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尘》的歌词与曲谱,随着北美的信笺,跨越重洋,静静置于宋徽宗赵佶的案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他轻声吟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方真红真罡瓷笔洗,感受着其中仿佛与歌词共鸣的、于无常中求永恒的微弱搏动。这曲超越了单纯情爱,直指宇宙人生终极关怀的浩歌,深深触动了他那颗兼具艺术家敏感与帝王野心的心。
“吕师囊此曲,已得庄生之旷达,兼有屈子之执着。” 赵佶于御书房内踱步,目光扫过满架典籍,“然其底蕴,仍是儒者‘立命’之精神。释道二氏,影响华夏至深,于理学之成,功过几何?朕当明辨。”
遂下旨,召心学开创者陆九渊、理学集大成者朱熹,以及国师刘混康入宫论道。
紫宸殿侧殿,熏香袅袅,气氛却隐有锋镝之声。
赵佶先引《万古尘》为序,道出心中困惑。陆九渊率先开口,他仪态潇洒,言辞犀利如剑,直指道家:“《万古尘》中‘同悲万古尘’之慨,固然超脱,然臣观道家之流,往往以此空灵超脱为外衣,行冷漠无情之实。视万物为刍狗,等生死于梦幻,于人间疾苦、家国天下,缺乏一份痛切担当之心。此其学之弊也!” 他意在言外,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静坐的刘混康。
朱熹闻言,面容沉静,接口道:“子静(陆九渊字)所言,有其理。然释氏之弊,犹有过之。” 他转向赵佶,肃然道:“释家讲求明心见性,看似精微,实则流于琐碎细致,将一心分割万法,又于现实人伦、日用常行之外,别立一荒远寂灭之境界与之对立。此‘心’与‘境’、‘真’与‘俗’之死循环,徒耗精神,无益于经世致用,乃‘弥近理而大乱真’!” 他批判释家,亦是在隐晦敲打陆九渊那深受禅宗影响的“心即理”之说。
刘混康一直微阖双目,似在神游天外,此刻方缓缓睁眼,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先看向陆九渊:“陆学士高论,‘心即理’固然直截,然只重顿悟本心,不事修持积累,恐流于空疏狂诞。迎合世人好简厌繁、慕求速成之机,与市井成功之学何异?” 此言辛辣,直指陆九渊学说可能带来的弊端,更暗讽其“六经注我”、着述不丰(相较于朱熹)。
随即,他目光转向朱熹,语气稍缓:“元晦(朱熹字)格物穷理,学问严谨,孜孜矻矻,集前贤之大成,其诚可嘉。然则,天道幽渺,岂是穷尽竹简便可囊括?‘存天理,灭人欲’,划下森严界限,恐失天地生物之心那份圆融活泼。” 他肯定了朱熹的治学态度,却对其理论核心提出了道家的质疑。
陆九渊立刻反唇相讥:“国师之道,超然物外,固然清高。然不知于海东省之困、耶路撒冷之疫、北美之新生,可有‘圆融活泼’之妙法解之?还是只作壁上观,叹一句‘天地不仁’?”
朱熹亦沉声道:“礼法定规,方能束敛人心,成就秩序。若无‘灭人欲’之警醒,则人欲横流,与禽兽何异?国师所言圆融,恐为放纵开脱之门!”
刘混康淡然一笑:“贫道只知,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皆是天道。强以人理割裂,如同揠苗助长。吕师囊在北美,未尝死守任何一家成法,方能融汇出新声。三位在此争辩孰高孰低,与当年庄子、惠施辩‘鱼乐’何异?不如看看窗外,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三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陆九渊锋芒毕露,斥道之无情,朱之支离;朱熹根基深厚,批佛之虚幻,陆之空疏;刘混康超然物外,讽陆之近俗,朱之拘泥。
宋徽宗静听良久,目光从激辩的三人身上,缓缓移回案上的真红真罡瓷笔洗,那沉郁红色中流转的金丝,仿佛蕴含着刚猛与仁德,秩序与生机。他抬手,止住了众人的争论。
“三位之论,皆具至理,亦各有偏执。” 赵佶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陆子之心,直指本源,锐气可嘉;朱子之理,规矩森严,大厦之基;国师之道,玄通高妙,天道之眼。然则,治大国如烹小鲜,需猛火,需文火,亦需适时而动,观照全局。”
他站起身,走到殿门,望向殿外广阔的天空。
“朕思,《万古尘》之所以动人心魄,正在于它不拘一家。它有道家之旷达,却不沉溺虚无;有释家之超越,却不脱离情爱;更有我儒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于逆旅中求永恒的担当!”
他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三位重臣。
“未来之道,岂能固守门户之见?当取陆子之直指本心,以振萎靡;取朱子之严谨纲常,以立秩序;取国师之玄观天道,以衡利弊。三教精华,皆可为用,融为一炉,方是应对这亘古未有之大变局之道!”
皇帝一锤定音。殿内一时寂静。朱熹若有所思,陆九渊目光闪动,刘混康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场御前论道,并未平息学派之争,却为帝国未来的思想走向,撕开了一道更为包容和实用的口子。而这一切的灵感,竟部分源自那首来自北美、充满着悲欢与坚韧的《万古尘》。思想的涟漪,正从新大陆反馈回古老的帝国中心,预示着一次深层次的融合与蜕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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