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清晨从江予安家“落荒而逃”后,整整三天了!整整三天我连他一片衣角都没见着!
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失踪”,而是在我回家后没多久就发了一条言简意赅的微信:
江予安: 出差。过几天回。
言外之意:别来找我,别问,问就是在出差。
我捏着手机,对着屏幕上那冷冰冰的六个字,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出差出差出差!他是律所合伙人还是空中飞人?!哪来那么多差要出?!而且,明明刚结束一个长途出差回来,累到复健都摔跤,这才几天?又出差?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我就是想请他吃顿饭!把欠下的“债”还了!顺便……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那天晚上之后他状态如何……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他出差给我带回来的那袋超大份薯片,泄愤似的咔嚓咔嚓啃着,心里像堵了一团乱麻,又气又闷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就在薯片渣掉了一沙发,我对着电视里无聊的广告片发呆时——
“嘀、嘀、嘀、嘀……”
一串清晰而有节奏的按键声,透过并不算完全隔音的墙壁,隐约从走廊传来。
我瞬间屏住呼吸,连咀嚼都忘了!竖起耳朵仔细听。
是密码锁按键的声音!而且……是隔壁江予安家的!
他回来了?!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我几乎是立刻就要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出去!但下一秒,我硬生生刹住了车。
不对!
没有轮椅滚动的声音!
江予安回家,操控轮椅在走廊地砖上滚动的声音,我听过好几次了,那种规律而独特的摩擦声,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可现在走廊里,除了那几下按键声,一片死寂。
不是江予安!
我的心猛地一沉,警惕感瞬间飙升。谁?谁会知道江予安家的密码?物业?小偷?还是……
好奇心压倒了一切。我像只受惊的猫,火速放下薯片袋,光着脚悄无声息地冲到自家门口,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凑到猫眼上。
走廊明亮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挺括深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江予安家门口。他好像输错了两回密码,才终于输对一次,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就在他推门准备进去的瞬间,我认出了那个侧脸轮廓!
姜宇轩!
婚礼上江予安的伴郎!也是他们律所的合伙人之一!我在婚礼那两天见过他几次,印象中是个性格挺爽朗的人。
他来江予安家干什么?江予安不是说他在出差吗?
疑惑和一丝不安迅速蔓延。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哗啦”一下拉开了自己家的门!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把正准备进门的姜宇轩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看清是我后,惊讶变成了错愕:“林……林小姐?”
“姜律师!” 我顾不上寒暄,也顾不上自己还穿着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目光紧紧锁住他,单刀直入:“江予安呢?他在家吗?”
姜宇轩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已经打开的江予安家门,又迅速移开视线看向我,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呃……予安他……还没回来呢,还在出差。”
“出差?” 我盯着他,根本不信!江予安刚“出差”回来几天?又“出差”?而且姜宇轩这副明显心虚、欲言又止的样子,绝对有问题!
“你骗人!” 我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他到底在哪儿?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根本没去出差?”
姜宇轩被我逼得后退了半步,靠在江予安敞开的门框上。他看着我急切而坚定的眼神,眉头紧锁,似乎在快速衡量着什么。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穿着睡衣拖鞋,头发蓬乱,但眼神却异常执着和担忧。
几秒钟的沉默和审视后,姜宇轩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叹了口气,抬手从耳朵里取下一个微小的、我之前没注意到的蓝牙耳机,随手塞进西装口袋。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变得认真而直接,带着一种“既然你非要问,那我也没办法”的无奈,清晰地说道:
“林小姐,作为江予安的新娘,” 他特意加重了“新娘”两个字,似乎在提醒我某种身份和责任,“我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
我的心随着他这句话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他住院了。我这会儿是来给他拿点换洗衣物和必需品的。”
住院了?!
这三个字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耳朵里瞬间“嗡”的一声,眼前似乎都白了一下。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虽然复健摔了一跤,虽然很疲惫,但……怎么会突然住院?!是那次摔倒的后遗症?还是那次长途出差累的?还是……更严重的?
巨大的恐慌和自责瞬间淹没了我!我是不是那天晚上不该在他家待着?是不是害他没能好好休息?
“哪家医院?!”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急切,“你是不是马上要去医院?带我去!立刻!马上!”
我根本不给姜宇轩拒绝的机会,说完转身就往自己家里冲,“你等我!两分钟!”
我冲回客厅,手忙脚乱地抓起离门口最近的外套胡乱套在睡衣外面,蹬掉拖鞋随便踩了双运动鞋,抓起玄关柜上的手机和车钥匙,旋风般又冲了出来,整个过程快得像按了快进键。
姜宇轩显然被我这风风火火、不容置疑的架势震住了,还保持着刚才靠在门框上的姿势,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走啊!” 我站在走廊里,急得直跺脚,看他还没动,又催促道,“你不是要拿东西吗?快点!”
姜宇轩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地摇摇头,闪身进了江予安家,大概是去拿他说的衣物用品。
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刚才那股冲动的劲头稍稍回落,巨大的担忧和无措感像潮水般涌了上来。住院了……他到底怎么了?严重吗?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怕我担心?还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病弱的样子?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外套的衣角,心乱如麻,脑子里全是各种不好的猜测,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走廊的感应灯因为我的静止而暗了下去,只有电梯指示灯幽幽地亮着。
就在这时——
“叮铃铃铃——!!!”
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我被吓得一哆嗦,慌忙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胡思乱想,也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江予安。
他打来的?他知道我要去医院了?姜宇轩告诉他了?
我手指有些发颤地划开接听键,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江予安的声音。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明显的疲惫,但语气却刻意维持着一种刻意的平静,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林月,” 他叫了我的名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没事。就是点小毛病,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好。你不用过来,真的。”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缓一些,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听话,好好在家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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