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的庭院里,新泡的柳枝在水缸里舒展着嫩绿的枝条,阳光洒在水面上,映得波光粼粼。王俊凯坐在特制的藤编轮椅上,膝盖上盖着薄毯,手里握着一根打磨光滑的柳枝,眼神专注地看着围在身边的村民们——柳编小课堂时隔一月再次开讲,只是如今的节奏,慢了许多。
“今天咱们编最简单的平安扣,”王俊凯的声音透过扩音小喇叭传出,语速比年轻时慢了大半,“先把柳枝劈成均匀的细条,记住,力道要轻,别劈歪了。”他试着抬手演示,胳膊却有些发沉,动作也不如从前灵活。
溪然立刻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柳枝:“爷爷,我来做‘手替’,您说步骤,我来演示。”王俊凯点点头,轻声叮嘱:“先取三根细条,呈三角状打底,一根压一根,编出基础结。”溪然跟着他的话操作,手指灵活地穿梭,很快就打好了底。
苏清颜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手里捧着图文版柳编口诀,偶尔补充一句:“柳条要选粗细一致的,编出来的平安扣才匀称。”她的视力虽差,却能凭着手感分辨柳枝的好坏,有村民递来一根偏硬的柳枝,她摸了摸就摇摇头:“这根不行,太脆,容易断,换旁边那根软的。”
村民们学得很认真,李婶编到一半卡了壳,急得额头冒汗:“老王,我这怎么总拧在一起呀?”王俊凯侧耳听着,缓缓说道:“别急,把柳条往回退半圈,重新调整角度,编的时候盯着经纬线,别乱了章法。”溪糯也凑过去,用稚嫩的声音帮着解释:“李奶奶,你看,像这样轻轻拉一下,就顺了。”
孩子们成了小课堂的得力助手:辰沐阳帮着给村民分发劈好的柳枝,顾瑶安负责给编好的平安扣系上彩线,最小的五代宝贝被妈妈抱着,手里攥着一根短柳枝,咿呀学语地“指导”着,引得大家阵阵发笑。
王俊凯讲一会儿就需要歇口气,苏清颜便趁着间隙,给大家讲当年编平安扣的故事:“以前村里有孩子出生,我和老王就会编个平安扣送过去,用的都是村东头河边的柳枝,寓意平平安安。”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有一年洪水,好多人家的东西都被冲了,可不少孩子脖子上的平安扣还在,都说这是柳荫的福气。”
村民们听得入神,张叔感慨道:“原来这平安扣还有这么多故事,难怪编起来觉得格外有意义。”他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却比之前更用心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村民们手里都多了几个圆润饱满的柳编平安扣。李婶捧着自己编的平安扣,笑得合不拢嘴:“虽然慢了点,但编得比以前还好,谢谢老王和清颜,还有孩子们的帮忙。”大家纷纷附和,还约定下次要学编苏清颜说的“婚篮同款花纹”。
送走村民后,王俊凯靠在轮椅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溪然给她递上温水:“爷爷,您累了吧?快歇歇。”王俊凯摇摇头,嘴角带着满足的笑:“不累,能把手艺教给大家,看着这平安扣一个个编出来,心里高兴。”
苏清颜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以后小课堂就这么办,慢点儿没关系,只要大家愿意学,我们就愿意教。”她转头看向院子里泡着的柳枝,“这些柳枝,还能陪我们编好一阵子呢。”
孩子们把村民们落下的工具收拾好,辰宇给王俊凯的轮椅调整了角度,让他能更舒服地晒太阳。顾念拿起吉他,弹起了舒缓的曲子,歌声轻轻漫过庭院,与柳枝的清香交织在一起。
王俊凯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家人、院子里的柳枝、墙上挂着的柳编作品,心里满是踏实。岁月让他的动作慢了,声音沉了,却没磨灭那份藏在骨子里的匠心。这慢下来的柳编课,不仅传了手艺,更传了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温情,让柳荫的匠心,在一折一绕间,慢慢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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