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做的东西真好吃！” 小龙女捧着烤兔肉啃得满嘴流油，每次跟李莫愁从后山回来，她都能高兴好几天。
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哪能不馋肉？孙婆婆日常做的斋菜实在太过清淡，哪比得上师姐做的叫花鸡油香四溢，烤兔肉外焦里嫩。可惜这样的美味不能天天吃到，每次吃完都要惦记好一阵子。
正舔着手指回味呢，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和呵斥声。
李莫愁瞬间警惕起来，拉着小龙女迅速躲进一旁茂密的灌木丛中。透过枝叶缝隙望去，只见十几个蒙古兵押着十几个村民正往山外走，村民们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有个老婆婆怀里的孩子吓得直哭，被金兵粗暴地推搡着往前赶。
李莫愁指尖扣紧石子，心中不忍，附在小龙女耳边轻声说：“龙儿，这些蒙古兵太过分了，我们得帮帮他们。” 小龙女看着被打骂的村民，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坚定地点点头。
只见李莫愁手腕轻扬，几块石子带着破空声弹出，精准地击中领头几个金兵的穴位。蒙古兵们哼都没哼一声就纷纷倒地，剩下的见状正要拔刀，又被她几记石子打落兵器，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山下跑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村民们扑通跪倒在地，对着灌木丛连连磕头。李莫愁拉着小龙女走出来，连忙扶起他们：“快起来，赶紧离开这里，最好往南走，别再回村子了。”
为首的汉子苦笑着摇头：“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世代在这儿种地，除了村子哪也去不了啊。”
“那不如搬到深山里去。” 李莫愁提议道，“找个隐蔽的山洞暂住，采些野果野菜也能过活，就算苦点累点，总比丢了性命强。”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含泪谢过她的指点，带着家人匆匆回了村。
回古墓的路上，小龙女满眼崇拜地看着李莫愁：“师姐，你不仅做饭厉害，武功也这么高强！我以后也要像师姐一样厉害。” 李莫愁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只要龙儿好好练《玉女心经》，将来肯定比师姐厉害。”
这次上山虽没找到年份久远的人参，却采了不少当归、黄芪之类的药材，也算满载而归。下山时一路太平，两人顺利回到活死人墓。
这几年李莫愁常年在寒玉床上修炼，内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体内真气雄浑如江河奔涌，已能做到吐气如剑、拈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境界。倒是小龙女除了内功在寒玉床修炼，晚上仍喜欢在绳子上睡觉。这点李莫愁着实佩服，要知道在绳子上睡觉除了需要内心支撑平衡，还要养成不动如山的习惯。
她试过几次睡绳，结果每次深度睡眠时稍一动弹就摔下来，半梦半醒间来不及运功缓冲，摔得浑身酸痛。这大概就是仙女和凡人的区别吧。
她索性放弃，继续睡自己的石床。
不久前师傅要闭关修炼，看着稳重的大徒弟和乖巧的小徒弟，特意嘱咐她们练功不可懈怠。原本只允许李莫愁一人下山游历 —— 毕竟她十八年来从未出过山门，这次正好增长见闻。可看到小龙女那羡慕又渴望的眼神，李莫愁软磨硬泡再三保证：“师傅放心，我定会照看好师妹，绝不招惹是非。” 师父这才勉强点头，小龙女当即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这日两人轻装简从，各背一个小包袱就下了山。从小到大从未踏足尘世的她们，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山下的小镇虽不大，却丝毫不影响姐妹俩逛街的兴致。她们像两只刚出笼的小鸟，兴高采烈地穿梭在热闹非凡的市集里，眼睛都看直了。
首先吸引小龙女的是糖人摊，老师傅握着糖勺在青石板上飞快勾勒，转眼就变出威风凛凛的将军、娇俏的仕女，还有摇头摆尾的游龙。小龙女盯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糖人，眼睛里闪烁着星星：“师姐，这个好好看！” 李莫愁笑着掏出碎银：“老板，要那个鲤鱼跃龙门的，再要个小仙女。” 小龙女小心翼翼地接过糖人，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甜丝丝的味道让她眉开眼笑。
往前走几步，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又勾住了小龙女的脚步。饱满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琥珀色的光。李莫愁自然又买了最大的一串，看着师妹小口小口咬着，酸得眯起眼睛又舍不得停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市集上的热闹远超想象：吹糖人的、捏面人的、卖风车的、耍猴戏的……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她们还在玩具摊前驻足，李莫愁挑了个彩漆小陀螺送给小龙女：“试试能不能让它转起来。” 小龙女跑到空地上，学着别的孩子的样子抽了一鞭，小陀螺立刻呼呼转起来，像朵旋转的小花，乐得她拍手直笑。
游玩途中，李莫愁始终耐心陪伴在侧。她早已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可看到小龙女纯真的笑容，心就忍不住软下来。
她知道师妹自幼在古墓长大，除了练功再无其他乐趣，便总想把世间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或许是这份纵容，小龙女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发活泼开朗。
有时，她甚至会调皮地上手捏住李莫愁的脸颊，笑嘻嘻地打趣道：“师姐，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啦？”
李莫愁无奈又好笑地拍开她的手：“你现在本来就是小孩子呀。”
“嘻嘻，师傅，龙儿最喜欢你了！可是师姐也不大呀，不要整天像个大人一样嘛。”
面对小龙女的这般举动，李莫愁：.......快还我高冷小师妹！
***
日头渐高，骄阳似火的中午热浪滚滚。
两人找了街边的面摊坐下，点了两碗阳春面。刚吃没几口，就听见邻桌几位汉子正唾沫横飞地聊天。
“你们听说没？陆家庄的少庄主陆展元，前些日子差点没了性命！” 穿短褂的汉子扒了口面，神秘兮兮地说。
同桌的人立刻追问：“怎么回事？陆家可是当地的大户。”
“听说遭了仇家追杀，被砍了好几刀，眼看就不行了。” 短褂汉子压低声音，“好在全真教的丘处机道长路过，出手救了他，现在正在重阳宫养伤呢！”
“全真教？那可是名门正派！” 有人惊叹，“陆少庄主运气真好，不然陆家可就断后了。”
李莫愁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陆家庄？不会说的就是陆展元吧？
她看了眼正专心吃面的小龙女，见师妹没留意邻桌谈话，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
“谁说不是呢！听说陆少庄主年轻有为，长得又俊，多少姑娘惦记着， 如今正在全真教内养伤呢！”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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