强打精神,集中所剩无几的感知力延伸过去。村口确实有火光,是篝火,旁边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穿着土黄色的军装,是日军!大约五六个人,围坐在火堆旁,似乎是在一个临时哨卡休息。旁边还停着一辆侧三轮摩托车。
“是个小鬼子的临时哨卡,人不多,五六个。”龙渊低声道,“看样子像是在这里设卡检查过往河道或者小路。”
“绕过去吗?”小陈问。
赵大虎观察了一下地形,摇摇头:“两边不是沼泽就是陡坡,绕过去风险太大,容易迷路或者掉进河里。只能等他们换岗或者离开。”
就在他们潜伏下来,耐心等待时机时,葫闹闹微弱的声音再次在龙渊心中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波动:“小子…感觉到没有…那边…有‘好东西’!”
“好东西?”龙渊一愣,顺着闹闹隐约指引的方向“看”去,目标并非那些日军士兵,而是……他们放在摩托车挎斗里的一个帆布包,以及其中一个日军士兵靠在身边的一个皮质图囊。
“那里面…有什么?”龙渊疑惑。
“能量反应…很特别…”葫闹闹的声音带着一丝垂涎,“不是武器那种暴戾,也不是普通物资…有点像…‘信息’的聚合体?还带着点…权柄的‘象征’?对对对!就是那种‘附着’了特殊意义的‘秽物’!对于小爷我的‘收藏癖’来说,可是难得的‘藏品’!”
收藏癖?藏品?龙渊嘴角抽了抽,这葫芦器灵还有这爱好?
“说人话!到底是什么?”<|end▁of▁thinking|>“地图!还有可能是指令文件、印章之类的东西!”葫闹闹兴奋起来,“这些东西本身没啥,但上面附着的‘决策’、‘路径’、‘命令’之类的‘信息污秽’,还有代表权力的小印章,对小爷我来说,就像是你们人类收集的邮票或者古董!蕴含着独特的‘味道’!快,小子,想办法把它们‘净化’过来!”
龙渊心中一动。日军的地图和文件?这确实是极具价值的情报!如果能搞到手,不仅能了解附近日军的部署,说不定还能获取一些行动计划。这比单纯地扒裤衩、制造混乱有意义得多!
他立刻将情况低声告知赵大虎和小陈。
“地图和文件?”赵大虎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可怎么拿?那几个鬼子守着呢。”
龙渊看着那摩托挎斗和图囊,又看了看篝火旁昏昏欲睡的日军,一个计划浮现。“故技重施,制造混乱,声东击西。”
这次的目标更明确,行动需要更精准。他需要同时做两件事:第一,对篝火旁某个日军士兵的装备进行“扒裤衩”或者类似操作,吸引所有人注意;第二,趁乱用“净化”能力,将帆布包和图囊“转移”出来!
这无疑是对他 multi-tasking 能力和剩余精神力的又一次严峻考验。
“闹闹,还能撑住吗?需要同时做两件事。”龙渊在心中沟通。
“为了‘藏品’…拼了!”葫闹闹的声音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你集中精神锁定目标,拆分意念,小爷我配合你输出!记住,要快、准、狠!”
龙渊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意识沉入葫芦内部的混沌空间。这一次,他感觉更加吃力,混沌空间内的紫气都显得有些黯淡。他强行凝聚精神,将意念一分为二。
一股意念锁定篝火旁一个正打着哈欠的日军士兵,想象着他腰间皮带扣崩开、裤子滑落的场景。
另一股更精细的意念,则如同两只无形的手,遥遥笼罩了摩托车挎斗里的帆布包和那个皮质图囊,想象着它们被一股柔和但坚定的力量包裹、牵引,脱离原位的画面。
“就是现在!”龙渊在心中低吼。
“玄稷同心,秽物净除!”
嗡!
胸口的葫芦剧烈一震,传来一阵近乎撕裂的痛楚!龙渊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斧头劈开,眼前猛地一黑,差点直接栽倒。他咬破舌尖,依靠剧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篝火旁,那名打哈欠的士兵突然感觉腰间一松,皮带扣“啪”地弹开,厚重的军裤“唰”地滑落到脚踝,露出了两条毛腿和一条印着奇怪图案的兜裆布。
“わあっ!(哇啊!)”他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提裤子。
几乎在同一时间,摩托车挎斗里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以及靠在士兵身边的皮质图囊,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猛地一拉,“嗖”地一下离地飞起,划过两道短暂的弧线,“噗噗”两声,掉进了离龙渊他们藏身处不远的一片茂密草丛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篝火旁的日军们先是被同伴的突然“裸露”惊得一愣,随即又看到物资“自己长脚跑了”,顿时炸了锅!
“敌袭!!”
“バッグ!(包!)”
“地图!(地图!)”
惊呼声、拉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几个日军也顾不上去帮同伴,纷纷端枪指向物资飞走的方向,如临大敌。那个光着下半身的士兵更是又羞又急,提着裤子原地跳脚。
“撤!”龙渊强忍着几乎要呕吐的眩晕感,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赵大虎和小陈早已做好准备,两人如同猎豹般蹿出,精准地扑向草丛,抓起帆布包和图囊,看也不看,转身就扶着几乎虚脱的龙渊,带领其他人迅速后撤,没入更深的芦苇荡和夜色之中。
身后,日军的叫骂声、手电筒胡乱晃动的光柱,以及那个光腚士兵带着哭腔的咆哮,都被远远甩开。
一直跑到感觉安全的地方,众人才停下来喘息。龙渊几乎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汗出如浆,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赵大虎和小陈的情况稍好,但也累得够呛。
“龙先生,您怎么样?”赵大虎焦急地问。
“没…没事…脱力…歇会儿就好…”龙渊虚弱地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他感觉胸口的葫芦如同一个冰坨子,再无半点反应,显然闹闹这次是真的“油尽灯枯”,陷入沉睡了。
小陈则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帆布包和图囊检查。
帆布包里是几张标注着日文的军用地图,涵盖了北平西南部乃至部分河北地区的交通、地形、村落分布,上面还有一些用红蓝铅笔做的标记。皮质图囊里则更珍贵:几份油印的日文指令文件(虽然看不懂具体内容,但格式严肃),一个小巧的、刻着菊花纹和军官信息的铜质印章,甚至还有一盒印泥!
“发财了!龙先生!赵班长!我们发财了!”小陈激动得声音发颤,“有了这些地图和文件,咱们就能知道鬼子的大概布防,避开他们的重点区域!这印章说不定以后也有大用!”
赵大虎拿起地图,虽然看不懂日文,但地形和标记是通用的,他仔细辨认着,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太好了!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就像是长了千里眼!龙兄弟,你又立了大功了!”
龙渊勉强笑了笑,心中却对葫闹闹所谓的“收藏癖”有了新的认识。这器灵看似胡闹,但其本能驱使下所“收藏”的,往往都是极具价值的关键物品。从最初的药品食物,到后来的指挥刀(意念中的战利品),再到如今的情报文件……这“净化”与“收藏”的背后,似乎暗含着某种对“秩序”或“关键节点”的干涉本能。
他闭上眼睛,一边努力恢复,一边在心中默默道:“闹闹,好好睡吧……你的‘藏品’,我们会好好利用的。”
这一次,没有回应。只有胸口那冰冷沉寂的葫芦,证明着方才那惊险一击的代价。
但他们的手中,却多了一份通往生路的希望。南下的路线,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清晰了一些。
(第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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