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林越策马行至一处荒废的古庙前。
庙宇残破,断壁残垣在清冷的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将马拴在庙外一株枯树下,信步走入庙内。
庙中空无一人,唯有几堆早已熄灭的篝火灰烬,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腐朽木材的气息。
林越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角落,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体内《长生诀》真气自然流转,恢复着方才战斗的些微消耗,精神意念则如同无形的触须,感知着周遭的一切------虫鸣、风声、远处溪流的潺潺声,乃至空气中微弱的能量流动,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中。
这种与天地交融的奇妙状态,让他心境愈发平和澄澈。
忽然,他心念微动。
感知中,一股阴柔诡谲、带着强烈精神扰动的气息,如同水波般悄然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古庙!
这股气息并非杀气,却带着一种扭曲心智、引人沉沦的魅惑力,更蕴含着冰冷刺骨的阴寒。
庙内原本清冷的月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光线变得迷离而诡异,如同投入水中的倒影般摇曳不定。
空气中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蝶形的火星在无声地闪烁、明灭,如同夏夜的萤火,却又带着一种不祥的意味。
篝火的灰烬无风自动,卷起细微的旋涡。
整个空间的气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搅动,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力场------正是阴癸派镇派绝学天魔功所特有的天魔场!
这力场不仅能扭曲光线与感知,更能干扰对手心神,引动心魔。
先生立规,圣门可助肃清伪善。
一个柔媚入骨、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女子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在空旷的庙宇中响起。
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似直接在人心底响起。
林越缓缓睁开眼,只见庙宇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她身着紫衣,身姿婀娜,面容在扭曲的月光下显得朦胧而妖异,正是阴癸派传人婠婠。
她赤足而立,足尖轻点地面,周身萦绕着无形的天魔场力,扭曲着光线与感知。
林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哦?圣门?
他目光清澈,直接点破了阴癸派内部那不堪的丑闻,是那个纵容边不负染指师侄女的圣门吗?如此,林某可不敢高攀。
他言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直指核心矛盾,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对方悲悯表象下的肮脏本质。
婠婠脸上那柔媚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怒与凌厉的杀意!
她没想到对方竟敢如此直接地揭破这层窗户纸!
边不负之事是她心中一根刺,更是阴癸派难以启齿的污点,此刻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又犀利地戳穿!
她娇叱一声:找死!
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紫色残影,真身已瞬间逼近林越!
两条紫色缎带如同灵蛇般从她袖中激射而出,正是她的成名兵器------天魔双斩!
缎带尖端并非实体刀刃,而是高度凝练、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天魔真气,锋利无匹,更带着撕裂护体真气的诡异特性!
这两道寒芒一左一右,刁钻狠辣,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刺林越周身要害!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寻常高手根本来不及反应!
林越眼神瞬间冷冽。
对方不仅言语挑衅,更主动出手直取要害,杀意昭然!
他心中那点游戏人间的轻松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怒意。
既然对方找死,那便成全她!
他身形未动,稳坐如山。
就在那两道幽蓝寒芒即将及体的刹那,他并指如剑,随意向前一点。
一股至阴至寒的太阴真气瞬间涌出,精准地迎向那两条紫色缎带!
嗤嗤嗤------!
诡异的声音响起!
那迅疾如电、无坚不摧的天魔双斩,在距离林越身前三尺处,骤然凝固!
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覆盖了整个缎带表面!
幽蓝的寒芒被冻结在冰晶之中,两条缎带如同被冰封的毒蛇,僵在半空,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寒气四溢,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炫目光芒,庙内温度骤降!
婠婠脸色骤变!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极致的阴寒之力不仅冻结了她的天魔双斩,更顺着真气联系,如同无数冰针般,疯狂地侵入她的经脉!
那寒气霸道绝伦,所过之处,经脉刺痛欲裂,真气运转瞬间迟滞!
更可怕的是,对方竟能如此轻易地冻结她高度凝练、专破内家真气的天魔劲!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
林越指尖微抬,冷冷地看着婠婠:阴癸派就这点手段?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婠婠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经脉中肆虐的寒流,试图催动天魔功震碎冰晶。
然而,那冰晶坚韧异常,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凝固之力,她的天魔真气冲击上去,竟如泥牛入海,难以撼动分毫!
反而引得侵入经脉的太阴寒气更加狂暴,让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就在这时,林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杀机:再近三步,废你天魔秘基!
话音未落,他指尖微抬,一道凝练如实质、锐利无匹的锐金真气破空而出!
林越的目光锐利如电,超级感知早已捕捉到婠婠在强行催动天魔功试图震碎冰晶时,其真气流转于后颈玉枕穴处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与空档!
这并非天魔功本身的罩门,而是她心神激荡、变招仓促间露出的破绽!
那道锐金真气并非指向某个固定的,而是精准无比地捕捉并刺向这一瞬即逝的真气流转间隙!
一声轻响!
锐金真气如同最锋利的金针,瞬间穿透护体真气,刺入婠婠右肩肩井穴!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传来!
肩井穴是手少阳三焦经的要穴,更是婠婠此刻真气运转路线上的重要节点!
真气节点被破,婠婠只觉右半边身体瞬间麻痹,整条右臂如同废掉一般垂落下来!
更可怕的是,一股锋锐无匹、带着破坏属性的锐金真气,如同附骨之蛆,顺着经脉疯狂侵入,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撕裂!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呃啊------!婠婠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身形踉跄,险些摔倒。
她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痛苦与难以置信!
她从未受过如此重创!
对方不仅实力深不可测,出手更是狠辣无情,更可怕的是其洞察力!
竟能在电光火石间捕捉到她变招时那细微的真气凝滞,一击破其节点!
她强提一口真气,死死压住体内肆虐的锐金真气与太阴寒气,不敢有丝毫停留。
她深深地看了林越一眼,那眼神中再无半分妖媚与算计,只剩下刻骨的恐惧、怨毒以及一丝绝望的狼狈。
她身形一晃,如同融入扭曲的月光之中,但动作明显迟滞了许多,远不如来时那般鬼魅飘逸,带着明显的踉跄与不稳,瞬间消失在庙宇深处。
庙内重归寂静,扭曲的光线也恢复了正常。
那股阴柔诡谲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残留的寒意。
林越收回手指,眼神淡漠,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重新闭上双眼,继续调息。
方才的交锋虽短,却让他感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阴癸派的天魔功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变幻莫测,圆融无缺。
可惜,使用者心神激荡之下,终究露出了破绽。
那一道锐金真气,足以让婠婠的右臂在数月内形同虚设,更会持续破坏她的经脉根基,没有一年半载的精心调养和天材地宝的辅助,休想恢复如初。
这便是主动出手、妄图取他性命的代价。
待到东方既白,晨光熹微,林越才睁开眼,起身掸了掸青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走出荒庙,解开拴在枯树下的缰绳,翻身上马。
走吧。他轻轻一夹马腹,黑马打了个响鼻,迈开四蹄,沿着官道继续向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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