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道人,将樊煊带到{竹海秘境}后,便再次开启寻找天机星之旅....。
就在下山之际,一个夜里老道观察天象星位,得出天机星必在右扶风的郿县位置。
此时正处东汉光和三年,右扶风,槐里县。一个夏天,渭河平原麦浪初黄,原本应该是一派丰收在望的大好景象。
但若是细看,田间劳作的农民们大多面色不好,眼神麻木。
大地主的僮仆骑着马,在田间的道路上来回巡视,目光警惕的犹如一只老鹰在空中监视着。
官道上来往的,除了少数行商的人之外,大多数是衣衫褴褛,拖家带口乞讨的流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躁动,却像暴雨前的压抑。
虽无大规模的战乱,但沉重的租赋,地方豪强的兼并,以及偶尔窜入的羌人探马,已经让这京畿之地,如同满弦之弓。
这一日,午后暑气正盛,槐里城东的官道旁,在几棵枯瘦的柳树下,围坐着一群歇脚的流民。
一人唉声叹气的说道:“唉......听说荆州年景好,说不定能够讨口饭吃。”
身旁的人又说:“路上盘查得紧,这通行证如何办得下来?”
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位老者则怨道:“这世道,不好活,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看邻居老杨家,家破人亡,惨的很...。”
几人正在议论着,忽然官道上走来一位老道。
流民几人看到老道,一头长发银白如雪,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却光滑红润,不见半点老态,双目开阖间精光内蕴,湛然有神。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步履轻盈,看似不快,却眨眼间便从远处到了近前,看着他的脚并没有沾着灰尘。他的周身也没有半点汗渍甚至灰尘,在这燥热天气里,竟透着一股清凉静气。
流民们看呆了,一时却忘了言语。
几位流民回过神,扭头要说些什么,却看见老道就在面前,对他们微笑着,微微俯身做了一个揖,声音温润平和,奇异地驱散了众人心头的焦渴,说道:“诸位居士,贫道有礼了。请问:“往郿县,是否沿此路向西行..?”
流民中一位老者慌忙起身还礼:“正...正是。仙长您....”老者见这道人气度非凡,不禁心生敬畏,改了称呼。
老道微微一笑,如春风拂过:贫道千叶,云游此地,寻一奇特孩子...”老道目光扫了一眼众人身后的几个面带饥色的孩童身上,眼中掠过一丝怜悯之情。
老道从身后一个不起眼的青布包袱里取出一个皮囊,递给那老者说道:“这里有些许清水,你们先解解夏暑。”
老者接过,只觉的皮囊在手上冰凉宜人,仿佛内盛寒泉。他小心翼翼地先传给孩子们,在传给大人们,每人只饮一小口,那清水甘冽异常,一口下肚,竟然浑身暑热顿消,精神也随之一振!众人皆知道遇见了奇异之人,纷纷拜谢。
千叶道人扶起众人,正要准备离去,忽然听见官道上马蹄急声,尘土飞扬!
只见三名骑马之人飞奔而来,骑马之人皆是锦衣豪奴,为首的一人挥鞭指向流民骂道:“尔等,腌臜货!又在此处聚集,挡了道路,惊扰贵人车架,尔等担待得起吗? 还不快滚...滚...滚!”
流民们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起身躲避。
千叶道人却丝毫未动,挡在了流民们得身前,对着那豪奴喊道:“此乃官道,人人可行之,这些老小在此歇脚,并未碍事,何必恐吓驱赶...?”
那豪奴见到是一个老道,便怒啸一声道:“哪来的野道士,敢管爷们的事...!···找死...” 话声未落,竟用手甩起了鞭子,这一鞭子正朝着千叶头顶抽来,力道不小,若是抽实了,必是惨不忍睹。
流民们惊呼出了声音.....!
却见千叶不闪也不躲,只是双手很自然的放在了身后,鞭子却已经被反弹了回去。
那豪奴只觉的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道传来,整条手臂一麻,鞭子竟然脱手飞了出去,相反鞭子又轻飘飘的落入千叶的手中。整个过程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仿佛那凌厉的一鞭只是幻影一般,无声无息的就结束了。
千叶手持马鞭,神色依旧平和的说道:“年轻人,火气太盛,对身心无益。”老道便将鞭子递了回去。转头又和豪奴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苛待乡里,恐生祸殃。近日,或有风雨,宜...深居简出,少生事端。”
那豪奴伸手恭敬的接回鞭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老道,只觉的这道人眼神深邃,就像能够看透他的一切心思,那平淡的话语里便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豪奴与同行的伙伴对了对眼色,不敢再次逞凶,纷纷调转马头,嘴里则嘟囔着:“妖道...邪门...”狼狈着驾马而去。
流民们看得是心驰神摇,惊心动魄,则再次拜谢。
千叶道人摆手,又用手从怀中取出几枚银两,虽不多,却足够让这些流民买些粗粮度过几日。他再次望向西方,那是郿县得方向。
“仙长...”那老者忍不住的问道,“您寻的那奇特的孩子,有什么特征呢?我们这些流民,没什么大的本事,或许我们能够帮您寻到呢...?”
千叶听到老者的话,慢慢闭上了双眼,掐指一算便说:“这个孩子,今年有六岁,家里双亲应该双双早逝,六年前贫道算出这个孩子在京兆尹方向出生,贫道前去寻找,却没有寻到,昨日晚上贫道算到,这个孩子则在郿县出现。”
老道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说:“这个孩子应该会很苦,很不幸。他本就没有双亲之命。”
老者不语,便回头与同行流民们,说了起来。
没等多久老者转身走向老道,鞠了一躬说道:“好像也是六年前,京兆尹长安县有一张家,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他娘子生下了一男孩,夫妇二人便惨死在家中,孩子却平安无事。孩子被张家邻居杨氏所救,就在当天杨氏夫妇带着,这个张家孤儿以及杨母去了郿县老家生活了。”
老者和老道讲着讲着便掉下了眼泪,擦了擦眼角又说:“他家日子因为张家孤儿的到来,确实有个盼头。谁知,就在前几天,几个逃兵来到了村子,去杨家搜刮之时,杨家老太与杨家儿子被那些逃兵所杀,唯有杨家媳妇和张家孤儿幸存了下来,她二人把杨家老太与杨家儿子埋在了自家院子里,便离开了家,现在也不知死活...”
老道上前便问此时伤心的老者:“这位老者,您怎么知道他们两家的事情,此话当真..?”
老者调整了情绪说道:“当真,我和杨家是邻居,之前经常和杨家老太一起聊天,只不过杨家儿子虽然被那几个逃兵所杀,但杨家儿子也把那几个逃兵给杀了..”
老者惊恐着又说:“前天,那几个逃兵的土匪头头得知此事后,便带着十来个土匪把我们村给毁了,我们这些村民连夜逃跑,刚刚跑到这里..”
老道得知此事后,便从衣袖里掏出一支小葫芦,放在老者手上平和着说:“这位老者,十分感谢您如实相告,这个小葫芦里,有几粒丹药,如遇疫病以及重伤时,拿一粒放在水里,方可救 你们一群人。贫道要前去查看线索,咱们就说到这里,你们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老道话音刚落,用手一挥便离开了这里。
老者便带着流民们向着他离开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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