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破庙外的树林里已传来鸟鸣,火堆的余烬还冒着细烟,沈岳和两个徒弟已收拾妥当,正靠在神台旁等着林惊尘。林惊尘将护世剑重新藏好,背上行囊,与三人一同走出破庙——沈岳要带着徒弟抄近路返回武当,提前给掌门报信,林惊尘则按原路线前行,双方约定在武当后山静云庵汇合。
“林少侠,此去武当,途经黑石岭时一定要小心,那里是焚天门暗哨的重点布防区,还常有他们的人散布谣言,你尽量扮成普通江湖人,别轻易暴露身份和护世剑。”沈岳拍了拍林惊尘的肩膀,又将一张简易的近路图递给他,“这是黑石岭的绕路图,能避开大部分暗哨,你收好了。”
林惊尘接过图,郑重拱手:“多谢沈兄提醒,我会小心的。你路上也多加留意,别再被暗哨盯上,咱们静云庵见。”
四人在破庙外分道扬镳,沈岳带着徒弟往山林深处的近路走,林惊尘则按着绕路图,朝着黑石岭的方向前行。他换上了沈岳徒弟借给他的青色短打,将护世剑裹在行囊里,只在腰间别了一把普通的铁剑,扮成了去武当拜师的年轻江湖人,模样寻常,不易引人注目。
走了约莫三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低矮的黑石群,正是黑石岭。岭上草木稀疏,大多是裸露的黑石,视野开阔,却也容易被暗哨发现。林惊尘按着绕路图,绕到黑石岭西侧的山谷,山谷里树林茂密,正好遮掩行踪。
刚走进山谷,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人高声说话:“你们可听说了?那个叫林惊尘的小子,私藏了护世剑,根本不是想守护江湖,是想拿着神器称霸!”
“可不是嘛!我听焚天门的兄弟说,他为了抢护世剑,杀了不少正道弟子,还把自己的兄弟都卖了,心狠手辣得很!”
“难怪武当、青城都不肯帮他,这种人,就该被焚天教主拿下,夺回护世剑!”
林惊尘皱起眉,躲在树后悄悄观察——山谷的空地上,几个穿着普通江湖服饰的人正围坐在一起,嘴里说着诋毁他的话,周围还站着十几个看热闹的山民和小门派弟子,显然是焚天门的人故意伪装成江湖人,在这里散布谣言,离间他与正道的关系。
空地上,还站着两个黑衣暗哨,正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显然是负责监视,防止有人戳穿谣言。林惊尘心里冷笑,若是任由这些人散布谣言,只会让更多门派误解他,到了武当,就算有沈岳的信物,怕是也难说服掌门。
他悄悄绕到空地侧面,将行囊里的护世剑暂时藏在树洞里,只带着腰间的铁剑,故意装作路过的样子,走到空地上,疑惑地问道:“各位兄台,你们说的林惊尘,可是那个拿到护世剑的英雄?我听说他是为了对抗焚天门,才抢了护世剑,怎么会是想称霸江湖?”
伪装成江湖人的几人立刻看向他,为首的汉子眼神阴鸷:“小子,你懂什么?都是道听途说!我亲眼看见林惊尘杀了正道弟子,还投靠了焚天门,只是没被人发现罢了!”
“是啊,你一个毛头小子,别被他的虚名骗了!”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语气里满是刻意引导。
周围的山民和小弟子们也渐渐动摇,有人小声议论:“难道真是这样?那护世剑落在他手里,岂不是危险了?”
林惊尘见状,故意提高声音:“各位,你们别被他们骗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江湖人,是焚天门的暗哨,故意在这里散布谣言,就是想让咱们误解林少侠,好让焚天教主顺利拿到护世剑,称霸江湖!”
为首的汉子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正经江湖人,怎么会是焚天门的暗哨?你是不是林惊尘的同伙,来这里帮他洗白的?”
“是不是,咱们一试便知!”林惊尘说着,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为首汉子的手腕,对方下意识地想要抽刀,却被林惊尘死死按住——他的腰间,藏着焚天门弟子专属的黑色令牌,显然是没来得及藏好。
“大家看!”林惊尘将黑色令牌从汉子腰间搜出来,举在手里,“这是焚天门的令牌,他根本就是焚天门的暗哨,说的话全是假的!”
周围的人立刻哗然,山民们纷纷往后退,小门派弟子也都警惕地盯着为首的汉子:“原来你们真是焚天门的人!竟敢骗我们!”
为首的汉子见身份暴露,脸色惨白,大喊一声:“兄弟们,动手!杀了这小子,别让他坏了大事!”
空地上的几个伪装者立刻抽刀上前,两个黑衣暗哨也拔刀冲了过来,朝着林惊尘砍去。林惊尘松开为首汉子,拔出腰间的铁剑,迎面而上。他故意不用护世剑,只用普通铁剑应对,一来是不想暴露身份,二来是想让周围的人看清,他并非谣言所说的“心狠手辣”,只是在对付焚天门的暗哨。
铁剑虽普通,却在林惊尘手里格外灵活,剑谱残页的招式施展开来,没一会儿,就将两个黑衣暗哨的刀挑飞,又一脚将为首的伪装者踹倒在地。他下手极有分寸,只伤不杀,很快就将几个暗哨和伪装者全部制服,用绳子绑了起来。
“各位,方才之事,大家也都看见了。”林惊尘走到空地中央,对着周围的人拱手,“焚天门故意散布谣言,就是想离间我与正道,好独占护世剑,称霸江湖。我林惊尘拿到护世剑,从没想过称霸,只是想集结正道力量,打败焚天门,救出被关押的兄弟,还江湖一个太平。”
“林少侠,我们相信你!”一个小门派弟子率先开口,“我早就觉得那些话不对劲,焚天门向来阴险,肯定是在骗人!”
“是啊,林少侠,你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会把今日之事告诉其他人,不让更多人被谣言骗了!”山民们也纷纷附和,眼里满是敬佩。
林惊尘拱手致谢,又叮嘱道:“多谢各位,只是焚天门暗哨众多,今日之事,还请各位别到处声张,免得被他们报复。”
众人纷纷点头,收拾好东西,各自散去。林惊尘将被制服的暗哨和伪装者拖到山谷深处,用布条堵住他们的嘴,又将他们绑在树干上——他没杀他们,一是不想多造杀孽,二是想留着他们,等日后交给武当,作为焚天门散布谣言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他从树洞里取出护世剑,重新裹进行囊,按着绕路图,继续往武当的方向走。黑石岭的谣言被戳穿,虽不能立刻改变所有门派的看法,却也能让一部分人看清真相,到了武当,至少能少些阻力。
夕阳西下时,林惊尘终于走出了黑石岭,前方的路渐渐平坦,远处已能看见武当山的轮廓,山巅云雾缭绕,庄严肃穆。他心里一阵振奋,加快脚步——再走一日,就能到武当,就能见到沈岳,离集结正道力量、救回苏兄和赵兄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夜里,他在武当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歇脚,村落里的村民大多与武当弟子相识,听闻他是去武当拜师的,热情地招待了他,还告诉他,近日武当后山守卫森严,怕是有大事发生。林惊尘心里明白,定是沈岳已回到武当,提前给掌门报了信,掌门才加强了守卫,等着他的到来。
次日一早,林惊尘告别村民,朝着武当山的山门走去。山门前,几个武当弟子正守着,见他走来,上前询问:“这位兄台,请问来武当何事?”
林惊尘拱手,掏出沈岳给的武当木牌:“在下林惊尘,奉沈岳师兄之命,来后山静云庵见悟静师太,烦请各位师兄通报。”
武当弟子见了木牌,眼神一变,立刻拱手:“原来是林少侠,沈师兄已提前交代过,我这就带您去后山。”
林惊尘跟着武当弟子,朝着后山走去,心里满是期待与坚定——武当之行,成败在此一举,他必须说服武当掌门,为集结正道力量,迈出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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