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诗玉是谢清楹保下的人,元肃不会特意为难她,但她青川寨大小姐的身份,也注定了在这里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
何诗玉坐在椅子上,乜斜了一眼元肃。眼里带着元肃看不懂的情绪。
何诗玉不再对他热情,冷着一张脸,让元肃觉得有些陌生。
“上面的人和交易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这天与前两次不一样,何诗玉面前没摆任何精致的糕点,但元肃却觉得她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放松,好像完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再没有任何牵挂。
“上面牵扯了顺州的大半官员,难不成整个顺州都有问题不成?”
元肃实在难以相信,如今太平盛世,竟然还能有地方烂成这样。
“难不成,看不见的,便不存在吗?”
何诗玉眼眶蓄满泪,厉声质问。
“青川寨的势力非一日长成,京城不在意,圣上不在意,为何现在又来问我这些是否属实?”
从青川寨建立至现在大概二十载,顺州的官员都换了几批,但不管是还在任职的官员还是已经致仕的官员,无一例外,都与青川寨有些关系。
“二十年前,天灾不断,像青川寨这样的匪帮有很多。我爹吞并了其他几派,你以为,顺州官府不怕吗?
他们怕的要死,可先帝病重,这个节骨眼上谁敢闹事?你们京城都一堆烂摊子没收拾,匪帮忌惮官府,官府也忌惮匪帮,双方形成了一种平衡。
后来新帝登基,匪帮和官府互相利用,这顺州,谁人不是他们的棋子?”
何诗玉一直都明白,其实她并不是什么大义的人,只是母亲死的太惨,也太过荒唐,如果顺州这个烂摊子没人收拾,顺州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姑娘像母亲那样死去。
元肃被她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怔愣了片刻轻声道。
“抱歉,我不知晓……”
“你当然不知晓!”何诗玉红着眼,极力忍住才没让眼泪往下流“如果你们知晓,如果有人插手,根本就不会这样!”
何诗玉说完便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等着元肃的后文。
“东西我已经交了,要杀要剐随你。”
“你不是跟谢娘子说,要用这个换县主之位吗?”
元肃有意让她高兴点,只是这小子实在没什么安慰人的天赋,这话一出,何诗玉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谁稀罕县主之位?我只不过,只不过是看她可怜,所以才……才……”
亲手把自己的父兄,看着自己长大的叔伯送上绝路,是一件很绝望的事情。
感情是个很难说的东西,有时候,就算你知道一个人不爱你,但因为血缘,因为过往陪伴,你对他,其实很难狠下来心。
何诗玉狠下来了这个心,她没有背叛早已死去的母亲,没有背叛谋划多年的自己,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或许对她并不是特别好,但曾经也是有过温暖的回忆的。
人就是因为矛盾而难过,最早计划这件事的时候,何诗玉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有半分难过。
她高估了自己,她就是很难过,但她绝不后悔。
即使,从此以后,这天地间,再没有了她的血缘至亲。
元肃一开始还能沉住气,但何诗玉实在配合,两人到底也不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加上何诗玉质疑的那番话,元肃看着眼泪越掉越多的姑娘,颇有些手足无措。
元肃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被人冠上风流的名声,旁的什么说不清楚,但安慰姑娘家总有一套。
可是现在他面对何诗玉,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姑娘哭的好像要碎了一样,元肃慌乱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哭了……”
……
“啊呀,你好烦!”
谢清楹看着邱芊芊送来的账本,对企图凑过来的赵策皱眉道。
账本刚翻了一页,赵策又凑上来想要拿走她的账本,谢清楹没空理他,左手水灵灵的就往外拍,巴掌没拍到男人身上,被赵策抓住,附上去亲了两口。
“乖,我忙着呢,你去找薇薇玩。”
钱是谢清楹最喜欢的东西,账本她可得好好看看,这上面,一笔一笔的都是她的钱啊,赵策这个时候来烦她,无疑是逼谢清楹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他。
谢清楹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柔触感,决定采用儿童心理学,把人哄走。
然而赵策在哄人这方面显然比她更懂,双手攀上谢清楹的脖子,俊朗的面容光是做出这个动作就无端的让人心猿意马。
“阿楹,我想在永宁侯府附近再买一座宅子,你来决定里面的装饰好不好?”
“好!”
经济学这一套对大多数人都适用,谢清楹是大多数人,所以她真的很吃这一套。
谢清楹低头,偏头往赵策唇角映下一个吻,娇嗔道。
“赵三郎君,你真的很烦。”
赵策最近有点黏她,惹得薇薇都在暗中跟老父亲较劲,谢清楹放下账本,决定跟赵策好好聊聊。
赵大小姐很吃夫人这一套,勾着谢清楹的脖子缓缓站起来,双腿跪在她身侧,把谢清楹困在椅子上,顺着谢清楹莹白的脖颈往上亲,在红唇处磨了好一会。
谢清楹有些受不住,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想将人往外推,赵策却在此时放开了她,声音低哑。
“嗯,我烦死了,那你要不要理理我?”
试问一个从不撒娇的人发现撒娇的好处后会干什么?
答:抓住机会就可劲撒娇。
谢清楹对于愿意用经济学哄自己的人总是很有耐心的,她将赵策轻轻往外推了一下,拉着赵策在梳妆台前坐下,下巴一抬,理所当然道。
“郎君,帮我梳头发。”
赵策却并未依她所言行动,而是按下了谢清楹准备拿梳子的手,微微低下头。
“我叫你夫人,你该叫我什么?”
大小姐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谢清楹凑上去,没如某人的意,而是挑眉道。
“恒之,帮我梳头,好不好?”
称呼上取悦了赵大小姐,谢清楹的头发被人一点一点的梳顺。
谢清楹太了解赵策了。
她坐在铜镜前,背往后靠,漫不经心道。
“今天有没有什么事要分享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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