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沈家村的鸡才刚扯着嗓子打第一声鸣,程唯就被院角沈渊的咳嗽声闹醒。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土炕的凉意透过粗布短褂渗进来,刚要伸懒腰,就看见老头蹲在院心的老槐树下捆布包 —— 沈渊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棉袍,袖口磨出了毛边,他左手攥着麻绳,右手把布包里的东西按了又按,像是怕漏了什么,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色,连手背的老茧都看得清清楚楚。
“醒了就麻溜收拾,趁早上凉快赶路。” 沈渊头也没抬,麻绳在布包上绕了三圈,打了个紧实的死结,“村口李大叔去镇上赶集,顺道送你到京城外,能省你大半天脚力 —— 别磨蹭,驴车可不等人。”
程唯摸了摸贴在胸口的玉佩,玉面被体温焐得温热,又把不锈钢保温杯(伪装的西域鎏金壶)和折叠帆布凳往布包侧袋里塞了塞 —— 这俩是他的摆烂神器,保温杯能装凉水解渴,帆布凳能随时歇脚,可不能丢。刚拎起布包要走,沈渊突然从灶房探出头,往他手里塞了个油纸包,油纸还带着灶火的余温,里面的麦饼硬邦邦的,却裹着股麦香:“路上吃,别跟个饿死鬼似的,到了京城丢我的脸。”
程唯捏着油纸包,能感觉到老头指尖的粗糙 —— 那是常年握笔、劈柴磨出来的老茧。他想起穿越前母亲总在他加班时,把热包子塞进他包里,眼眶莫名有点发热:“师父,我到了京城就给您捎信,让您知道我平安。”
沈渊却立刻转过身,往屋里躲,声音闷闷的:“捎啥信?我忙着在槐树下晒太阳呢,没空拆信。” 可程唯分明看见,他转身时,袖口飞快地擦了擦眼角,连棉袍的下摆都晃了晃。
跟着李大叔的驴车出村时,天刚亮透。程唯找了个驴车尾部的树荫,把折叠帆布凳展开一坐,悠哉地啃起麦饼。驴车走得慢,车轮碾过土路,扬起的尘土沾在裤脚,李大叔坐在车头,唠唠叨叨没停过:“京城可大了!那城墙比咱们村的老槐树还高两丈,街上有卖糖人的、耍杂耍的,还有穿绫罗绸缎的老爷,就是人多,挤得能把鞋踩掉 —— 你到了那儿,可别乱逛,容易走丢!”
程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到了京城先找老周的茶社,找个不用早起、不用跑腿的活,每天躺够时辰赚摆烂值,攒够了就换个 “防渴 buff”,省得总拧保温杯倒水,多省事。
正想着,驴车 “咔嗒” 一声停了,李大叔蹲在车轮旁,急得抓耳挠腮:“咋回事啊?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咋推不动了?莫不是车轴断了?”
程唯刚想装没看见,眼前突然弹出系统面板:【支线任务触发:帮助赶车人解决驴车故障(可选择摆烂方式)。
选项 1:巧劲建议 —— 仅指出故障原因,不动手。奖励:摆烂值 15 点。
选项 2:半帮忙 —— 递工具,不修理。奖励:摆烂值 8 点。
选项 3:全动手 —— 帮着修驴车。奖励:无摆烂值(获李大叔赠送的梨 2 个)。】
他站起身,走过去蹲在车轮边 —— 车轴没断,是块鸡蛋大的石头卡在车轮辐条里,还把固定车轴的木销子顶松了。这要是在现代,他修网约车轮胎时,连螺丝都能拧得飞快,对付个驴车简直小菜一碟。
“李大叔,车轮卡石头了。” 程唯指了指车轮缝里的石头,“你找根铁棍把石头撬出来,再找块硬石头,把车轴上的木销子往紧敲敲,就能走了。” 说完,他又坐回帆布凳上,继续啃没吃完的麦饼。
李大叔半信半疑,从驴车底下摸出根锈迹斑斑的铁棍,费了点劲,还真把石头撬了出来;又找了块鹅卵石,对着木销子 “砰砰” 敲了几下,再推驴车时,果然顺溜了。他高兴得拍了拍程唯的肩膀,力道大得能把人拍疼:“唯儿,你可真有办法!要不是你,我今儿得在这儿耗到晌午,耽误了赶集的时辰!”
程唯刚想摆手说 “小事”,系统提示音就响了:【支线任务完成!选择 “巧劲建议”,奖励摆烂值 15 点已到账!】他心里美滋滋的 —— 现在总共有 115 点了,离换 “防渴 buff” 又近了一步。
一路晃晃悠悠,到京城外的永定门时,已经是下午。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挑着担子的小贩、牵着马的商人、挎着篮子的妇人,吵吵嚷嚷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糖葫芦的甜香和汗味。李大叔叹着气:“你看,我说人多吧?这队得排半个时辰才能进去。”
程唯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头,刚想找个阴凉处歇会儿,就听见一阵呵斥声:“你这老太婆,磨磨蹭蹭的!篮子里装的啥?打开检查!耽误了靖王殿下的人进城,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他抬头一看,两个穿着青色兵服的小吏,正围着一个老太太吵。老太太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手里的竹篮晃了晃,两个鸡蛋滚出来,“啪” 地碎在地上,蛋黄流了一地。她吓得手都抖了,声音发颤:“就、就是点自家腌的咸菜,给城里的儿子送的,没别的东西…… 官爷,您行行好,别吓我……”
程唯刚想装没看见 ——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摆烂的核心就是不惹麻烦。可系统提示音又弹了出来:【支线任务触发:帮助老太太解围(可选择摆烂方式)。
选项 1:智慧解围 —— 用话术让兵卒放行,不动手。奖励:摆烂值 20 点。
选项 2:求情解围 —— 帮老太太说好话,不反驳兵卒。奖励:摆烂值 10 点。
选项 3:强硬解围 —— 与兵卒争执。奖励:无摆烂值(可能触发 “被兵卒刁难” debuff)。】
他摸了摸怀里的保温杯,心里有了主意。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碎鸡蛋壳,对两个兵卒拱了拱手,笑得客气:“两位官爷,这老太太是我远房婶子,篮子里真是咸菜。您看这天多热,咸菜放久了会馊,耽误了她儿子吃事小,要是馊了招苍蝇,弄脏了城门的路,回头上官查下来,还得劳烦您二位打扫,多不值当啊?”
说着,他拧开保温杯,倒了两杯凉水递过去:“天热,官爷您二位喝口水解解暑。我婶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手也抖,不是故意磨蹭的 —— 您高抬贵手,让她过去,省得耽误后面的人。”
兵卒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凉水顺着喉咙下去,燥意消了大半。他们看了看老太太哆嗦的样子,又看了看后面排队的人,也不想多事:“行了行了,赶紧打开篮子让我看看,没问题就进去,别在这儿挡道。”
老太太慌忙打开篮子,里面果然是用粗布包着的咸菜,兵卒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老太太拉着程唯的手,一个劲地抹眼泪:“小伙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儿都进不了城,我儿子还等着我送咸菜呢……”
程唯刚想劝她别客气,系统提示音就来了:【支线任务完成!选择 “智慧解围”,奖励摆烂值 20 点已到账!】—— 现在总共有 135 点了,够换 “防渴 buff” 还能剩点。
进了京城,才算真开了眼界。街道两旁的铺子鳞次栉比,绸缎庄的招牌是大红色的,绣着金线;酒楼的幌子飘在半空,写着 “太白楼” 三个大字;还有小贩推着小车,吆喝着 “糖葫芦 —— 甜掉牙喽!”,声音裹着糖香,飘得老远。程唯跟着李大叔的驴车走,眼睛都看不过来 —— 比他以前逛的步行街热闹多了,也乱多了。
“老周茶社就在前面的柳树巷,你顺着这个路口拐进去,看到挂着‘老周茶社’木牌的就是。” 李大叔把程唯放在巷口,又从驴车上摸出两个梨,塞给他,“这梨是自家树上结的,甜得很,你带着路上吃。到了京城好好干活,别总偷懒,沈先生还等着听你好消息呢。”
程唯接过梨,梨皮还带着点绒毛,沉甸甸的。谢过李大叔,他背着布包往柳树巷走。刚拐进巷口,就看到一家铺子 —— 门口摆着两张旧竹椅,竹椅的扶手磨得发亮,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老头正躺在上面喝茶,手里摇着把旧蒲扇,蒲扇的边缘都卷了边,他眯着眼,脚搭在旁边的石墩上,活脱脱一副 “天塌下来也不管” 的摆烂模样。
这老头看着六十来岁,头发半白,梳得整齐,用一根木簪固定着,脸上刻着几道浅皱纹,笑起来时眼角会挤成两道沟。他的青布长衫洗得发白,领口处缝着块同色的补丁,针脚却很整齐,一看就是自己缝的 —— 透着股退休官员的讲究,又带着点懒得折腾的随意。
“请问,您是周大叔吗?” 程唯走过去,放轻了脚步。
老头睁开眼,眼神清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胸前的布包上顿了顿,又扫过他手里的梨,嘴角勾了勾:“你就是沈渊那老东西的徒弟?叫程唯?”
“是,我是程唯。” 程唯点点头,心里有点惊讶 —— 这老周居然一眼就认出他了。
老周坐起身,指了指旁边的竹椅:“坐,喝杯茶。沈渊那老东西,当年把你捡回来时,还跟我吹‘捡了个勤快徒弟’,现在看来,倒跟他一样,是个爱歇着的。” 他说着,从旁边的茶桌上拿起一个粗瓷杯,倒了杯茶汤 —— 茶汤清亮,飘着几片茶叶,喝起来带着股淡淡的兰花香,比沈渊喝的粗茶爽口多了。
程唯刚想问问住处的事,就听到茶社里两个客人在聊天。一个穿短打的汉子说:“你们听说了吗?靖王殿下最近在找一个带赵字玉佩的少年,说是跟十八年前的旧事有关 —— 听说那玉佩是皇家的东西,说不定是殿下失散的亲人呢!”
另一个穿长衫的读书人接话,声音压得低了点:“靖王?就是那个卷得下属快扛不住的靖王?三天两头查账,五更天就叫下属上朝,连吏部的王大人都被他逼得掉头发 —— 找个少年干啥?难道是想培养成接班人,继续卷?”
程唯手里的茶杯顿了一下 —— 赵字玉佩?不就是他贴在胸口的那个吗?沈渊还特意叮嘱他 “遇到姓赵的大官,离远点”,这靖王,八成就是姓赵!
他心里正慌,系统提示音又响了:【主线任务更新:隐藏赵字玉佩身份,避免被靖王势力发现。
当前可接支线任务:向老周询问靖王相关信息(可选择摆烂方式)。
选项 1:旁敲侧击 —— 不直接问,从聊天中获取信息。奖励:摆烂值 25 点。
选项 2:直接询问 —— 明确问靖王的事。奖励:摆烂值 10 点。
选项 3:不询问 —— 假装没听见。奖励:无摆烂值(可能触发 “信息不足” debuff)。】
程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了压慌,装作不经意地问:“周大叔,刚才听他们说靖王,这位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刚从乡下出来,没听过这些大人物的事,怕以后不小心冲撞了。”
老周手里的蒲扇顿了顿,眼神深了点:“靖王啊…… 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以前是兵部尚书,打匈奴时立过大功。就是性子太急,干啥都要争第一 —— 下属要是办事慢了,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户部的账本,别人看三天,他非要一天理清楚,卷得整个朝堂都跟着紧张。十八年前丢了个孩子,这些年一直在找,脾气也越来越爆。”
他顿了顿,又看了看程唯的胸口,声音压得更低:“你刚从乡下出来,少打听这些当官的事,尤其是靖王 —— 他现在正急着找那少年,到处派人查,你别凑上去惹麻烦。”
程唯心里更确定了 —— 靖王找的就是他!他刚想再问点什么,就看见茶社门口来了两个穿黑色官服的人,腰里挎着刀,正四处打量,手里还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少年眉眼,居然跟他有几分相似。
老周的脸色突然变了,一把拉过程唯,往茶社后院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不少:“别愣着!那是靖王的亲卫,最近在这一带查人,要是被他们看到你,少不了麻烦!”
程唯被老周拉着往后院跑,胸口的玉佩硌得他有点疼。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亲卫正站在茶社门口,对着画像问老顾客:“你们见过这个少年吗?带一块赵字玉佩的。”
躲在后院的柴房里,程唯摸着怀里的玉佩,心里又慌又好奇 —— 这靖王到底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找带赵字玉佩的少年?他的摆烂日子,难道刚到京城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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