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赶紧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我、我是来……来学习香水的。”
“太好了！”女生热情地拉住他的手，她的指尖带着玫瑰精油的香气，“现在像你这么懂欣赏的年轻人可不多了。今天早上还有个没教养的小鬼，居然说香水是没用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小智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这不就是在说他自己吗？他攥紧裙摆，指甲掐进掌心，强笑道：“是、是挺过分的……香水那么好闻，怎么会没用呢……”
脸颊的红晕混着蔷薇花香，让他看起来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女生忍不住赞叹：“小妹妹，你可真漂亮，眼睛像宝石一样亮，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了。”
周围的参观者也纷纷附和，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小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把脸埋得更低，肩膀微微发抖。
跟着人群走进制作工坊时，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长长的木桌上摆着各种玻璃器皿，研究员正用滴管往烧杯里添加透明的液体，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金色花粉，在阳光下像星星。
“小智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智猛地抬头，只见小霞、小刚和明羽站在工坊另一头。小霞怀里的皮卡丘看到他，兴奋地晃了晃尾巴，脸颊的电气袋冒出粉色的火花，显然对周围的香气很着迷。
“可恶的皮卡丘！”小智在心里咬牙——自己在这里扮女装受苦，皮卡丘却舒舒服服地被抱着享受，太过分了！
小霞已经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明羽躲在她身后，肩膀抖个不停，憋笑憋得肩膀都酸了，低声对小霞说：“果然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小智他这造型还挺合适的。”
小刚则双手合十，一脸痴迷：“小智子妹妹，你这身打扮简直是为香水工坊量身定做的！要不要试试我刚调配的柑橘香？”
“嘘！”小智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蕾丝裙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蝴蝶振翅。
工坊尽头的门缓缓推开时，最先飘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花香，而是一缕清冽的草木气息，像雨后森林里刚舒展的新芽。
门口的女生转过身，及腰的蓝发如流淌的深海，发尾别着铃兰的白色花瓣，与她素白的连衣裙相映，仿佛整个人都浸在晨露里。
她手里的水晶香水瓶折射出细碎的光，瓶身雕刻着缠绕的常春藤，走步时瓶中液体轻轻晃动，漾起涟漪般的蓝。
“艾莉佳馆主！”马尾女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雀跃，快步迎上去时，裙摆扫过地上的花瓣，“这位小妹妹对香水特别着迷呢，正好赶上我们的制作体验。”
艾莉佳的目光落在小智身上，蓝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嘴角的笑意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你好呀小妹妹！我是艾莉佳。看你的样子，好像对香料很感兴趣？”
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水瓶上的藤蔓纹路——那是她亲手雕刻的，每个凸起都对应着一种草系宝可梦的叶片形状。
小智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眼前的蓝发馆主比想象中更温柔，可一想到自己此刻的装扮，脸颊又烧了起来，细声细气地说：“我、我叫小智子……其实是想来挑战道馆的。”
周围的参观者发出低低的惊呼。艾莉佳却没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笑着指了指角落的花盆：“挑战当然可以，但彩虹道馆的规矩，要先通过我的‘伙伴试炼’哦。”
花盆里的臭臭花正懒洋洋地耷拉着花瓣，紫红色的花盘上沾着几粒金色的花粉。它似乎察觉到有人看它，突然张开花瓣，露出里面星星点点的黄色斑点，一股淡淡的异味随着动作散开。
几个参观者下意识地皱眉，艾莉佳却走上前，轻轻抚摸着臭臭花的花瓣，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孩子。
“它叫臭臭花，是我最重要的伙伴。”艾莉佳的声音软了下来，蓝发垂落在花盆边缘，“很多人觉得它的味道难闻，可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安心的气味。”
小智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草系宝可梦都该像妙蛙种子那样清新，没想到道馆主会对臭臭花如此珍视。
艾莉佳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在森林里迷过路，那天雾特别大，我抱着受伤的走路草，被两只暴怒的大针蜂追得拼命跑。
就在我以为要被蛰的时候，是小臭跳出来挡在我面前。”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臭臭花的花盘，“当时它还只是只小小的走路草，为了保护我，硬生生进化成了臭臭花，用它最不被喜欢的臭味驱散了大针蜂。”
臭臭花像是听懂了，突然兴奋地摇晃花瓣，黄色斑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连散发出的气味都柔和清新了许多。
艾莉佳笑着拿起桌上的薄荷精油，往掌心滴了一滴，轻轻抹在臭臭花的花瓣上：“它其实很懂事，知道我不喜欢太浓的味道，每次撒娇时都会收敛自己的气味呢。”
小智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有点发酸。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皮卡丘时，那家伙也是对着他放电，可现在却会在他受伤时用脸颊蹭他的手背，原来不管是香是臭，宝可梦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啊。
“所以试炼就是……”小智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些，连带着对女装的别扭感都淡了。
“很简单哦。”艾莉佳指着桌上的原料，“小臭最近不太开心，因为雨季的湿气让它的花粉失去了活力。你要做的，就是用这些材料调一瓶能让它重新振作的香水——不用多复杂，只要让它觉得‘舒服’就好。”
桌上的玻璃器皿里，绿色的液体泛着荧光（那是藤蔓蛇的毒液提炼的中和剂），黄色的浆汁散发着甜香（向日花的花蜜），还有透明的水珠状颗粒（大食花分泌的保湿液）。
小智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脑子又开始发懵，直到小霞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
“看那边！”小霞压低声音，指了指臭臭花叶片上的露珠，“它刚才偷偷舔了好几下带露水的叶子，肯定喜欢湿润的味道！”
小刚已经拿起装着蓝色液体的瓶子：“这是水莲的根茎榨出的汁，混合一点薄荷精油，既能提神又不会太刺激。”
明羽调出多边兽2型的记录：“资料显示，臭臭花的嗅觉对酸性物质特别敏感，加入三滴树果醋的话，能让香气更有层次。”
小智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艾莉佳温柔的侧脸，突然鼓起勇气拿起滴管。
他没选那些看起来华丽的香料，而是往烧杯里滴了三滴透明的液体——那是他刚才在花田看到的，沾在蒲公英绒毛上的晨露，被研究员收集在小瓶子里。
“或许……它只是想念森林里的露水？”小智的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地传到艾莉佳耳中。
蓝发馆主的眼睛亮了起来，轻轻点头：“说得对呢，最天然的味道，往往最能打动它们。”
当混合着晨露、薄荷和树果清香的液体被装进小瓶时，臭臭花突然直起了身子。
它警惕地闻了闻，随即兴奋地摇晃花瓣，甚至主动把花盘凑到瓶口，轻轻舔了舔液体的边缘。黄色的斑点变得鲜亮，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清新了许多。
“成功了！”小霞拍着手欢呼，眼角的余光瞥见小智泛红的脸颊——淡紫色的裙摆衬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发间的蔷薇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艾莉佳笑着鼓掌，蓝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你很懂它的心意呢。其实香水的本质，就是用气味传递温柔，就像对战的本质是和宝可梦并肩作战一样。”她看向小智、明羽，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现在，我接受你们的挑战。”
对战场地在道馆中央的玻璃花房里，地面铺着柔软的青草，四周种满了会发光的荧光草。艾莉佳站在对面，轻轻抛出精灵球：“就用它来迎接你吧。”
红光闪过，臭臭花的进化型霸王花出现在场地上，比之前的臭臭花高大了许多，花瓣边缘泛着深紫，却在看到艾莉佳时，温顺地低下了头。
小智深吸一口气，猛地扯掉头上的蔷薇花，脱下碍事的蕾丝外套，露出里面的t恤。淡紫色的裙摆还在飘动，他的眼神却已经变得锐利如鹰：“皮卡丘，该我们上场了！”
皮卡丘从小霞怀里跳出来，扑进他怀里时，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电气袋里的电流噼啪作响，像是在为他加油。
小智抱着它，抬头看向艾莉佳，声音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清亮：“艾莉佳馆主，我是真新镇的小智，现在要认真挑战了！”
阳光穿过玻璃穹顶，照在他蓬松的裙摆上，也照在他和皮卡丘紧紧相依的身影上。
艾莉佳看着这个穿着女装却眼神坚定的少年，蓝发下的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放马过来吧，让我看看你和伙伴的羁绊，是不是像你调的香水一样动人。”
霸王花发出低沉的吼叫，花瓣上的尖刺微微竖起。皮卡丘从小智怀里跳到场地上，前爪按在青草上，尾巴高高翘起。一场融合着花香与电流的对战，在荧光草的光芒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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