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演武峰。
今日的演武峰，人头攒动，气氛热烈。数年一度的宗门小比，正在此处举行。相比于涵盖所有弟子的大比，小比更侧重于内门及核心弟子的较量，竞争更为激烈，也是各峰长老观察弟子进境、选拔人才的重要场合。
巨大的环形演武场四周，悬浮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石台，作为比试的擂台。更高处，云雾缭绕间，设有观礼台，各峰长老乃至宗主皆可于此观战。
张小凡、苏茹、柳如烟以及伤势痊愈的林婉儿一同来到演武场。张小凡的现身，立刻引来了众多目光的注视。如今他在宗门内名声赫赫，也争议颇多。携美归来、硬撼周长老、得陆雪琪维护，种种事迹让他成为了绝对的焦点。
“看，那就是张小凡！”
“就是他身边多了两位绝色女子？”
“听说周长老在执法堂都没能奈何得了他……”
“哼，不过是仗着有些机缘和陆师姐庇护罢了，今日小比，看他如何现形！”
议论声、好奇声、质疑声、嫉妒声不绝于耳。张小凡对此恍若未闻，面色平静，带着三女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站定。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擂台，最后落在了高处观礼台的方向，那里，周长老阴鸷的目光也正落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第一轮，混战淘汰！所有参赛弟子，入场！”主持长老的声音传遍全场。
数百名筑基期的内门、核心弟子纷纷跃入下方最大的中心演武场。混战规则简单，在一定时间内，留在场中者晋级。
张小凡对苏茹三女点了点头，身形一动，便轻飘飘地落入场中。他气息内敛，并不起眼。
混战开始！霎时间，演武场内灵光爆闪，剑气纵横，法术轰鸣！为了晋级名额，弟子们各显神通，战况激烈。
张小凡并未主动出击，只是闲庭信步般在场中游走。偶有攻击临身，或是被其身法轻易避开，或是被他随手一道混沌剑元击溃。他并未动用寂灭归墟指，只是以最基础的枯荣剑元应对，显得游刃有余。
他的目标是晋级，而非在此刻就暴露全部实力。但即便如此，他那举重若轻、信手破敌的姿态，还是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咦？此子灵力颇为古怪，似蕴含生死轮转之意。”观礼台上，一位面容清癯的长老轻咦一声。
“根基扎实，应对从容，是个好苗子。”另一位长老颔首。
周长老闻言，脸色更沉，冷哼一声。
混战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场上只剩下了不足百人。张小凡毫无疑问地晋级。
接下来的几轮，是擂台一对一比试。张小凡的对手，从筑基初期到筑基中期不等，但无人能逼他使出真正实力。往往只是数道变幻莫测、时而炽盛如阳、时而枯寂如冬的混沌剑元，便让对手难以招架，轻松取胜。
他的表现，逐渐让之前的质疑声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凝重。众弟子发现，这张小凡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厚。
“下一场，摇光峰张小凡，对天枢峰赵乾！”
随着主持长老的宣布，场下响起一阵骚动。赵乾，乃是天枢峰核心弟子，筑基后期修为，一手“烈阳剑诀”刚猛无俦，在内门中颇有威名，被认为是此次小比有望冲击前十的种子选手之一。
“终于遇到个像样的对手了。”
“赵师兄出手，看这张小凡还如何藏拙！”
“烈阳剑诀至阳至刚，正好克制他那阴不阴阳不阳的功法！”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倨傲的青年跃上擂台，正是赵乾。他手持一柄燃烧着烈焰的长剑，眼神睥睨地看着缓步登台的张小凡。
“张小凡？听说你有些名头，不过遇到我，你的好运到头了。”赵乾语气傲慢，“识相的，自己认输，免得待会儿我的烈阳剑气伤了你。”
张小凡面色平淡，只是微微抬手：“请。”
“找死！”赵乾被他的态度激怒，大喝一声，手中烈阳剑爆发出刺目光芒，一道粗如儿臂、炽热无比的烈焰剑气，如同火龙出洞，咆哮着斩向张小凡！剑气过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面对这凌厉刚猛的一剑，张小凡终于不再只是动用基础剑元。他眼中精光一闪，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体内枯荣双生诀急速运转，寂灭与生机之力在指尖达成玄妙平衡。
一道凝练无比、边缘缠绕细微绿芒的灰色指劲，悄无声息地点出！
寂灭归墟指·枯荣变！
指劲离体，并未带起多大风声，但其掠过之处，仿佛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吞噬，留下一道短暂的虚无轨迹。
下一刻，指劲与那咆哮的烈焰剑气相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威势惊人的烈焰剑气，竟如同遇到了克星，从剑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湮灭、消散！仿佛那不是狂暴的火焰，而是一副被橡皮擦去的画卷！
灰色指劲势如破竹，穿透溃散的烈焰，在赵乾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点在了他横挡身前的烈阳剑剑身之上！
叮！
一声清脆的悲鸣，赵乾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蕴含着死寂与终结意味的力量透剑传来，他虎口崩裂，长剑脱手飞出，整个人如遭重击，踉跄着倒退十余步，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灰败，已然受了内伤！
全场，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筑基后期，以刚猛着称的赵乾，竟然连张小凡一指都接不下？！那是什么指法？如此诡异，如此恐怖！
“寂灭……归墟……”观礼台上，有长老喃喃低语，眼中露出震惊之色，“此子，竟悟得了如此可怕的攻伐之术！”
周长老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张小凡缓缓收指，看也没看失魂落魄的赵乾，对着主持长老微微拱手，便飘然下台。
直到他回到苏茹等人身边，寂静的演武场才轰地一声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一指！仅仅一指！”
“那是什么指法？我从未见过！”
“连赵师兄的烈阳剑气都瞬间湮灭……太可怕了！”
“这张小凡，实力绝对能排进此次小比前五！”
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张小凡用绝对的实力，一举震慑了全场！之前所有的质疑，在这一指之下，烟消云散。
苏茹、林婉儿眼中充满了自豪与倾慕。柳如烟亦是美眸异彩涟涟，看着张小凡的背影，只觉得心旌摇曳。
张小凡感受到周围目光的变化，心中古井无波。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目标，远不止于此。他目光扫过观礼台，与周长老冰冷的目光再次碰撞。
恩怨，远未结束。而他的道，才刚刚开始展露锋芒。
接下来的比试，再无悬念。张小凡一路高歌猛进，寂灭归墟指偶尔施展，便无人能挡，最终毫无争议地夺得了此次宗门小比的魁首！
当主持长老宣布结果时，整个演武场再次沸腾。张小凡的名字，这一次是真正以强悍无比的实力，深深地刻入了所有青岚宗弟子的心中。
颁奖之时，宗主亲自赐下丰厚奖励，并当众宣布：“张小凡，天资卓绝，实力出众，经宗门决议，特准你提前进入‘内门剑阁’参阅三日，望你勤加修炼，早成大道！”
内门剑阁！那可是比剑冢外围更为核心的传承之地！
众人闻言，皆是羡慕不已。张小凡躬身谢过，神色平静。
小比落幕，但由张小凡引发的风波，却才刚刚开始扩散。他的崛起，已然势不可挡。而潜藏在暗处的敌人，也必将因此，而更加蠢蠢欲动。
就在张小凡准备随众人离去之时，一道清冷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陆雪琪看着他，清冷的眸中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波动。
“你的指法，蕴含寂灭真意，但……似乎不止于此。”她顿了顿，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探究，“内门剑阁三层，或有你所需之物。”
说完，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张小凡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一动。陆雪琪似乎……在指点他？
内门剑阁三层？他记住了。新的目标，已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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