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夜总是被霓虹点亮，第五大道的车流依旧穿梭不息，可这繁华景象落在林萧眼里，却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茫。
他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夜景他看了半个月，却始终没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杨晚栀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从他外出参加一场临时会议回来，推开家门时，那间充满她气息的屋子就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林总，这是今天曼哈顿区所有监控的排查报告，还是没有杨小姐的踪迹。”
方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他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半个月来，他跟着林萧几乎跑遍了纽约的大街小巷，亲眼看着这位向来沉稳冷静的总裁，一点点被焦虑和疲惫吞噬。
林萧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放桌上吧，还有布鲁克林区的呢？”
“布鲁克林那边的团队还在排查，预计凌晨能出结果。”
助理方青将文件轻轻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林总，您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过了，要不今天先休息一会儿？等结果出来我再叫醒您。”
林萧终于转过身，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淡淡的青黑的眼袋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
他摇了摇头，拿起茶几上的文件，指尖划过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目光却带着几分空洞：“睡不着，再等等。”
从杨晚栀失踪的那天起，他就启动了近乎地毯式的搜寻。
先是调取了公寓附近所有的监控，却只看到保镖一动不动的守着，小门的监控被黑了。
仅有的消息就是杨晚栀晕倒被送往医院了，然后林萧翻遍了整片区域的医院都没找到人。
她消失的这半个月，他把纽约分成了五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安排了专门的团队排查。
曼哈顿的写字楼、布鲁克林的居民区、皇后区的商场、布朗克斯的街道，甚至连斯塔滕岛的码头都没放过。
他自己更是亲自上阵，每天早上七点就出门，沿着杨晚栀可能去过的地方一遍遍走，逢人就拿出她的照片询问，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
可结果却一次次让他失望。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线索，他忽然想，要是给她准备个手机就好了，安上定位，或许这样，他就能找到她了。
更让他无力的是，他想通过媒体发布寻人启事，却发现所有的渠道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锁了。
报社、电视台、网络平台，只要提到“杨晚栀”三个字，相关的内容就会在几分钟内被删除。
他派人去查这股力量的来源，却发现对方的手段极其专业，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境外的匿名账户，再往下查，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是顾明夜。”林萧不止一次在心里确定这个答案。除了那个同样对杨晚栀执念极深的男人，没人有能力在纽约做到这么彻底的信息封锁。
可他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对抗对方的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寻人之路被堵得越来越窄。
但他没放弃。白天，他一边要处理公司的事务，一边要跟进各个区域的搜寻进度；晚上，他就拿着纽约的地图，在上面标记出已经排查过的地方，再规划第二天的路线。
公司里的人都很惊讶，这位向来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总裁，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把公司打理得有条不紊。
上周，欧洲分公司传来了合作项目的紧急问题，团队成员都以为林萧会因为杨晚栀的事情分心，导致项目延误。
可没想到，他只是在视频会议上用了两个小时，就精准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还给出了详细的解决方案，甚至连项目细节里的一个小漏洞都没放过。
会议结束后，欧洲分公司的负责人私下跟方青感叹：“林总这心态，真是常人比不了。”
只有方青知道，林萧不过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每次处理完工作，他都会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待很久，手里攥着杨晚栀的照片，眼神里的痛苦和无助，是外人看不到的。
这天下午，林萧带着助理去了一家蛋糕店。杨晚栀以前喜欢来这里，林萧推开门，熟悉的木质桌椅和淡淡的香味味扑面而来，可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不在靠窗的位置。
他走到柜台前，拿出杨晚栀的照片，递给店员：“请问你见过这个女孩吗？大概半个月前，我经常带她经常来这里。”
店员接过照片看了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印象了，我们这里每天来的客人很多，记不太清了。”
林萧的眼神暗了暗，又拿出几张照片，都是杨晚栀在不同地方拍的，有笑的，有安静看书的：“再想想呢？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店员又看了看，还是摇头：“真没见过，抱歉。”
林萧接过照片，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出了蛋糕店。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得他的风衣猎猎作响。
助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林总，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您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林萧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再去下一个地方，附近的那家花店，她以前也喜欢去。”
方青没办法，只能跟着他继续走。花店的老板是个老太太，听林萧问起杨晚栀，想了很久，才慢慢说：“好像有点印象，那个小姑娘很温柔，你还带她买过一束向日葵，说向日葵像太阳，能让人开心。”
林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忙追问：“您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老太太又想了想，摇了摇头：“大概半个多月前吧？具体哪天记不清了。你当时还在呢。她那天买了向日葵，还跟我聊了几句天气，没说要去哪里。”
希望刚刚升起，又瞬间破灭。林萧的肩膀垮了下来，道谢后，慢慢走出了花店。
他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找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寻找有没有意义，可他不敢停——一旦停下来，他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回到公司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员工们都已经下班了，只有他的办公桌上还堆着一堆文件。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却没有打开文件，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了屏幕
林萧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眼眶慢慢红了。
他想起以前，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她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晚上回来，她会扑进他怀里，跟他分享一天发生的趣事，有时还会说他不要她了，离开这么久；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公园散步，去看电影，去吃她喜欢的冰淇淋。
那些平淡却温暖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却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晚栀，你到底在哪里？”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你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就在这时，方青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总，布鲁克林区的监控排查报告出来了，还是没有杨小姐的踪迹。”
林萧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过报告，翻开。里面的每一页都写着“未发现目标人物”，他一页一页地看，直到最后一页，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知道了。”他把报告放在桌上，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
方青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林总，您也早点休息，身体要紧。”
他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萧一个人。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纽约的夜依旧繁华，可他的世界，却因为少了一个人，变得一片荒芜。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再帮我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顾明夜最近的动向。还有，继续盯着所有的机场、港口、车站，一旦有杨晚栀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他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可他不会放弃。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会一直找下去——为了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为了他们曾经的约定，也为了他心底那份无法放下的执念。
夜色渐深，办公室里的灯依旧亮着，像是黑夜里的一点微光，执着地等待着那个迟迟未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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