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军区医院的清晨，嘹亮的军号声划破天际。凌菲对着宿舍里那块巴掌大的镜子，仔细整理着白大褂的领口。镜中的女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确实担得起军区一枝花的美誉。她轻轻抚过自己光滑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凌医生，今天气色真好。同宿舍的护士笑着打招呼。
凌菲优雅地转身，将听诊器放进口袋：今天要去给首长会诊，得精神些。
她快步走出宿舍楼，白大褂的下摆在晨风中翻飞。路上遇到的几个年轻军官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这让凌菲更加挺直了腰板。
等父亲这次把事情办妥了，卫家自然会明白该选择谁。凌菲在心里盘算着，卫子戚再厉害，总要顾及卫老爷子的意思。
她盘算着下班后要去供销社看看新到的的确良布料，做件新衬衫。听说外交部近期有联谊活动，她得提前准备。
......
就在凌菲做着美梦时，卫家书房内正在进行最后的部署。
红星轧钢厂的账目已经拿到。陆衍将一叠材料放在桌上，凌国华通过批了整整五百吨特种钢材，实际用在项目上的不到一百吨，其余的全部流向了黑市。
申叔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们还查到，凌家在京郊有一处秘密仓库，里面堆满了通过类似手段倒卖的紧俏物资。这些证据足够让凌国华吃枪子了。
卫子宸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时机差不多了。元元，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元元睁开微阖的双眼：凌家宅邸的气运正在急速衰退，特别是今早，有一股强烈的衰败之气从东南方向袭来。
钱钱放下手中的医书，语气平静：我观察到凌菲的面相，印堂发黑，月内必有灾祸临头。她的身体状况，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卫子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
军区医院的会诊室内，凌菲正专注地为一位老首长检查身体。她动作专业，语气温和，赢得了在场医生们赞许的目光。
凌医生业务能力很突出啊。老首长满意地点头。
凌菲谦虚地微笑：都是组织培养得好。
她正说着，忽然觉得脸颊一阵刺痛，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凌菲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强忍着没有失态。
凌医生不舒服吗？旁边的护士长关切地问。
没事，凌菲勉强维持着专业的微笑，可能是昨晚值班没休息好。
她借口要去取病历，快步走出会诊室。在走廊的玻璃窗前，她仔细端详自己的倒影，总觉得脸色有些晦暗。凌菲摇摇头，觉得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了。
......
就在凌菲在会诊室里展现专业素养时，一场针对凌家的雷霆行动已经展开。
上午九点整，纪律检查部门的工作人员径直走进凌国华的办公室。
凌国华同志，请配合我们调查。为首的工作人员出示了文件，关于红星轧钢厂特种钢材违规操作的问题，需要你做出说明。
几乎在同一时间，税务和公安部门联合突击检查了凌家名下的几个仓库，查获了大量违规物资。
凌镇山在家中接到紧急电话时，手中的搪瓷缸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国华被带走了？仓库也被查了？老爷子的声音都在发抖，快，快联系！
然而，所有的求助都石沉大海。曾经稳固的关系网在这一刻全部失灵。凌镇山绝望地意识到，已经选择明哲保身。
......
凌菲刚结束会诊，正准备去食堂吃午饭，却在医院门口被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工作人员拦下。
凌菲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凌菲脸色骤变：你们是什么人？我正在工作！
这是调查令。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出示证件，你涉嫌参与凌家的经济犯罪活动，利用职务之便为凌家打探消息。
凌菲被带走时，还在厉声反驳：我要见我们院长！你们这是诬陷！
周围的医护人员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
当晚，京市各大院系里都在议论着凌家的突然倒台。
听说了吗？凌家完了！
凌国华被双规了，凌菲也被带走了。
真是想不到啊，前几天还看见凌菲在医院里趾高气扬呢。
卫家书房里，卫子宸正在听最后的汇报。
凌家主要成员都已经控制住了。陆衍说，凌国华还在负隅顽抗，指望着能救他。
申叔补充道：毕家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他们在王家沟确实知道一些内情，但还在观望。
钱钱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平静：凌菲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症状，她的免疫系统正在快速崩溃。
元元睁开眼，淡淡道：凌家的气运已尽。
......
一个月后，凌菲被暂时保外就医。她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小镜中那个满脸红疹、皮肤粗糙的女子，几乎认不出这就是曾经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颤抖着抚摸自己变得粗糙的脸颊，我的脸......
主治医生站在床边，语气沉重：凌菲同志，你的免疫系统出现了严重问题，我们暂时找不到病因。恐怕......你不能再从事医务工作了。
凌菲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想起一个月前钱钱那句意味深长的月内必有灾祸，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预言，而是宣判。
窗外，京城的天空湛蓝如洗。而在凌菲看不见的地方，一场新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卫家的反击才刚刚开始，而凌菲的美梦，却已经永远地醒了。
在西北的卫子戚收到京城的消息后，只是淡淡地对参谋说：
告诉子宸，第一阶段完成得很好。接下来，该处理结婚申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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