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半,文一鸣颤抖的手指终于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瞬间,他迫不及待地开口:“冯总,调查组对文山村的结论简直......”
“行了!”冯子兴粗暴地打断,“木正秋早跟我说了。省委书记都批示了,这事谁还敢插手?”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显然冯子兴正在点烟。
文一鸣喉咙发紧:“冯总,这些年拆迁征地,我......”
“你那点破事还叫事?”冯子兴冷笑,“省委书记过问,就是捅破天了!你当是过家家?”
电话两端陷入死寂。文一鸣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老文,”冯子兴突然压低声音,“要是刘梅花接你的位子,有些账还能捂着。换别人......”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文一鸣握电话的手青筋暴起:“冯总,我这些年......”
“别跟我扯这些!”冯子兴不耐烦地打断,识相点,给自己留条后路。真要查起来,你那些事够判多少年?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丧钟般回荡。文一鸣瘫坐在沙发上,浑浊的泪水划过沟壑纵横的脸。窗外,一只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
次日清晨,北街街道办事处。
文一鸣刚推开方鸿办公室的门,方鸿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刘部长,方鸿眼睛一亮,连忙示意文一鸣噤声。
“是!是!我马上到!”方鸿点头哈腰地挂断电话,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老文,刘部长召见!你在这等着。”
驱车前往组织部的路上,方鸿不断整理领带。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眼中跳动着野心的火焰。财姑娘那条线果然走对了!想到那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组织部走廊上挤满了等候的干部。方鸿正发愁要等到何时,秘书突然喊他的名字。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他昂首挺胸走进办公室。
刘小勇正在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坐。”
方鸿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边缘,腰杆挺得笔直。
“街道的事,”刘小勇终于抬头,老花金丝眼镜后闪过一道寒光,“总要有人担责。”
方鸿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换届在即,这个处分意味着......
“木区长明年就是书记了。”刘小勇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处分期一过,还怕没你的位置?
俗语说:锣鼓听声,说话听音。
方鸿立刻会意,声音哽咽:“部长,我不是怕处分,是怕辜负您的栽培啊!”
走出组织部大门,方鸿脸上的谦恭瞬间扭曲:“刘贵美这个贱人!”他狠狠踹向路边的垃圾桶,惊飞一群麻雀。
回到办公室,文一鸣立即迎上来。方鸿瘫在椅子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准备挨处分吧。”
文一鸣双腿一软,眼前发黑。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刘梅花正穿着优雅的旗袍,坐在他的位置上,冲他露出胜利的微笑......
而此时,在子兴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冯子兴正对着电话阴笑:“木区长放心,文一鸣这块绊脚石,很快就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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