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王要观九鼎?富丁手里的青铜剑掉在地上,脸色比纸还白,陛下,那九鼎是天子象征啊!他这是明摆着要夺天下!
亲卫们也炸开了锅,一个个面带惧色。秦国虎狼之名早已传遍天下,秦武王更是以勇武闻名,听说能徒手搏猛虎,这等人物要观九鼎,显然没安好心。
史厌瘫坐在草席上,喃喃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当年楚庄王观鼎,就想取而代之,如今秦武王要来,咱们这点人......
姬延捏着那张字条,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竹简。他比谁都清楚秦武王观鼎的结局——历史上,这愣头青为了显摆勇武,非要举鼎,结果被鼎砸断腿,活活疼死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出现已经让历史拐了弯,秦武王这次来,未必只是为了举鼎。说不定,是樗里疾那老狐狸撺掇的,想借机试探周室的虚实,甚至直接软禁他。
慌什么?姬延把字条拍在案几上,他要观鼎,就让他观。但观鼎的规矩,得由咱们定。
富丁急道:陛下,那可是秦武王啊!据说他带的亲卫个个能以一当十......
能以一当十?姬延挑眉,突然提高声音,富丁,带亲卫去演武场,现在就练对抗!我倒要看看,咱们的人能不能挡住以一当十
演武场上,二十个亲卫分成两队,拿着木棍模拟对战。姬延站在场边,手里的鞭子时不时抽向动作迟缓的人:出拳要快!脚要稳!对方挥戈时,不是硬挡,是侧身躲!
他把特种兵的格斗技巧拆解成简单的动作,手把手地教。亲卫们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却没人敢偷懒——刚才陛下说了,练不好,明天秦兵来了,死的就是自己。
史厌在一旁看着,急得直跺脚:陛下,现在练这个有什么用啊?赶紧想想办法请救兵啊!韩国、楚国......哪怕是西周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国夺鼎吧?
救兵?姬延冷笑,韩国自顾不暇,楚国隔岸观火,西周君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史厌,去把库房里所有的布帛都找出来,再让老王头多做些肥皂,越多越好。
布帛?肥皂?史厌懵了,陛下,这时候您还想着换东西?
不然呢?姬延踹了一脚差点被绊倒的亲卫,用布帛做旌旗,用肥皂......打点那些见钱眼开的。
当天夜里,周王宫灯火通明。亲卫们在赶制旌旗,老王头带着几个杂役熬肥皂,史厌则被派去给洛邑的大户送肥皂,美其名曰天子赐福,实则是让他们帮忙盯着秦兵的动向。
忙到后半夜,富丁揉着酸痛的胳膊进来:陛下,都准备好了。旌旗做了二十面,肥皂堆了半间屋......就是亲卫们实在撑不住了,能不能......
不能。姬延递给富丁一块干粮,你带一半人去休息,两个时辰后换班,继续练。
他自己则提着剑,在宫里巡查。月光下,太庙的轮廓肃穆庄严,九鼎就供奉在大殿里,那是周室最后的尊严。
先祖在上,姬延对着太庙方向拱手,明日不管秦武王耍什么花样,我姬延定保九鼎不失。若有闪失,愿以死谢罪。
第二天一早,洛邑城外就传来了马蹄声。秦武王带着三百亲卫,在樗里疾的陪同下,耀武扬威地进了城。
秦武王生得五大三粗,穿着黑色铠甲,腰间的剑几乎有常人的两倍长,走路时虎虎生风,眼神里的傲慢几乎要溢出来。
姬延呢?怎么不来接驾?秦武王在宫门外勒住马,声音像打雷。
樗里疾在一旁阴恻恻地笑:陛下,周天子怕是吓得躲起来了吧?
就在这时,宫门一声开了。姬延穿着天子朝服,手持圭板,缓步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二十个亲卫,虽然人数少,却个个昂首挺胸,手里的旌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着字,倒也有几分气势。
秦王远道而来,寡人有失远迎。姬延的声音平静无波,既不行礼,也不卑不亢。
秦武王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姬延。这就是那个债台高筑的周天子?看起来......倒有几分骨气。
废话少说,秦武王翻身下马,寡人要观九鼎,带路。
九鼎乃周室先祖所铸,象征天下九州,观鼎需行大礼。姬延侧身挡住去路,秦王若要观鼎,需先拜太庙,祭先祖,否则......恕我不能从命。
樗里疾立刻跳出来:姬延!你敢刁难大王?!
不是刁难,是规矩。姬延直视秦武王,难道秦王想做无礼之人?
秦武王的脸色沉了沉。他是来耀武扬威的,不是来拜太庙的。但这话被姬延堵死了——不拜,就是无礼;拜了,就矮了周天子一头。
周围渐渐围拢了百姓和各国使者,都盯着秦武王看。秦武王骑虎难下,冷哼一声:好!寡人就依你这规矩!
太庙前,姬延捧着祭文,声音朗朗:惟周天子八年,秦君荡,来观九鼎......
秦武王站在下面,听得一肚子火,只想快点结束。好不容易等祭礼完毕,他一把推开引路的礼官,大步冲进大殿。
九鼎就摆在大殿中央,每一口都有一人多高,上面刻着山川河流,虽然布满铜锈,却依旧透着威严。
这就是九鼎?秦武王走到最大的那口鼎前,伸手拍了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樗里疾在一旁煽风点火:大王神力盖世,这鼎在您面前,不过是个破铜盆罢了。
秦武王被这话一捧,顿时来了劲,挽起袖子就要去搬鼎:寡人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力能扛鼎!
姬延心里一紧,来了!他刚想开口阻止,却见富丁突然一声,手里的旌旗掉在地上,正好滚到秦武王脚边。
废物!秦武王抬腿就要踢,富丁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往旁边一躲,正好撞到秦武王的胳膊。
秦武王的动作被打断,顿时怒火中烧:来人!把这蠢货拖下去斩了!
秦王息怒!姬延连忙上前,亲卫不懂事,冲撞了大王,是寡人的错。但观鼎之地,不宜见血,不如......他指了指旁边的肥皂,用这些胰子赔罪如何?这是周室新制的,去污能力天下第一,秦王宫里的美人定会喜欢。
秦武王本就好女色,闻言瞥了眼那些肥皂,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今天杀人确实不妥,冷哼一声:算他运气好!
富丁吓得脸都白了,被亲卫拉下去时,还不忘偷偷给姬延使了个眼色——刚才那一下,是陛下昨晚教的缓兵计。
秦武王没了搬鼎的兴致,围着九鼎转了一圈,突然问:姬延,寡人听说你最近弄出个什么胰子,很赚钱?
姬延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盯上肥皂了?他不动声色地说:不过是小玩意儿,勉强糊口罢了。
糊口?秦武王冷笑,寡人听说你用这东西换了不少粮食,还让西周君乖乖送粮上门?
樗里疾适时地说:大王,这胰子的方子若是归了秦国,定能赚大钱,到时候......
不必了。秦武王打断他,突然看向姬延,寡人给你个机会,带着方子和工匠去秦国,寡人封你为侯,如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秦武王会来这么一出。
姬延笑了:秦王说笑了。寡人是周天子,岂能去秦国当侯?
周天子?秦武王嗤笑,你这周天子,连自己的宫室都快保不住了,还不如去秦国快活。
九鼎在,周室就在。姬延的声音陡然提高,秦王若是想要方子,可用粮食来换;若是想强抢......他身后的亲卫们齐刷刷地抽出剑,那就得问问寡人的亲卫答应不答应!
秦武王看着那些虽然紧张却眼神坚定的亲卫,又看了看姬延,突然笑了:有点意思。好吧,方子寡人不要了。但这鼎,寡人记下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道:三日后,寡人在城外设宴,你若敢来,咱们再好好聊聊。
看着秦武王等人离去,史厌腿一软瘫在地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陛下,您刚才是没看到,秦武王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富丁也心有余悸:是啊陛下,那老狐狸樗里疾一直盯着咱们的亲卫看,肯定没安好心。
姬延却没放松,他走到刚才秦武王拍过的鼎前,伸手摸了摸,果然在鼎底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那是富丁刚才趁乱放进去的铜片,上面刻着秦武王观鼎,心怀不轨。
三日后的宴,必须去。姬延转身往外走,富丁,亲卫们加练突袭,史厌,去给韩国、楚国的使者送肥皂,就说......秦武王想独吞胰子方子,问他们愿不愿意联手制衡。
富丁和史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陛下这是要......借力打力?
当天下午,洛邑就传遍了:周天子用一块胰子保住了亲卫的命,还让秦武王放弃了搬鼎;秦武王想抢胰子方子,周天子要联合韩楚两国对付秦国......
韩国和楚国的使者果然来找姬延,表面上是来讨教肥皂的做法,实则是探听虚实。姬延没说太多,只给了他们几块特制的香皂,上面刻着周室的纹章。
这胰子,周室可以给韩楚两国供货,但前提是......姬延看着两位使者,秦国若敢再欺辱周室,韩楚得出兵相助。
楚国使者眼珠一转:周天子若能多给些方子,别说出兵,就是帮您揍秦国都行!
方子没有。姬延寸步不让,但只要合作愉快,胰子管够。
两位使者对视一眼,最终答应了。他们不在乎周室死活,在乎的是不能让秦国独吞好处。
送走使者,史厌忍不住问:陛下,您真要去赴宴啊?那分明是鸿门宴!
鸿门宴也得去。姬延看着窗外,秦武王没在太庙动手,就是想在宴会上拿捏我。但他没想到,我会拉上韩楚两国。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富丁,明天带五个亲卫,跟我去城外勘察地形。既然是宴,就得提前布好。
富丁心里一凛,陛下这是要......在宴会上动手?
夜色渐深,周王宫里依旧亮着灯。姬延坐在案前,用木炭在竹简上画着城外的地形图,上面标着几个红点——那是适合埋伏的地方。
他知道,三日后的宴会,将是他和秦武王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赢了,周室能喘口气;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但他别无选择。
特种兵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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