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地共鸣
星舟穿梭在洪荒云层之上,历飞雨与韩立相对而坐,中间悬浮的周天星斗幡正散发着五彩霞光。五行之力在幡面流转,时而化为奔腾的火焰,时而凝作冰封的河流,时而显现金石的锋锐,时而涌出草木的生机,最终归于大地的厚重,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自不周山悟得土行法则,这五行之力才算真正圆融。”韩立指尖划过阵盘,盘上浮现出洪荒疆域的全息投影,五大灵脉——南荒火脉、北海水脉、昆仑金脉、蓬莱木脉、不周土脉——在投影上亮起,如五道巨蟒般蜿蜒交错,最终汇聚于洪荒中心的一处混沌地带,“那里便是传说中的‘天地之心’,五行之力的源头。”
历飞雨屈指一弹,一缕五行剑气从斩仙剑尖射出,在空中凝结成一枚五色光球。光球炸开,化为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周围的云层,引得下方山川草木齐齐摇曳,仿佛在呼应这股圆满的法则之力。“你察觉没有,自从五行归一,我们对洪荒天地的感应越发清晰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凤鸣。只见一只五彩凤凰从南方天际飞来,羽翼如燃烧的火焰,尾羽拖着长长的霞光,在星舟旁盘旋三圈,发出清脆的啼鸣,似在示好。紧接着,北海方向跃起一头玄龟,背负着青黑色的龟甲,甲上刻着河图洛书的纹路,朝着星舟遥遥点头,随后沉入深海。
“是先天神兽在向我们示好。”韩立笑道,“五行之力本就是洪荒天地的根基,我们悟透此道,便如天地的‘知音’,这些神兽自然能感知到我们的善意。”
星舟行至洪荒中心地带时,前方的混沌气流突然剧烈翻涌。不同于以往的狂暴,这次的混沌气中竟夹杂着五彩光华,隐隐构成一道巨大的门户。门户上方,悬浮着三个古朴的篆字,散发着与紫霄宫同源的道韵——“鸿蒙门”。
“是通往天地之心的门户。”历飞雨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这门户的气息,比紫霄宫还要古老,恐怕藏着更大的机缘,也有更大的凶险。”
韩立将手按在鸿蒙门上,指尖传来的触感温润如玉,门户上的混沌气竟自动分开,露出里面深邃的通道。“你看这门户的纹路,与五行生克图一模一样,显然是为领悟五行之道者准备的。”他回头看向历飞雨,“进吗?”
历飞雨握紧斩仙剑,星斗幡在身后展开,五行神光护住周身:“既已走到这里,没有退缩的道理。”
两人踏入鸿蒙门,通道内并非黑暗,而是充斥着五彩流光。流光中,无数洪荒初生的画面一闪而过:盘古挥斧开天的决绝,三千魔神陨落的悲壮,鸿钧在紫霄宫讲道的庄严……这些画面并非幻象,而是天地初开时留下的真实印记,此刻正随着两人的脚步,缓缓铺展开来。
二、道祖再临
通道尽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虚空中没有上下左右,只有一颗巨大的光球悬浮在中央,光球由纯粹的五行之气构成,每一次脉动,都引得整个洪荒天地随之震颤——正是“天地之心”。
“原来这才是洪荒的本源。”韩立望着那颗光球,眼中满是震撼,“五行之力从这里生出,流向洪荒各处,滋养万物生灵。”
历飞雨却注意到,天地之心的表面,布满了细微的裂痕。裂痕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与西方地脉的魔神残念气息同源,正缓慢地侵蚀着光球的生机。“是魔神残念的余毒。”他沉声道,“盘古开天虽斩杀了三千魔神,却未能彻底净化他们的本源,这些残念藏在天地之心,恐怕会成为未来洪荒的大患。”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地之心的光芒中走出,身着紫袍,面容古朴,正是鸿钧道祖。他看着两人,眼中带着一丝赞许:“能凭自身之力走到此处,悟透五行之道,你们没有让贫道失望。”
“道祖在此,想必也是为了天地之心的裂痕?”韩立问道。
鸿钧点头,目光落在那些黑气上:“这些是魔神本源的‘恶念’所化,非五行之力不能净化。贫道虽已合道,却不便直接干预天地运转,只能等待能掌控五行之人出现。”他看向历飞雨与韩立,“你们二人,便是应劫之人。”
历飞雨不解:“我等只是凡界来的修士,何德何能承担此任?”
“凡界又如何?洪荒又如何?”鸿钧微微一笑,“大道面前,万物平等。你们从凡界带来的‘异见’,恰恰是破解这魔神恶念的关键——就像你将科技融入阵法,他以星斗术法承载五行,这些都不是洪荒原生的道,却能补全天道的缺憾。”
他抬手一挥,天地之心的光芒中飞出两道流光,分别融入历飞雨与韩立体内。历飞雨只觉脑海中多出无数关于五行生克的奥秘,星斗幡与斩仙剑的联系越发紧密,仿佛能调动天地之心的部分力量;韩立则悟透了阵法与天地法则的深层关联,“两界阵”竟能短暂引动天地之心的能量,形成一道净化屏障。
“这是‘天地敕令’,可助你们调动五行之力净化恶念。”鸿钧道,“但切记,净化恶念非一日之功,需循序渐进。待你们彻底净化天地之心,便是洪荒迎来真正太平之时。”
说罢,鸿钧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虚空中:“巫妖劫起,人族当兴,你们的道,不在紫霄宫,而在红尘间。”
三、红尘道途
离开鸿蒙门时,历飞雨与韩立身上的气息已截然不同。五行之力在他们体内流转,与天地之心隐隐共鸣,行走在洪荒大地上,连风都变得温顺,草木都向他们倾斜,仿佛在朝拜。
“道祖说‘道在红尘间’,是让我们融入洪荒生灵,而非独自悟道?”韩立看着下方迁徙的妖族部落,那些生灵身上的妖气虽烈,却带着对生存的渴望,“以前总觉得巫妖两族好勇斗狠,此刻看来,他们也只是在遵循洪荒的生存法则。”
历飞雨点头,指尖弹出一缕五行之气,落在一片因干旱而枯萎的草原上。草木瞬间焕发生机,长出青翠的叶片,引得一群路过的巫族欢呼雀跃。“或许这就是净化恶念的关键——不是斩杀,而是引导。就像这草原,缺水便予水,缺土便予土,五行调和,自然生机勃勃。”
他们没有再返回任何一处灵脉,而是选择降落在巫妖两族交界的一片平原上。历飞雨以星斗幡布下五行结界,将平原化为一处安宁的乐土,既隔绝妖族的妖气,也阻挡巫族的气血冲撞;韩立则以“水木共生阵”引来水源,滋养土地,让平原上长出庄稼和果树。
起初,巫妖两族的生灵对这片突然出现的乐土充满警惕,只是远远观望。直到有一次,一群妖族幼崽误入结界,非但没有受到攻击,反而被结界中的灵果吸引,饱餐一顿后安然返回。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巫妖生灵放下戒备,开始在结界边缘活动,甚至有胆大的,学着历飞雨与韩立的样子,尝试着种植作物、挖掘水源。
“你看,”韩立指着一群正在合力搭建木屋的巫妖生灵——妖族的狐女在编织藤蔓,巫族的壮汉在搬运石块,分工协作,竟没有丝毫冲突,“生灵的本性并非只有争斗,只是洪荒的法则逼迫他们不得不如此。若能给他们一处安稳的家园,谁又愿打打杀杀?”
历飞雨望着远方的天地之心方向,那里的黑气似乎淡了一丝。他知道,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开始,但只要这处平原能一直安宁下去,能让巫妖生灵明白“共生”的道理,总有一天,那些潜藏在天地本源中的恶念,会被彻底净化。
星斗幡在平原上空缓缓旋转,五行神光洒落,将木屋、田地、嬉闹的生灵都笼罩其中,构成一幅温暖的画面。斩仙剑则插在平原中央,剑身映照着日月星辰,不再散发锋锐之气,反而像一根守护的支柱,默默矗立。
“下一步,该教他们辨认灵草、治疗伤势了。”韩立取出从蓬莱岛带来的“生生诀”拓本,笑着递给历飞雨,“你的星斗真火能提纯药液,正好派上用场。”
历飞雨接过拓本,看着上面“生生不息”四个字,忽然明白鸿钧所说的“红尘道途”是什么意思。所谓大道,并非高高在上的法则,而是藏在一草一木、一饮一啄之中,藏在生灵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中。
洪荒的风穿过平原,带着庄稼的清香和生灵的笑语,吹向更远的地方。在那风里,有五行流转的韵律,有共生共存的希望,还有两个来自凡界的修士,在这片古老的天地里,写下的关于“守护”与“新生”的故事。而他们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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