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踩着晨露走进演武场时,三百名锐士正在列阵。这些天从秦营投诚来的士兵占了大半,站在队伍里眼神飘忽,握着木矛的手都在发颤。
都抬着头!姬延的声音像淬了冰,在空旷的场地上撞出回声。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别着那把新锻的钢剑,站姿笔挺如松——正是特种兵队列训练的标准姿态。
队列里一阵骚动,有个高个秦兵忍不住嘟囔:周室都快亡了,练这些有屁用......
话音未落,姬延突然动了。他没拔刀,只侧身避开旁边亲卫递来的长戟,脚下发力,像颗出膛的炮弹直射过去。那高个秦兵刚反应过来要举矛,手腕已被死死扣住。姬延顺势一拧,木矛地断成两截,同时膝盖顶住对方小腹,稍一用力,高个秦兵就一声跪倒在地。
废物。姬延松开手,看都没看地上的人,目光扫过队列,想活命的,就把你们在秦营学的那套破烂全忘了。从今天起,你们是周室锐士,只认我姬延的规矩!
富丁扛着捆藤牌跑过来,把东西往地上一摔:都看见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他捡起块碎石,屈指弹向二十步外的靶心,石子嵌入木靶半寸深,陛下说了,三天后考核,不合格的,卷铺盖滚蛋!
队列里的私语声瞬间没了,连呼吸都轻了三分。
一、特种兵式训练
第一项,负重越野。姬延指着远处的山岗,带齐藤牌、木矛,半个时辰内往返十里,迟到者罚抄兵法三篇。
富丁刚喊,秦兵们就扛着装备往前冲,挤成一团乱哄哄的。姬延却喊住了周室旧部:等他们跑出百步再动。
史厌在旁记账,笔尖悬在竹简上:陛下,这样会不会太冒险?秦兵本就心存疑虑......
疑虑?姬延看着那些跌跌撞撞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等他们被周室士兵反超,就该知道谁才有真本事。
果然,秦兵们没跑多久就乱了阵脚,有人鞋掉了,有人藤牌脱手,互相推搡着骂骂咧咧。反观周室士兵,按照姬延教的三人成组战术,互相搭着肩膀借力,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很快就追上了乱军。
最前面的是个叫石敢的周室老兵,他背着个瘸腿的秦兵,手里还拎着两副掉落的藤牌,竟始终没落下队伍。快到山岗时,他突然喊:左侧有陡坡,跟我走!
那是姬延提前勘察好的近路。周室士兵鱼贯而入,秦兵们见状也想跟,却被石敢安排的两人拦住——按姬延的吩咐,保持队形优先,不许乱抢道。
等秦兵们气喘吁吁跑到终点,见周室士兵早已列队坐地休息,有人还在擦拭武器,脸都白了。那个被石敢背着的秦兵红着眼圈,突然站起来对着姬延跪下:小人愿......愿听陛下号令!
连锁反应似的,越来越多的秦兵跟着跪下。姬延没叫他们起来,只丢出个水囊:先学会喘气,下午教你们格斗。
二、钢剑试锋
午后的阳光烤得地面发烫。姬延让人抬来十面青铜盾,在木桩上摆成一排。富丁拎着把青铜剑劈了两下,只在盾面留下浅痕,引得秦兵们一阵窃笑。
笑够了?姬延解下腰间钢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没助跑,站在五步外,手腕翻转,剑光如闪电般掠过。
几声轻响,十面盾牌的中心都出现了整齐的切口。最末那面盾后的木桩,竟被剑气削掉了半寸!
全场死寂。
姬延把剑扔给最近的秦兵:试试。那秦兵抖着手接过,刚想模仿劈砍,却被姬延按住手腕:用刺。
在姬延的引导下,秦兵剑尖对准盾缝,猛地发力——青铜盾应声而裂。他瞪大眼睛,突然跪倒在地:小人......小人以前用青铜剑,从没试过这样......
不是剑厉害。姬延环视众人,是法子。他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人体骨骼图,攻击要找关节、缝隙,就像你们挖矿时找矿脉。秦兵的蛮力,不如周室的巧劲。
富丁突然喊:陛下,石敢他们练得差不多了!只见周室士兵分成几组,正用姬延教的三角阵型演练攻防,藤牌护头,短矛刺脚,配合得密不透风。
有个秦兵忍不住问:我们......我们也能学吗?
只要你配穿这身锐士服。姬延指着演武场边缘的兵器架,那边有新锻的钢矛,去领了,下午练突刺。
看着秦兵们争先恐后跑去领兵器的背影,史厌抚着胡须笑:陛下这招,比千言万语都管用。
姬延没接话,目光落在最远处的靶场——那里,新造的强弩已经架好了,射程比秦军的弩箭远出足足三十步。
三、夜袭演练
三更天的梆子刚敲过,演武场突然燃起火把。姬延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睡眼惺忪的锐士们,声音透过夜色传来:紧急集合,目标——西侧山坳,搜捕。
富丁带着二十名亲卫扮成溃兵,早已潜伏在山坳里。按姬延的指令,他们要模拟秦军小股部队的袭扰战术,而锐士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完成包围、抓捕。
记住战术要领。姬延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三人一组,交替掩护,遇袭先找掩体,再用暗号联络......
锐士们摸黑出发,秦兵们起初还磕磕绊绊,被周室士兵拽着衣角才跟上节奏。石敢带着一组人走在最前,突然举手示意停下——他听见了草叶摩擦的轻响。
左翼包抄。石敢压低声音,用手指在地上划了个圈。两名周室士兵立刻猫腰绕开,秦兵们则跟着石敢正面推进,藤牌挡在身前,矛尖斜指地面。
富丁故意撞翻了块石头,想引他们上当。秦兵们果然有人想冲,却被石敢按住:是圈套,听脚步声,不止一人。
僵持间,左翼传来短促的哨声——是周室士兵得手的信号。石敢猛地喊:藤牌阵推进,秦兵们虽然紧张,却死死跟着节奏,竟真的把富丁他们围在了中间。
服了!富丁扯掉蒙脸布,看着被锐士们用矛尖指着的亲卫,陛下教的这法子,比秦军那套一窝蜂强多了!
姬延走下山坳时,正撞见几个秦兵围着石敢请教:石大哥,刚才那手势是什么意思?石敢比划着解释,脸上带着从前没有的光彩。
看来,不用三天。姬延对史厌低语,明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史厌点头,递上密报:樗里疾果然不甘心,派了五百人,今晚要偷袭铁坊。
姬延嘴角扬起冷峭的弧度,拍了拍腰间的钢剑:正好,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锐士。
四、铁坊伏击
四更的露水打湿了铁坊的木栅栏。五百名秦军蹑手蹑脚地摸过来,领头的什长正是当初被姬延羞辱过的那个高个秦兵——他想戴罪立功,却不知自己正往网里钻。
按计划行事。姬延的声音从铁坊深处传来,只有身边的富丁能听见。他拍了拍富丁的肩膀,你带一组守东侧,听我号令再动手。
富丁刚走,铁坊外就传来一声——是秦军踩断了预设的枯枝。姬延吹了声低沉的口哨,藏在屋顶的锐士们立刻拉动绳索,数十个装满沙土的陶罐从房檐滚落,砸得秦军阵脚大乱。
放箭!姬延喊着,自己却拎起把钢斧,砍断了悬在半空的铁链。沉重的铁门落下,把秦军截成两段。
石敢带着一组人从左侧冲出,藤牌组成的盾墙推进得飞快,矛尖专刺马腿。秦兵们的青铜剑砍在藤牌上毫无用处,反而被锐士们利用空隙捅得惨叫连连。
那个高个什长红了眼,挥剑劈向石敢。石敢侧身避开,藤牌顺势撞向他的膝盖,同时短矛从腋下穿出,精准地抵在他咽喉:降不降?
不降!什长还想挣扎,却见石敢手腕一转,矛尖划破了他的皮肤。旁边的秦兵见状,纷纷扔下武器——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打法,快、准、狠,还带着说不出的默契。
东侧突然传来富丁的吼声:陛下,这边搞定了!姬延抬头看去,只见富丁举着个火把,火光里全是举手投降的秦兵。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还快。姬延踩着满地狼藉,走到那个高个什长面前,踢了踢他掉在地上的剑:现在知道,为什么秦国会输了?
什长趴在地上,盯着锐士们手里的钢矛,突然哭了:小人......小人愿降......
晚了。姬延转身,声音冷得像冰,把他们捆起来,天亮后送回秦营。告诉樗里疾,这是利息。
富丁凑过来,擦着脸上的血:陛下,这下秦兵该知道厉害了吧?
姬延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摸了摸腰间的钢剑:这才刚开始。他看向那些并肩站着的锐士,周室旧部和秦兵混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疲惫和兴奋,从今天起,锐士营扩编,石敢任都尉。
石敢猛地单膝跪地,身后的锐士们跟着跪下,山呼,声音震得铁坊的铁器都嗡嗡作响。
姬延知道,他不仅锻造出了钢剑,更锻造出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而这支力量,将是他撬动这个乱世的第一个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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