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让人家出银子办自己女儿婚事儿，好像有点不妥吧？”壮起胆子的朱祁钰可不是打算多讨点钱，而是...
若被大老黑知道自己在杭州等地产业，那还了得~
宣德皇帝稍微将头抬起一点儿，看向儿子，“没什么不妥，能攀上这么高的枝儿，花点钱算不得什么。听说杭昱在当地声望挺高，也有你一份功劳吧？”
我特喵地~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能藏着掖着。“爹，杭昱只是一介士绅。让他女儿做儿臣侧妃，您觉着妥吗？”
“嗯~？不喜欢那姑娘？”不对啊，祁钰前几年跑去杭州，难道不是见那位姓杭的姑娘？
何止不喜欢，简直就是嫌弃好伐~
“几年没见过面儿，这...”双手一摊的朱祁钰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但宣德皇帝却不给他机会。
“江南等地再过几年就要失控，爹想让你稳住他们。咱爷仨，就你跟他们熟。祁钰啊，可别辜负爹的一片心意才是。”
娘希匹~敢情让我稳住江南啊。
行~反正产业都在江南，还不是为了有借口跟士绅们往来。既然你也看出那地儿和北方开始有疏远迹象，那我也得出出力才对。
“儿臣也看出来了，这几年朝廷一直以南补北，南方税收也由农税缓慢转成商税。当地富绅也看出这点，他们与地方勾结，虽不敢明目张胆抗税，但却少缴。所以儿臣去南方做生意，并不是为了银子。”
还是此子懂自己心思啊~在心里由衷地褒奖下儿子，宣德皇帝继续说道，“目前大明潜在病症还不止这些，知道爹为何要东征吗？”
关于这条，朱祁钰真不知，“儿臣不知，请爹明示。”
“这几年咱大明并无战事发生，武将开始势微。加上勋贵们也都比较年轻，没上过战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朝廷就会无人可用。如此一来，那群臭书生就会做大。届时，咱大明就像赵宋一样。所以啊，爹还能喘气儿，带领这群勋贵和武将出去打打仗，也好让朝廷文武平衡一下。”
是这样啊~怪不得户部那边都拿不出银子，您也想东征。
原来，您早就看出朝廷弊端何在。
“本来啊，爹想让内官帮着点儿，只是没想到你大哥横插一脚。”苦笑着摇头的宣德皇帝很无奈，对于长子，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对了祁钰，知道爹为何又要放弃东征吗？”
还是一无所知的朱祁钰不太确定地问道，“是大哥和儿臣大婚...？”
“怎么可能呢？就算你们兄弟俩明儿就要大婚，只要爹想东征，就无人胆敢阻拦。”说罢瞧了眼朱祁钰，接着道，“包括于谦。”
“那爹为何又要放弃呢？哦~儿臣想起来了，户部没银子。”以为自己知道东征被放弃缘由，但宣德皇帝依旧摇头。
“都不是，京师户部拿不出钱，应天府那边还能凑齐大军东征粮饷。爹在等你，等明年春暖花开咱爷俩一起去远东，爹教你如何打仗。”
叼~我在府上连下人杀鸡都得躲起来，还让我上战场？您搁这儿逗儿子玩儿呢？
“爹...儿臣在府上连...”
“所以啊，爹才让你随军出征。趁老子还活着，使劲儿学吧。等以后你大哥当了皇帝...”宣德皇帝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他不想那事儿真的会发生在两个儿子身上，也不愿意。
两个儿子在京师待太久啦~，早已忘记江山是如何而来。就算他们以后会互相攻伐也无妨，至少朱家血脉犹在。
本来今日只是说不想娶杭昱之女，没成想事情没办成，明年还要随大军东征。
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一只脚刚踏进宣王府，朱祁钰就发觉有些不大对劲儿。往后退却几步，仰头看向牌匾。
‘宣王府’几个大字他还认得。
对啊，今儿没走错门啊。
带着疑惑，朱祁钰踏进府内。原本在宣王府四处撒欢的鸡鸭鹅全都不见，就连随意可见到的鸡鸭鹅屎也没了。
而且，院子内外全都刷洗过。干干净净是必然，而且府内还能闻到淡淡地花香。
“王嬷嬷~”唤来宣王府最值得信任之人，朱祁钰指着王府内外，问道，“咱府上鸡鸭...”
除了宣王府刚建好时，王嬷嬷也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王府。洋溢着笑脸回道，“回王爷，汪姑娘都将它们赶去偏院儿。”
宣王府偏院有一处活水塘，修建王府时宣德皇帝特意让人从太液池凿开一条不太宽的河流，这条河直通宣王府，然后再流进护城河。
“汪姑娘说，将鸡鸭鹅都关去偏院，把它们养在水塘边上。这样，咱王府也不用到处都是粪便。再者，水塘本就是活水，这样一来，王府上下也不用闻这些难闻气味。”
这条，朱祁钰真想过。本打算有空了就去偏院钓钓鱼什么的，但从去年参加早朝后就再也没时间，一来二去也将这事儿给忘了。
说起宣王府的鸡鸭鹅，那可都是朱祁钰的心头肉。不仅指望这群家禽下蛋，还指望它们能养活于谦一家。
慢悠悠地来到偏院，见鸡鸭鹅在水里游来游去，朱祁钰心底也有些高兴。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发觉有点不对。
这....
不管是鸡鸭鹅，都少了。而且，少了近一半儿。
“王嬷嬷，咱鸡鸭鹅怎少这么多？怕不是遭贼了吧？”以前，宣王府鸡鸭鹅只要溜出府去，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一下子少这么多，朱祁钰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贼给偷了。
但他忘了一点，这是在京师，在天子脚下，哪个贼不想要全家老小性命？谁又会想不开前来偷当今皇帝儿子养的家禽？
王嬷嬷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随即解释起来，“是汪姑娘送人了。”
“送人？”想刀一个人地眼神是藏不住的，此时朱祁钰就想拿把菜刀跑去汪府问问。
“对啊，汪姑娘送了许多给于大人、王大人、黎大人还有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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