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咖啡馆的木质桌面上。林晚晴用小勺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卡布奇诺，目光却有些游离。坐在她对面的，是她多年的闺蜜苏曼。
苏曼抿了一口咖啡，打量着林晚晴，敏锐地察觉到她眉宇间化不开的轻愁。“喂，最近气色好像好点了？看来你家陈总最近表现不错？”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林晚晴动作一顿，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是有点……不一样了。”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苏曼来了兴趣，身体前倾，“是不是终于开窍，懂得回家吃晚饭了？”
“何止是晚饭。”林晚晴放下小勺，声音里带着困惑，“他最近……几乎天天准时下班。还会……送小雨上学。”
“这是好事啊！”苏曼拍手，“男人嘛，总有成熟的时候。说不定是上次公司中标，让他想通了呢？”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就安心了。”林晚晴眉头蹙得更紧，“可是……他前几天，突然送了我一条很贵的项链。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没舍得买的那条。”
苏曼睁大了眼睛：“哇！钻石项链？陈序这是下血本了啊！开窍开得这么彻底？”
“我宁愿他没那么‘彻底’。”林晚晴叹了口气，眼神里没有喜悦，只有担忧，“他跟我说，公司项目赚了钱，让我随便花。还往家庭账户里转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抬起头，看着苏曼，语气变得急促：“曼曼，你不觉得这太反常了吗？他以前是什么样子，你清楚的。突然变得这么……体贴，这么……大方，我心里反而发毛。”
苏曼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起来：“你是担心……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公司其实出了问题，他在转移……？”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
“我不知道。”林晚晴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我问他，他就说是政府项目回款快。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他整个人都好像变了，说话做事沉稳得不像他，眼神也……很深，我看不透。”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甚至偷偷查过家里的房产证，还好好的。可越是这样，我越害怕。这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越是对你好，越是意味着后面有更大的事。”
苏曼握住林晚晴冰凉的手：“你别自己吓自己。也许他就是经历了一次危机，真的醒悟了，想好好补偿你和孩子呢？”
“补偿？”林晚晴苦笑一下，眼圈微微发红，“曼曼，我心里的窟窿，不是一条项链、一笔钱就能填上的。我要的是他这个人，是安安稳稳的日子。他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一种……告别式的补偿？”
这个猜测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哎呀，你别胡思乱想！”苏曼赶紧安慰她，“说不定就是好事呢？你看，他准时回家，陪孩子，也舍得给你花钱了。这不都是你以前盼着的吗？先观察观察，别急着下结论。”
林晚晴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也许吧。只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我总觉得踩在云朵上，随时会掉下去。”
她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迷茫：“我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希望他……是真的变了。”
咖啡馆里回荡着轻柔的音乐，但林晚晴的心，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缠绕着，无法真正轻松起来。陈序种下的改变之树，第一片长出的叶子，名为“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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