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返凯恩家族势力范围时,并未刻意张扬,但他身上那属于序列6的、圆融而深沉的规则威压,以及那份经历过生死搏杀后沉淀下来的冰冷气质,根本无法完全掩盖。
最先感应到他的是坐镇城堡的阿拉斯托尔。这位序列2顶峰的强者在苏踏入家族领地核心区域的瞬间,便从冥想中惊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随即化为深深的欣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清晰地感知到,苏不仅成功突破,其根基之稳固、规则气息之纯粹,远超寻常刚晋升的序列6。
当苏的身影出现在城堡大门时,早已收到消息的阿尔杰如同影子般悄然出现,他那常年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动容之色。
“恭喜,苏长老。”阿尔杰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气中的那份郑重,比以往更甚。序列6,在铁砧堡王国已是真正的高阶战力,足以担任家族长老,甚至在一些小型家族中可作为家主。更何况,苏走的是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其实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阿尔杰先生。”苏微微颔首,银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家主在吗?”
“家主已在书房等候。”
书房内,阿拉斯托尔看着走进来的苏,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序列6……‘定序者’。好,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快,根基也更加扎实。看来,与加尔法那一战,虽然凶险,却也成了你最好的磨刀石。”
苏没有隐瞒,简略地将与加尔法遭遇、激战并最终凭借临阵突破逼退对方的过程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加尔法的状态和骸骨王座侦察小队的动向。
阿拉斯托尔听完,神色凝重:“你能重创并逼退加尔法,虽是取巧,但也足以证明你如今的力量。不过,加尔法败退回泣血谷,骸骨王座必然会对你的威胁等级重新评估,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止一个基因领主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月光林地的盟约谈判已进入关键阶段,艾尔威斯亲王基本接受了我们的核心条款,但关于军事指挥权的细节以及‘月井之核’探寻过程中的主导权,还有争议。你如今突破序列6,并且对寂静森林拥有相当程度的掌控力,这将成为我们最重要的筹码之一。”
“我明白。”苏点头,“盟约必须尽快敲定,我们需要月光林地的力量共同应对骸骨王座。关于‘月井之核’,我可以提供引导,但最终能否找到,取决于他们自己,也取决于森林的意志。”他保持了谨慎,没有大包大揽。
“很好,保持这份清醒。”阿拉斯托尔赞许道,“另外,黑水家族那边,诺顿老鬼最近小动作不断,似乎在元老院和秘法之眼散播关于你‘掌控禁忌力量、危及王国稳定’的谣言。”
苏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跳梁小丑,无须理会。在绝对的力量和即将到来的战争面前,这些伎俩毫无意义。”他如今有这个底气和资格说这句话。序列6的“定序者”,加上寂静森林的权限,只要他不做出真正危害王国的事情,王室和元老院就不会因为几句谣言而轻易动他,尤其是在面临外部强敌之时。
“话虽如此,也不可大意。卡斯珀皇子那边,对你依旧保持着‘投资’,他送来了一些关于西部防线和骸骨王座兵力调动的非机密情报,算是示好。”阿拉斯托尔将一份文件推向苏,“你看看,或许对你接下来的行动有帮助。”
苏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情报显示,泣血谷方向的骸骨王座活动近期明显频繁,似乎有增兵的迹象。磐石家族压力巨大,多次向王都求援。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苏放下文件,眼中寒光凛冽,“家主,我请求前往西部前线,亲自侦察泣血谷敌情,并寻找机会。”他没有说寻找什么机会,但阿拉斯托尔明白,那可能是进一步磨砺自身,也可能是……复仇。
阿拉斯托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你务必谨慎,你的安危现在对家族,乃至对王国都至关重要。带上这个。”他取出一枚铭刻着复杂冰霜符文的骨牌,“遇到无法抵御的危险时捏碎它,我会尽力感应并予以支援。”
“多谢家主。”苏收起骨牌,没有推辞。他知道,面对骸骨王座,多一份准备总是好的。
没有多做停留,苏甚至没有去探望仍在沉眠中的丽莎(他感知到她的气息正在稳步恢复,且处于一种奇妙的蜕变状态,不宜打扰),只是在城堡稍作休整,补充了一些必要的炼金物资,便再次悄然离去,目标直指西部前线。
苏的归来与离去,如同在王都这潭深水中投入了两块石头。一块明石,宣告了一位真正强者的崛起,改变了各方势力的力量对比;一块暗石,带着复仇的火焰与冰冷的杀意,直奔风暴即将最猛烈的前线。
凯恩家族因他的突破而士气大振,在盟约谈判中底气更足;黑水家族的诺顿侯爵在得知苏已晋升序列6后,砸碎了心爱的骨雕,咆哮声在城堡中回荡了半夜,其散布的谣言在苏实实在在的力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三皇子卡斯珀则在自己的宫殿中,对着苏的情报露出了更加意味深长的笑容,吩咐手下加大“投资”力度。
定序者归来,棋局再动。枯萎的荒原与泣血的山谷,即将迎来一位带着寂静与死亡规则的猎手。
喜欢废土行者:苏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废土行者:苏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