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轻轻铺在漂泊者精心打理的花园里。木质早餐桌旁,藤编椅的纹路里还留着昨夜露水的痕迹,漂泊者和坎特蕾拉并肩坐着,坎小漂正用胖嘟嘟的小手抓着半块蜂蜜面包,脸颊沾着金黄的糖霜;坎特宁娜则小口抿着牛奶,淡紫色的发梢随晨光轻轻晃动——她的发色像极了母亲,只是眼眸里总藏着和漂泊者一样的沉静。
指尖还沾着面包的麦香时,漂泊者拿起桌上的血誓盟约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鞘上雕刻的藤蔓纹路里,仿佛还嵌着七丘猎场的尘土。他轻轻摩挲着剑柄,开口讲起了在七丘的那段经历:“那天我握紧血誓盟约,一步步逼近伪作神王。它的黑潮躯体在风里晃得像团烂棉絮,可每道纹路里都藏着蚀骨的恶意。我盯着它那双空洞的眼,突然想起奥古斯塔说的‘神的虚伪’,于是催动气动之力——你们猜怎么着?”
坎小漂嘴里塞满面包,含混地喊:“爸爸砍它!”坎特宁娜也往前凑了凑,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漂泊者笑了笑,指尖在剑鞘上敲出轻响:“没错,我喊着‘飓风驮纳多,power!阿妈特拉斯!’,风就顺着剑刃缠上来,像有无数只手推着我往前冲。最后击碎它神躯的时候,那声音脆得像掰断冰棱,连风掠过铠甲的声响都清晰地落在晨光里。”
故事讲到尾声,他忽然收了笑,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剑鞘上的一道浅痕——那是奥古斯塔的雷光留下的印记。“不过最意外的,是在彻地之楔下方。”他说,“奥古斯塔突然停在高耸的石柱前,眼神发怔。石柱上刻着英雄王法比乌的铭文,她盯着那句‘荣耀即吾命’,半天没动。”
“我问她怎么了,她才回过神,目光复杂地看向我,提起十六年前在橡树洞前听到的那句低语:‘黑潮钟情于强者,而弱者注定被遗忘。’”
漂泊者顿了顿,像是在模仿奥古斯塔沉下来的语气,“‘其实有件事我从没跟人说过。自黑潮“遗忘”我的那天起,那种断断续续的低语就一直跟着我。每次战斗,它都会告诉我该怎么躲闪、怎么挥剑。可等对手倒下,低语就没了声。直到我坐上总督的位置,它又回来了,比以前更嘈杂。’”
坎特蕾拉放下牛奶杯,指尖轻轻按在漂泊者手背上:“她心里的坎,怕是比七丘的悬崖还深。”
“可不是嘛。”漂泊者叹了口气,“她说‘我曾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后来才明白,那些低语比谁都清楚我该去哪。现在它证明了拉古那的预言是对的,接下来该我来验证了。’话音刚落,她突然举剑指向我,剑尖的雷光颤得像条活蛇。”
坎小漂“呀”了一声,攥紧了手里的面包。坎特宁娜却很镇定,轻声问:“爸爸还手了吗?”
“当然得还手。”漂泊者眼里闪过笑意,“我问她要做什么,她只说‘放手一搏吧,漂泊者,能和我并肩站在王座前的,只有你’。话音还没飘远,雷光就像箭一样射过来。我当即握紧血誓盟约,飓风在周身裹成屏障,喊出那句‘我即是风暴’——你们听,就像这样。”他突然压低声音,模仿当时的气势,逗得坎小漂咯咯直笑。
“后来的交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继续说,“奥古斯塔剑锋一转,雷光凝成利刃,喊着‘烈阳……不灭……’;我立刻将飓风换成水势,‘啸之茨纳米,power’,巨浪朝着她卷过去。她却冷笑‘无谓的挣扎’,纵身劈出巨型雷光,直接把巨浪劈成了雨。”
坎特蕾拉突然“噗嗤”笑出声:“‘啸之茨纳米’?你当你是铠甲勇士呢,你是去打欧克瑟了?”
“可不是嘛。”漂泊者故意板起脸,“后来我还喊了‘海的呢喃,化羽湮灭万律’,真是不错的创意。”
“那是自然!”坎特蕾拉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难怪我那天总打哈欠,合着是你在七丘‘偷师’呢!确实是不错的创意,下次别整了…”
坎小漂拍着桌子笑:“爸爸偷妈妈的招!羞羞!”坎特宁娜也抿着嘴笑,伸手帮漂泊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这孩子总像个小大人,连动作都带着沉稳。
漂泊者讨饶似的握住坎特蕾拉的手:“下次一定提前报备,保证让你远程指导我怎么喊口号,行不?”他顿了顿,继续讲起最后的决战,“后来黑潮翻涌,伪作神王突然冒出来。我和奥古斯塔对视一眼,就知道该联手了。我燃起火势喊‘焰之拿瓦,power’,她挥剑放出雷光,火焰和雷光缠在一起,亮得能晃瞎眼。”
“神王还嘴硬呢,说什么‘领受高天的审判’。”漂泊者学着神王的腔调,声音粗哑得像磨石头,“奥古斯塔冷笑说‘拉古那的神可没买上船票’,然后挥出剑气喊‘荣冠归于七丘’——那剑气真像个小太阳,轰得神王嗷嗷叫。我也趁机催动热熔形态,喊‘火急奉行!炽翎瞬烬!’,两道攻击同时命中的时候,黑潮散得像被风吹的烟。”
故事讲完时,花园里的风刚好吹过,带着薰衣草和玫瑰的混合香气。
坎特蕾拉用力鼓掌,掌心拍得发红:“打得好!尤其是奥古斯塔那句‘荣冠归于七丘’,真有总督的样子。”
她话锋一转,又瞪向漂泊者,“不过某人用我的‘海的呢喃’当大招,是不是该罚?比如——今天给所有花浇水,包括后院那片向日葵?”
“别啊。”漂泊者挠着头笑,“向日葵那么多,浇完我手都要废了。要不……我教坎小漂练剑?让他继承我的‘飓风驮纳多’?”
坎小漂立刻举手:“我要学!我要当小风暴!”
坎特宁娜却轻轻摇头:“爸爸,练剑会受伤的,还是教我打理花园吧,就像你教我的那样,给玫瑰剪枝要斜着剪。”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坎特蕾拉看着丈夫和孩子们,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漂泊者望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七丘的硝烟和雷光都远了——那些战场的嘶吼,终究抵不过此刻的欢声笑语,抵不过指尖的面包香,抵不过家人围坐时,阳光落在身上的温度。
他拿起桌上的面包,掰了一块递给坎特宁娜,又揉了揉坎小漂的头发,轻声说:“好,都听你们的。”风再次吹过,带着孩子们的笑声,掠过血誓盟约剑的剑鞘,留下一片温柔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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