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眉头微皱,凝视着李承乾,沉声道:“高明,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恐引发诸多事端。那你皇爷爷和文武百官那边究竟该如何应对?尤其是那五姓七望,他们势力庞大,不可小觑啊。”
李承乾低头沉思良久,终于缓缓抬起头来,面露难色地说道:“父王母后,儿臣心中倒是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连忙催促道:“快讲快讲!莫要顾虑太多。”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说道:“父王,儿臣的想法是这样的。您可以将制冰和卖冰的责任全部推到儿臣的太监总管王海身上。”
“告诉文武百官,王海无意间发现了制冰之法,然后,他便联系上了东宫采买办的亲哥王德,两人一同制冰、卖冰,来贴补太子东宫的家用。”
长孙无垢在一旁听了,不禁摇头叹息道:“高明,这恐怕行不通。文武百官又怎会轻易相信这样的说法呢?而且,如此一来,王海恐怕会被推到风口浪尖,那些人极有可能逼迫他交出制冰之法啊。”
李承乾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父皇母后,您们不必担忧。儿臣敢断言,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做。”
“高明,你说说看。”长孙无垢询问道。
李承乾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那些文武百官们胆敢要求王海交出或者公布制冰的方法,那父王您完全可以同样要求他们背后的五姓七望将酿酒、造纸……,各种传统技艺的方法统统公布出来。”
“文武百官的背后都有各自的家族撑腰,不然,凭借他们的俸禄,怎么可能有大量的家丁和婢女来伺候他们?以及住那么大的王府。王海为什么就不能用自己赚来的钱来补贴一下太子东宫呢?”
李世民听了李承乾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兴奋,他在凉亭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儿子的建议。
这时,长孙无垢泼凉水道:“二郎,你别高兴太早了。文武百官倒是好处理,毕竟他们几乎每个人背后都有家族的支持。但是,大哥的谋臣魏征呢?我可是听说他非常清廉……。”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对视一眼,然后又一起看向了李承乾,似乎在等他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李承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父王啊,您就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至于魏征,儿臣我也不认识他啊!”
长孙无垢见状,笑着对李承乾说:“高明!既然你父王的事情已解决差不多了,那你是不是也该把制冰的方法交出来了?这半个多月来,你肯定赚了不少吧?”
这时,李承乾才终于理解前世《亮剑》中李云龙被旅长打劫后的心情了。
长孙无垢看到李承乾如此犹豫不决,语重心长的道:“高明,母后没办法,你父王是太子了。所有的吃穿用度都需要母后来操持,……”
李承乾没有再听长孙无垢的碎碎念,递给她一个湿手帕。自己也把一个湿手帕捂住口鼻处,拉着她来到偏殿制冰的房间。
李承乾不是不想把秘方写出来,他的毛笔字写的太丑了,怕穿越者的事情露馅了。
长孙无垢走之前,回头对李承乾道:“高明,从明天开始,母后那边的冰块就不用你送了,但你皇爷爷那边的冰块还需要你去送。”
第二天早上七点,新一天的朝会又开始了。李世民在文武百官的期待下,把李承乾的应对计策说了出来。
太原王氏支持的一名官员站出来道:“那太子殿下,有没有考虑让王海公布出制冰方法?造福老百姓,今年夏天天气太热了。”
五姓七望支持的文武百官也都站出来起哄。
李世民环视了一圈,开口道:“行啊!既然,你们让王海公布制冰方法造福捞百姓”。那太原王家的造纸和纺织技术;范阳卢氏的酿酒和烧炭技术;博陵崔氏的冶铁和酒楼管理技术……,是不是也公布出来造福百姓啊?
五姓七望支持的文武百官顿时哑口无言了。
李世民继续道:“最后,我提醒某些人一下。如果,你们用不正当从王海那里获得制冰方法。那就不要怪我用手段获取你们的技术机密了。”
荥阳郑氏支持的官员站出来道:“太子东宫行低贱的商贾之事,这不合祖制吧!”
李世民笑着道:“本王说了,冰块的买卖是王海的。他只是报答我培养之恩,把生意的利润交给东宫一部分。要不要我调查一下,你们怎么用俸禄来维持庞大的王府运转的?小妾娶了几房了?”
李世民继续大声道:“既然你们有家族的支持,成为那个让人羡慕的‘士’,不想成为受人唾弃的‘商’。我也不想。所以,我再强调一遍,冰块生意是王海的。”
朝堂上,聪明人不在少数。文武百官也知道制冰方法是没办法得到了。毕竟,那可是会下蛋的母鸡,谁能把它公布出来呢?
龙椅上的李渊看着霸气侧漏的李世民,对于他弑兄杀弟的怨念小了一些。他凭借对前太子李建成了解,刚刚这件事李建成可能处理不了。
散朝后,五姓七望家族的家主们聚在了一起。
太原王氏家主道:“上午,我安排人调查了。王海是两岁时,被卖到李世民府邸净身当太监的,他哥哥王德也在太子东宫;他母亲昨天下午也被太子东宫的人接入东宫了。”
范阳卢氏家主道:“目前,咱很难获得制冰方法了,李世民已经发出警告了。谁用不正当手段获取制冰方法,他就……”
博陵崔氏家主叹了口气,“哎~,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用了。反正,冰块就能卖四个月左右,希望价格不要太贵吧!天太热了。”
五姓七望在发愁时,李世民也在发愁。因为,在太子东宫跟自己摸爬滚打的几个众臣一起来到太子东宫。
他们来的目的当然是东宫的冰块了。从东宫三天运出去一次的冰块,在外面根本抢不着,价格也被商贩炒的非常贵。
李世民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张阿南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子妃长孙无垢。
一刻钟左右,太监张阿南在李世民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李世民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道:“好了!马上每个人带着20块冰块离开,我可不管晚饭。”
李世民这些过命的近臣们,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太子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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