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阳逐渐地洒进全年无休包子铺,给柜台镀上一层暖金色。蝉鸣声透过蒙着灰的玻璃窗传来,与蒸笼掀开时的白雾混在一起,让本就闷热的店内更显压抑。
就是他,坐墙角那个,不给钱想吃霸王餐!老板的手指狠狠戳向逍遥的背影,他头顶上的绿色呆毛都快立起来了。
你的姓名。一位身着黑色警用皮夹克的瘦高男子在逍遥对面坐下,他的虚拟显示屏在指间闪烁着幽蓝的光。窗外,一辆警用飞行器呼啸而过,引擎声震得百叶窗微微颤动。
薛逍遥。逍遥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继续吃着自己的小笼包。
警官的虚拟屏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皱眉盯着全息投影:系统显示查无此人,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眼神像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逍遥。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他警徽上,金属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不是久川人。逍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指节敲击桌面的节奏突然加快。他的太阳穴上凸起了青筋,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警官缓缓起身,金属手铐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腰间的警用皮带垂下,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阴影。你疑似非法入境,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他的声音在包子铺里回荡。
忍住忍住,不要急...逍遥在内心默念,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
我再重申一次,我并没有吃霸王餐。逍遥被迫坐上了警车。
警员并没有回答他,而逍遥只是透过车窗看着繁华的街道渐行渐远,霓虹灯的光影在车窗玻璃上扭曲变形。无论警官说什么,他只是望着窗外,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审讯室比想象中还要宽敞,两把金属椅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桌面光滑如镜。突然,审讯室的门滑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产生细微的回响。
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被送到审讯室吗?男子坐下时,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窗外,一轮圆月悄然升起,银色的月光透过防弹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知道,但我相信这是一个法治社会,抓我肯定是有理由的。逍遥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掠过男子胸前的警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相信法律,固然是好的。男子摇头,他的领带在空调风中轻轻飘动。外地人在久川居住需要居住证。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但重要的是,你并没有办理居住证,所以我们认为你是非法入境,需要进行调查。
逍遥的心跳突然加速,但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嗯,知道了。
记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男子起身时,制服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道:来人,给他押到拘留室里待着。
当另一个身影走进来时,逍遥猛地抬头。熟悉的下巴线条,标志性的眉峰...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冰。白警官?逍遥的声音有些发颤。
正是,可不要让我查到你是偷渡来的。月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白月天半边脸上,明暗分明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格外陌生。他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行了,话不多说了。你大概明天还会被审问一次...他的声音逐渐飘远,独留逍遥在此处。
逍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面上剥落的墙皮。月魁救我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头顶的荧光灯闪烁着刺眼的白光,让他想起今早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看来是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了...越想越难受,他重重地坐在床板上,水泥地的寒意透过裤子渗入皮肤。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烈日当空。刺眼的阳光将公寓的玻璃窗晒得发烫,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月魁睁开眼睛,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长的阴影。他伸了个懒腰,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多么美好的一天呐。他对着空气说道,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惬意。
20c左右,天气晴。ASh的声音传来,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般温和。
月魁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落地窗。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处的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她突然想起什么:人呢!不好!月魁拿起床头的咖啡杯,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ash他什么时候走的?月魁紧张地问道,手指敲击着咖啡杯边缘。
7点半离开的。Ash回答。
“快!播报今天的事!”月魁赶忙进行洗漱,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
新闻播报声在卫生间响起:昨日下午6点左右,路上出现不明裂痕,已派警员封锁现场,专家正在调查...
今早8点半,在全年无休包子铺抓获一名疑似偷渡者的人。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模糊的照片,月魁眯起眼睛,照片里的人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熟悉。
才一天就给我惹些祸!怎么被抓了!月魁凑近屏幕,虽然看不太清样子,但结合今早逍遥离开的时间来看,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焦急的打电话给了白月天。
电话很快接通,白月天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喂?月魁什么事啊?
事情大了!月魁握紧手机,你今早见没见到一个人啊!月魁飞快地描述着逍遥的特征,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你说那个偷渡者啊,我见到了啊。白月天的声音里带着调侃,没事不用怕,伤害不了你的,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危害。
月魁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根本不是偷渡者!月魁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等我来跟你说!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她拿上了装着昨天得到的逍遥的信息的U盘。
冲出门时,电梯门正好缓缓关上,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楼梯,在楼梯间奔跑时,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居然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
警局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细长的光带,月天靠在转椅上。你电话里说的那人到底什么来头?月天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困惑。他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发现里面的咖啡已经凉了,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
没错,他们兄妹都爱喝咖啡。
月魁站在窗前,背对着哥哥,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暗影。我其实……认识他……刚认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昨天...我们遇到了些意外。
你认识他?那他真实身份是什么。月天往前倾了倾身子,桌上的文件被推得哗啦作响。
月魁深吸一口气: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好像失忆了,我昨天只检测了他的各项身体指标...她转过身,眼神闪烁,每一项都超过了正常人,生命源质甚至爆表了。
什,什么?月天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难道他不是人?
月魁摇头,声音低沉,我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能知道。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到月天面前,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他走了?
月魁看着哥哥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是的,你还要带他去把身份录入系统。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月天紧盯着月魁的眼睛:这有点难办啊,月魁...
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但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月魁突然提高了声音,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还有....就是....昨天他救了我。
月天愣住了,他好久没见过月魁这副样子,真的也好,装出来的也罢。
我们走在路上,突然地上出现了裂缝...月魁的声音在发抖,记忆中的画面让她眼眶湿润,要不是他拉住我...我可能已经...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月天猛地站起身,一把抱住了他最爱最爱的妹妹。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像是要把所有的安慰和力量都传递过去。没事,没事的,有我在...
月魁在月天怀里无声地抽泣着。但有件事是月天不知道的,实际上并非是拉住了月魁....否则今天已经是逍遥的忌日了,那就完结撒花咯。
所以哥,能放了他吗...
月天松开怀抱,用袖子擦了擦月魁的眼角。他看着月魁通红的眼睛,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真是见不得你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审讯室里的逍遥正靠在冰冷的墙上。牢门上的小窗透进一束光,在地上投下一个明亮的光斑。他抬头望着那束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逍遥猛地抬头,仰天长啸,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抬望眼,仰天长啸——能听见我内心的长笑吗?哈哈哈——”
他狂笑着,仿佛要将胸中郁气尽数宣泄而出。
“白队!” 门口的看守立刻站直身体,敬了个礼。
白月天走进来,目光扫过逍遥,微微颔首:“这人放了吧,已经没有事了。” 他指了指关押逍遥的牢门。
“果然听见我的长笑了,哈哈哈!” 逍遥大笑,牢门随即“咔哒”一声打开。他大步迈出,目光在走廊上搜寻。
“白月天?哦不,白队长,谢谢你啊。” 他笑着走过去,余光却瞥见白月天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月魁就……” 白月天声音低沉了几分。
逍遥稍稍点点头,表示认同。可就在他抬头瞬间“白小姐?!” 逍遥瞳孔一缩,随即又惊喜地笑了,“你怎么也来了?”
月魁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双手抱胸,眼神里分明带着威胁。
“才一天呢,给我惹这么大的祸,要不是我哥,你早就蹲大牢了!” 月魁瞪他,眼底却闪过一丝无奈。逍遥也不想辩解什么,因为又不是他的错。
“走吧,我先带你去录身份。” 白月天拍了拍逍遥的肩膀,带着他走向户籍登记处。
“咔嚓。” 一声轻响,身份照片拍下。
录入人员抬起头,看向逍遥:“请提供您的个人信息。”
月魁站了出来,并拿出了装着逍遥信息的U盘“在这。”
“好了,可以走了。”录入人员接过了U盘,将信息导入其中。
“恭喜解锁新地点:久川市联警局。获得500奇迹点”系统说道
“好。”逍遥淡淡的在心中回应着系统。
累了一天的两人,来到了餐厅,逍遥随意地靠在桌边,开吃吧,我就吃了个早餐。他的声音像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试图冲淡空气中尴尬的气氛。
月魁把长发别到耳后,眉头还拧着:没有时间,刚睡醒就看到某人被抓走了,赶过来救人。她想起看到新闻的早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初来乍到,我总得见见世面吧。逍遥挠了挠头,我又不是土生土长的久川人。他低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几乎没动的沙拉,声音越来越小。
月魁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逍遥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里的叉子一声掉在地上。
行了行了,月魁瞥了眼地上那把可怜的叉子,嘴角微微上扬,现在不用管这些了。她的目光越过餐厅的玻璃窗,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我这条命也不欠你了。
逍遥立刻心领神会,夸张地摆手:欠我啥了。他回想起昨天的裂缝的事情,恍然大悟。
“没什么,不过举手之劳罢。”挤眉弄眼的模样让月魁翻了个白眼。
那为人民服务的薛逍遥不会拒绝我的,对吧。她直视着逍遥的眼睛。
“没错,你只管提。”逍遥拍拍胸脯保证道。
我在研究生命源质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希望你让我研究几个月?
好,没问题!但是....逍遥答应得太快,以至于月魁都没预料到逍遥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但是什么。月魁问道。
我需要钱,早上的钱还没给呢。逍遥赶紧双手合十讨好地看着她。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月魁听到居然有点失落,还以为要让她以身相许呢,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爽快!”
当服务生端上精致的牛排时,逍遥小心翼翼地切开那块褐色外皮下若隐若现的粉红色肉质。刀尖轻轻触碰,肉质就像绸缎般顺滑地分开。外皮煎得恰到好处,呈现出一层诱人的焦糖色,细小的油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逍遥的呼吸都变得轻缓,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啊。他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先是外皮的酥脆在齿间轻响,紧接着是内里鲜嫩多汁的口感,肉汁混合着黑胡椒的辛香在舌尖绽放。
吃到一半,逍遥突然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上:送你了,昨天拍的。他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什么啊?月魁狐疑地拿起照片,却只看到一片空白,你逗我玩呢,怎么啥也看不到!
你反过来看一眼?逍遥促狭地提示道。月魁的脸地红了,急忙把照片翻过来——正是昨天两人在夕阳下的合影,她的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才不稀罕要合照呢。她嘴硬道,却把照片紧紧攥在手心。
那我可拿走咯?逍遥作势要收起来,却见月魁突然伸手地一声把照片抢走,动作快得让他惊讶。她像藏宝贝似的把照片塞进手包的最里层,还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告诉逍遥别想拿回去。
夜里,回到白月魁的公寓,逍遥直接累瘫在客厅地板上,像只晒太阳的猫一样蜷成一团,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月魁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她凝视着照片许久,最终把它和床头的另一种照片进行比对。
这张照片上有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和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而逍遥和照片上的小男孩的模样,竟然出奇的相似。
她在梦中看到自己和一个模糊的身影生活在某个崩塌的世界里,当她伸手想抓住对方时,那个人却像雾气般消散在末日的尘埃中,她的眼前又幻化出照片上的小男孩,当小男孩转过头来时,月魁就再也看不清他的脸庞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在梦中迷茫地呢喃,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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