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来到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
吴父吴母也从镇上来到了柳寒玉家里，几人都守着电话，等着时间一到就拨号。
酷暑的炎热气息，透过门帘往家里闯，头顶的吊扇，‘突突突’的作响。
“时间到了吧，可以查了没？”吴母看了看时间，紧张得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询问了。
吴羽凡看着母亲如此焦急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无奈，他只能再次耐心地解释道，“妈，没那么快的，这会儿查成绩的人太多了，电话肯定占线的。等大家查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打，那个时候电话就没那么多占线的了。”
吴母听了儿子的话，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但也只能点点头，嘴里嘟囔着，“是，是的吧！”
一旁的吴父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老伴的手，安慰道，“行了，你这是给孩子们压力呢！别这么紧张，成绩迟早都会出来的。”
吴母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们再等等。”
吴父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可以查成绩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
终于，柳寒玉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查询电话。
她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串数字。
随着电话拨通，她的耳膜里鼓动着剧烈的心跳声，那声音像是要冲破她的耳膜一般。
按照电话里的语音导航，柳寒玉一步一步地操作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柳寒玉先查的是吴羽凡的成绩，电话里一一传来各科的分数及总分数。
“699？！”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膝盖撞到茶几边缘也顾不上疼，“吴羽凡你是什么品种的学霸啊，明明我们是一起上的学，一起做的试题，差距怎么那么大！”
正在阳台接电话的吴羽凡转过身，阳光给他轮廓镀了层金边。
他捂着话筒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但眼角眉梢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柳寒玉抓起抱枕砸过去，被他单手接住夹在腋下。
“首府大学稳了！”她听见吴妈妈在电话那头喜极而泣的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沙发垫。
吴羽凡挂掉电话走了过来，正如柳寒玉一样，她查的是自己的分数，而自己则是查的她的分数。
“我的寒寒也不差，有600分呢。”
吴羽凡的掌心覆在她握着手机的手上，热度透过皮肤传来。
“你帮我查了吗？”柳寒玉抬头看向他，“600分？比我模考还高二十分呢。哟也太厉害了吧，你说是不是，羽凡。”她蹦起来转了个圈。
“对，对，对，寒玉也不差，这个分数，上重点不成问题的。”吴父听了也为柳寒玉高兴。
“就是，寒玉很棒的。”吴母也应和着，“就是，你们俩上不了同一所大学，有点可惜了。”
“妈！”吴羽凡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吴父也拉了一下吴母的手，吴母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些歉意的看向儿子跟柳寒玉。
柳寒玉是听到了吴母那声“首都大学稳了”的。
她看向吴羽凡，刚好吴羽凡也看着她，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吴羽凡的纠结，柳寒玉的遗憾。
几个呼吸后，吴羽凡看着柳寒玉说，“我知道，寒寒想去禹杭师范大学，你这个成绩肯定没问题的。”
然后看向自己的父母，郑重的说，“爸妈，我不会去首都大学的，我会选择我们省的禹杭大学，我想学医，禹杭大学的临床医学就很不错，也是全国最有权威的学习机构。”
柳寒玉瞪大眼睛，“你疯了？那可是…”
“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吴羽凡拿起一杯水，递到她的手中。
柳寒玉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看着吴羽凡说道，“不行，你一定要去首都大学。那可是全国顶尖的学府，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更丰富的资源，更优秀的老师和同学。只有在那样的环境里，你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潜力，实现你的梦想。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学成归来。”
吴母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儿子，寒玉说得对。你应该选择最好的，不要因为一时的感情而放弃了更好的发展机会。”
然而，吴羽凡却不为所动，他紧紧地握住柳寒玉的手，说道，“不，那里不是我的归宿。对我来说，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宿。没有你在身边，我去哪儿都没有意义。”
柳寒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她还是坚持道，“不行，我不能耽误你的未来。你有这么好的成绩，应该去最好的大学，接受最好的教育。”
吴羽凡微微一笑，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意，说道，“傻瓜，你忘了吗？就算我没有选择最好的高中，我不还是考出了好成绩吗？同理，就算我不去首都大学，我也一样可以在其他地方取得好的成绩，实现我的梦想。因为我的动力不是来自于学校，而是来自于你。只要有你在，我就有无穷的动力去努力，去奋斗。”
柳寒玉心里很是欣慰的，可她不能那么自私的，何况他父母还在呢，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吴羽凡难做的。
“吴羽凡，我怕你会后悔的，人生没有后悔药可吃的，错过这次机会就没了，你不能拿前途来做赌注，你明不明白？”
“我不会后悔的，我对自己有信心的，你所顾虑的不会发生的。”
吴羽凡哪里看不出自己女朋友的顾虑来啊，可是他不想，也不愿，离开她的身旁是他最不愿的事情。
柳寒玉陡然抬起头，看向吴羽凡，“你，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害怕的不是距离。”吴羽凡拉着柳寒玉的手，不管坐在旁边的父母的视线，亲了亲她的脸颊，“我是怕你遇到更优秀的人，怕我追不上……”
“别乱说！”柳寒玉拿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不让他说下去，她看了看吴父吴母的脸色，还好，还好，没有黑脸。
这人真是的，他父母是长辈，可也是外人呢，有些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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