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攥着刚淬完火的铁箭,指腹磨过箭簇上的倒钩——这是按特种兵手册改的三棱箭头,入肉就翻卷,比寻常箭矢狠三倍。帐外传来史厌的吆喝:陛下,蒙骜那小子又在营外叫阵了!说您要是不敢应战,就自缚出城当他的马前卒!
姬延嗤笑一声,将铁箭插进箭囊,拍了拍亲卫营的肩膀,都听见了?人家骂到家门口了。
陈三龇牙咧嘴地摸出背后的强弩:头儿,让我带五十人抄他后路!保证把这小子的盔甲扒下来当尿壶!
急什么。姬延按住他的手,指节在强弩的机括上敲了敲,新做的十架连弩调试好了?
早好了!史厌抢话,眼睛发亮,那射程,三百步外能钉穿三层甲!就是......就是太沉了,得四个人抬着走。
姬延点头,掀帘出帐。蒙骜的叫阵声像破锣似的炸耳朵,秦兵阵里还插着面破旗,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周室缩头龟。
蒙将军这么闲?姬延站在营门楼上,声音不大,却稳稳盖过对方的叫嚣,听说你从边关回来,打匈奴时一箭射穿了马骨?怎么,到了中原,就只会耍嘴皮子了?
蒙骜果然炸了,拍着马脖子怒吼:姬延你敢辱我!有种出城单挑!
单挑多没意思。姬延勾了勾手,亲卫营立刻推着连弩上了城楼,黑沉沉的弩口对准秦营,我这宝贝叫,三百步外能穿马骨。要不这样,你往后退两百步,我射一箭——要是射不中你背后的旗,我自缚出城;要是射中了......他顿了顿,笑得露出白牙,你就把那破旗给我送进来,再磕三个响头当赔罪。
蒙骜眼睛都红了。他打匈奴时确实有过一箭穿马骨的战绩,这事在秦军里吹了半年,哪受得了这激?当下勒转马头退了两百步,指着背后的将旗:来!有种射!射偏了我把你这破城楼掀了!
姬延没再废话,亲自扳动连弩的机括。亲卫们赶紧扶住支架——这连弩力道太猛,后坐力能震断胳膊。他眯起眼,用特种兵的测距法比了比,心里默算风速:偏左三寸......
一声暴喝,铁箭带着尖啸冲出去,在空中拉出道灰线。蒙骜正梗着脖子瞪着眼,突然听见背后一声,回头一看,自己那面将旗被一箭钉在地上,旗杆断成两截!
秦兵瞬间鸦雀无声。
蒙骜的脸地白了,又地红了,手按在剑柄上抖了半天,愣是没敢动。
姬延在城楼上朗笑:蒙将军,旗呢?头呢?
陈三跟着起哄:没种就滚!别在这儿占地方!
亲卫营的士兵笑得前仰后合,连史厌都捋着胡子直乐。姬延却突然收了笑,低声道:准备第二箭,瞄准他的马。
史厌一愣:陛下?
他那马是匈奴良种,值不少钱。姬延眼神发冷,既然不敢认输,就得留点念想。
第二支铁箭破空而去,擦着蒙骜的头皮飞过,精准地射穿了马的鞍桥。那马受惊直立,差点把蒙骜甩下去。他死死拽着缰绳,脸色惨白如纸,再也顾不上叫阵,打马就往回跑,连断旗都没敢捡。
秦兵阵脚大乱,跟着主将一窝蜂地退了三里地才敢停下。
漂亮!陈三跳起来拍大腿,头儿,这连弩简直神了!
姬延摸着冰凉的弩身,心里却没松劲。蒙骜只是个先锋,真正的硬茬还在后面。他突然想起嬴华被押在帐里的样子,那老狐狸昨天还阴阳怪气地说:强弩虽利,可别忘了,秦军的投石机已经在路上了。
史厌,姬延转身,把嬴华带上来。
嬴华被押进帐时,还梗着脖子,看见地上的断旗,突然嗤笑:蒙骜这草包,果然撑不住事。
总比某些被捆着的强。姬延踢了踢断旗,秦军的投石机什么时候到?
嬴华挑眉:怎么,怕了?
姬延突然抽出短刀,刀光一闪,割断了捆着他的绳索。我给你个机会。他把刀扔过去,帮我拆了投石机,过去的账一笔勾销。你要是敢耍花样......刀背在断旗上一拍,这旗就是你的下场。
嬴华握着刀,手指在刀柄上摩挲——这刀是特种兵用的战术匕首,比秦军的青铜剑轻便三倍,刃口还淬了麻药。他突然笑了:你就不怕我反手捅你一刀?
你可以试试。姬延拉开帐帘,外面亲卫营的强弩正对着帐门,三十架连弩,够不够送你见阎王?
嬴华的笑僵在脸上。他终于明白,眼前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周天子,分明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狠角色。他掂了掂手里的匕首,突然往地上一扔:成交。但我要带我的人一起干——他们都是懂机械的老手,拆投石机比你们这帮小子利索。
姬延点头:可以。但要是敢私藏零件......
放心。嬴华弯腰捡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我还没蠢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帐外的风突然紧了,卷起地上的雪沫子打在帐帘上。姬延望着嬴华出去的背影,摸出怀里的特种兵手册——昨天看到破袭战术那页,正好能用在投石机营地。他翻开本子,在声东击西四个字下面画了个圈,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蒙骜的败走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现在才拉开架势。但他心里一点都不慌——在前世的战场上,比这凶险十倍的局面,他都硬生生闯了过来。这战国的风雪再大,强弩在手,兄弟在侧,就没有破不了的局。
喜欢我在大周是天子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我在大周是天子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