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启回到少女家,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跟万事通的交流让他收获颇丰,就好像自己已经在石头镇生活了很久的样子,这一枚暗币花的真值。
轻轻打开房门,景启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脑海中又陷入了一片浆糊,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和少女交流。
少女那梨花带雨的可怜小脸,总是不经意间浮现在他的脑海,而万事通提到的那些事情.......
木清清心情并不是很好,或许说有点小小的幽怨,那个男人,那个坏蛋,在放下那些青菜饼后好像出门了。
她本来猜测可能是出去买东西或者逛逛去了,但是都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
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
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木盆,有点吃力,里面是洗好的衣服和床单被子,木清清此时穿着围裙扎起头发,刚刚整理好房子和洗好衣物被子,打算拿去客厅的小阳台晒一下。
刚刚进门的景启愣住了。
抱着木盆的少女也愣住了。
尴尬似乎要重演,景启还在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就听到少女的方向传来了好听可爱的糯糯音。
“你回来了,谢..谢。”
景启有点惊讶,抬头望向少女的方向,却只看到少女偏头的动作,但是侧脸的红霞还是出卖了她。
少女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没,没什么,不用谢。”
景启还是有点蒙圈,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为什么会说回来了?像是上辈子电视剧里面那样,妻子欢迎丈夫回家说的话?抑制住大脑的胡思乱想,景启只能略带结巴地说出这几个字。
看着少女柔弱的侧脸,在阳光的尘埃中熠熠生辉,景启感觉时光在这一刻静止了,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几分。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景启觉得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不能再这样尴尬下去了。
“这是你家的钥匙,给你,这个不是我翻出来的,我抱着,不,那个,我没想乱翻寻找钥匙,我是让我的灵宠翻的,灵宠也是个雌性,你不用担心.....”
磕磕绊绊地说完这些牛头不搭马嘴的话,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景启感觉自己的脸好像也热起来了,但还是尽量解释清楚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并没有乱翻房子的东西以及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少女抱着木头的小手在颤抖,这让景启有点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少女对他的印象可能有点恶劣。
毕竟你想想,突然给人家送去哥哥的遗书,然后还抱着人家跑了一路,还从人家内衣里拿了钥匙开了门,还送人家回去床上休息,没有帮忙清理一下弄脏了一堆地方,还偷看人家伤心痛哭.....
越想,景启就越觉得自己站不住了。
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自己要不还是先告别离开吧?
这里让万事通帮忙关注一下,或许自己先保持距离,才能让少女重获安全感。
“那个,东西也送到了,我,我先离开了,后会有”
“等等,别走。”
“砰咣!”
就在景启边说着,感觉自己脸发烫,想要拉开门夺路而逃的时候,却听到了少女焦急的声音,然后就是木盆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两只小手环抱住了自己的腰。
幸好昨天刚刚洗了澡。
景启只感觉大脑乱糟糟的,不知道应该想一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感受到少女温润的怀抱,只得全力拒绝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都是上辈子母胎单身28年的锅啊.......
木清清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为什么要抱住这个陌生人?
明明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明明那个什么灵宠翻钥匙,有点太假了.....
不过自己之前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异样,这个男人应该确实没有对自己做一下什么不好的事情,家里也检查了一下,没有被乱翻的痕迹,应该可以信任吧?
而且,他,早上,哥哥,的样子,的感觉.......
木清清抱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腰,只感觉自己的小脸燥热一片,头顶好像都在冒着蒸腾的热气,但她不敢放手,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想要逃避,如果放手,如果刚刚没抓住,或许这一次分开就是永别。
她有这种预感,每次分别,都有这种感觉,她不想再体会一次。
她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个男人,或许是她最后的安全感。
木屋阳台的窗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吹进微风,带来了一点温暖与热意,也驱散了少女一点寒冷的感觉。
画面就这样再次定格了,握着门把手的男人,抱着男人的女人,跌落在地上的木盆,明亮的木屋内,翻飞的尘埃光点,如果有一个照相机能记录下这一刻,或许会成为很多年后的温馨回忆。
可惜,没有这样一个照相机。
终究还是少女先动了,她在某一刻,突然紧张地收回双手,然后低下小脑袋,双手不由自主地揉搓着自己围裙的边边,能看得出非常纠结。
“不要走,我,还有一些话想要跟您说。”
“好。”
听到了少女挽留,景启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他此时并不想就这样拒绝少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轻轻回复了一个字,然后缓缓收回了开门的手。
少女检查了一下木盆,幸好是直直地落到地上,并没有泼出衣物来,不用重新洗。
检查完以后,少女边理了理衣着,然后端正地坐到了客厅的桌子旁,确实是一个爱干净整齐的少女。
景启也不再犹豫,向少女旁边的座位走去,还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的小沫没有动静,看了看系统,发现下线了,这就有点难办了,自己应该怎么证明确实小沫翻出的钥匙呢?
但少女却似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在再次感激之后,轻轻询问了一下景启的名字。
“真的很感谢您,为我做的这些,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叫景启,日上京城的景,户口启。”
“那我应该称呼您为....?”
“叫我景启就行。”
“景启......我能叫您景启哥哥吗?”
听到这里,景启先是愣了愣,然后在茫然间点了点头,从小到大,似乎还没有人这样称呼他,这确实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此时的木清清似乎有很强烈的倾诉欲望,其实她的心中还是很难受,崩溃的神经并没有恢复如初,早上发生的事情稍微让她安定了一些,但随之便是更加沮丧与等待希望,幸好.......
“景启哥哥愿意听一听,我和哥哥的事情吗?”
“嗯,没问题的,你说。”
“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去世了,然后爸爸带着哥哥和我,在荒原上苦苦生存......”
小小的木屋内,回荡着少女努力维持镇定的糯糯声音,但随着话语的推进,景启能听到那哭腔越发明显,那个小小的肩膀也在不断颤抖。
此时的木清清是感性的,她差点就失去了留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希望,她想要带着母亲父亲哥哥的那一份坚强地活下去了,但是她感觉靠自己无法做到,她很没有安全感。
这个叫景启的哥哥,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也让她脸红,让她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或许这就是哥哥让他送来那封信的原因,哥哥应该是信任他的。
命运并不是绝对冷酷的刽子手,祂或许只是个看客,喜欢观察世间百态,喜欢探索那些在不同抉择下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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