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麻辣烫已送达”的提示在指尖停了两秒。他正要锁屏，手腕忽然一沉。
唐果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胳膊上，脑袋蹭着他肩膀晃，“哥哥～别看手机啦，陪我练会儿功嘛。”
赵昊差点把手机甩出去，“你吓我一跳！刚任命完导师你就开始撒娇？这节奏比美团骑手还快。”
“那当然，”她仰起脸，眼睛弯成月牙，“别人抢的是课程排期，我抢的是院长本人。”
“你倒是理直气壮。”赵昊抽了抽手臂，没抽动，干脆任她挂着，“我现在得去南门拿外卖，花千骨人生地不熟，吃不上热乎的多亏待人家。”
“哎呀，外卖已经在柜子里了，密码群里也发了，一会让别人取一下就好了。所以你现在完全——有空！”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转头，洛璃抱着一摞文件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眉头微挑，“你们俩是在演短视频桥段吗？一个挂树上，一个像被缠住的电线杆。”
“洛璃姐！”唐果立刻松手，转身控诉，“你怎么总在这种时候出现啊！”
“我在核对新导师的住宿分配。”她翻开最上面那份表格，语气平静，“顺便提醒某些人，今天下午还有言灵术基础班的试讲，再不去准备，学生该以为你靠卖萌混饭吃了。”
“我这不是在做情感建设嘛！”唐果不服气地鼓腮，“再说了，院长都没说我啥，你管这么宽？”
“我不管，等会儿学院智能又弹‘团队协作分’扣光的提示，你哭都来不及。”洛璃合上文件夹，淡淡道，“毕竟有些人，撒娇五分钟，全院积分掉三千。”
赵昊一听就乐了，“哟，你还记着上次的事？她直播翻唱《孤勇者》跑调，智能判定‘破坏修仙氛围’，扣了好多分，我都替她心疼。”
“那是意外！”唐果脸涨红，“谁能想到副歌部分会触发‘情绪共振干扰阵’啊！而且最后不是靠即兴rap救回来了吗！”
三人说着话，已经不知不觉往宿舍区走。阳光斜照，地面影子拉得细长。
唐果突然又凑近赵昊，声音软下来：“哥哥～那你至少答应我，晚上一起吃饭吧？我都好久没跟你单独吃火锅了……你想啊，我们边涮肉边对练言灵术，多高效！”
“高效？”赵昊挑眉，“你是想趁我嘴里塞着毛肚的时候让我签课程加更协议吧？”
“哪有！”她急得跺脚，“我是真心想陪你！你看洛璃姐天天能和你讨论战略规划，小舞姐可以陪你打实战模拟，碧瑶姐姐还能帮你审合同……我就只能——蹭顿饭而已。”
她说着，眼眶居然有点泛红。
赵昊一愣，刚想安慰，却见洛璃轻轻叹了口气。
“你非要说这个？”洛璃把文件夹夹到腋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知道他每天要处理多少事吗？入驻考核、灵气配额、学员分班、外联接待……你觉得自己只是蹭顿饭，可他要是每次都陪你涮肉，那其他人怎么办？”
唐果咬唇，“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洛璃语气缓了些，“但感情不是谁嗓门大谁赢。你用撒娇抢时间，我用工作换机会，说到底，我们都一样。”
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瞬。
赵昊看着两人，一个低着头绞手指，一个站得笔直却耳尖微红，忍不住笑出声：“你们俩现在是组团来给我上情感课？一个负责甜度拉满，一个负责逻辑补刀，配合得比双修模拟器还默契。”
“谁要和她配合！”唐果扭头，“我才不要什么cp！我要的是独宠！”
“哦？”洛璃嘴角微微一扬，“那你先问问自己，能不能承受‘独宠’的代价。”
“什么代价？”
“比如——”洛璃往前半步，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当他需要冷静决策时，不会因为你一句‘哥哥抱抱’就停下；当他面对危机时，也不会因为你哭一场就放弃计划。你要的‘独宠’，其实是希望他为你打破规则。可你真的愿意，让他为一个人，毁掉整个学院的秩序吗？”
唐果怔住了。
风掠过树梢，吹乱了几缕发丝。
赵昊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们。
片刻后，唐果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那我不求独宠了。但我也不认输。”
她转向赵昊，双手合十，像拜年一样，“哥哥～那咱们折中好不好？你不陪我吃饭，但我可以每天中午来你办公室送养生茶！我新研究的配方，加了灵芝、枸杞，还有——一点点猫薄荷！”
“你这是投其所好还是下蛊？”赵昊扶额。
“这叫精准关怀！”她得意一笑，又偷偷瞄了洛璃一眼，“而且我敢说，洛璃姐绝对泡不出这种味道。”
洛璃轻哼一声，“我不争这些。但他胃寒，猫薄荷加多了伤脾，你那茶喝多了，小心他半夜起来写辞职信。”
“哇，你还关心他身体？”唐果瞬间抓住破绽，“平时不是总说‘院长自有分寸’，‘别打扰他工作’吗？怎么，一涉及到健康问题，你就忍不住插手啦？”
“我只是不想后续报销单太多。”洛璃面不改色，“医疗支出影响年度预算。”
“得了吧你！”唐果叉腰，“你昨天明明偷偷去药房买了暖胃贴，还让店员写匿名赠品卡！我都看见监控截图了！”
“……那是福利采购。”
“福利采购你会亲自去挑型号？还会选生姜味而不是薄荷味？”
洛璃终于沉默了一秒。
赵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行了行了，”他抬手打断，“你们俩现在是打算在我眼皮底下完成从‘情敌’到‘共犯’的转型？一个用茶水渗透，一个用账本掌控，下一步是不是要联合发起‘院长关爱基金’？”
“我觉得可行。”洛璃一本正经，“设立专项账户，用于心理健康干预、饮食调理、防骚扰保险……”
“停停停！”唐果急了，“这听着像是要集体监管他！我要的是恋爱氛围，不是公司审计！”
“恋爱也需要制度保障。”洛璃淡淡道，“不然容易变成单方面付出。”
“你们俩真是绝配。”赵昊摇头，“一个想用甜度融化我，一个想用流程管理我，合着我就一项目指标？”
“你本来就是。”唐果踮脚凑近，“而且是我最重要的KpI。”
“呵，”洛璃翻开文件夹最后一栏，“刚好我也把你列进了‘核心资产维护清单’。”
赵昊看着眼前两张认真又较劲的脸，忽然觉得太阳有点晒。
他打开系统界面，眼角余光扫过——【位面信用点+80】。
心里默默念了句：系统爸爸牛批。
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唐果突然伸手抢过他手机。
“干嘛？”赵昊一惊。
她飞快点开相机，对着三人自拍一张，咧嘴一笑：“纪念日照片！标题我都想好了——《猫奶cp首次同框，院长被迫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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