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是城市卸下的另一张面具。
“术法追踪术”无法精确定位,但给出了关键范围。剩下的,就需要现代化的手段了。
王江立刻召集二堂的核心骨干,包括他最得力的助手阿彪、阿力
他下达命令:动用他们所有情报网,渗透西环所有街区,寻找一伙“有钱了但不敢花”的陌生面孔,特别是使用五花八门枪械、穿过蓝色工装的悍匪。
阿力等带着底下人,领命而去,效率惊人。十三堂的“地头蛇”优势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无数小道消息、眼线情报如溪流般汇入十三堂。
不到半天,情报网就反馈回一条重要信息:
在九龙城一处地下钱庄抓到了与其中悍匪其易的一个小老板。他交待,最近有一个神秘人来他店想卖金子,那金子一看就是银出来的。他没敢做这个买卖。但是他让伙计尾随了一段,发现有一伙人,深居简出在浅水湾的一所旧厂区内,但叫外卖时出手阔绰,用的都是崭新的美金。
西九龙的空气里,海水的咸腥味混杂着工业废料的酸腐气息,钻入鼻腔。
远处维多利亚港的霓虹灯火,却照不亮这片被遗忘的角落。
王江站在一栋废弃厂区外的阴影里,黑色风衣的下摆被夜风卷起,猎猎作响。
他身后,是阿力,火牛和十个堂中最精锐的枪手。
他们沉默着,身体的轮廓融入黑暗,只有偶尔从枪械金属部件上划过的微光,泄露着即将到来的杀机。
阿力低声在他耳边汇报。
“江哥,都到位了,四个出口全部封死,楼顶有两个兄弟盯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王江没有回头,目光依然锁定着那座死寂的建筑。
旧厂区的外墙斑驳,红砖裸露,巨大的铁锈挂钩在风中发出轻微的摇晃声,吱呀作响,像是亡魂的叹息。、
王江说,我叫了阿SIR,由他们火力打头阵,
我们在后面捡便宜就行。
二堂的人都愣了下,利用警察做先锋,为自己赚赏金。
这可是只有王江能做出的事。
众人无不觉得王江真是有本事。
阿力等都一色的黑色工装的保安服。
夜色是深海的墨,将观塘工业区的废弃厂房浸泡其中。
海风带着咸腥与铁锈的气味,穿过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警用左轮手枪的点射声,在空旷的厂区里显得单薄又无力,像是几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砰砰砰。”
几声短促的回应之后,是勃朗宁自动步枪狂暴的怒吼。
子弹撕裂空气,将警车薄薄的铁皮车门打得如同筛网,火星四溅。
几名警员被密集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只能狼狈地缩在掩体后,脸色苍白。
远处一栋烂尾楼的天台上,王江放下手中的军用望远镜。
镜片里的景象,一如他所料。
警队的火力配置,根本不足以应对这群持有重火力的悍匪。
“长官,火力太猛了。”
“现在不能退,我叫了增援了。”
亨利和赖尚民那二张焦灼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扭曲变形。
“江哥,条子顶不住了。”
火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肌肉贲张的身体仿佛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
阿力:“我们上吗?”
“还不到时候。”
王江黑色的风衣下摆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再看看!”
又过了十分钟。
警察都退出来了。
王江才只是平静地说:
“行动吧。”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仿佛一位主刀医生,在无菌手术室里,对着自己的团队下达了切开胸腔的指令。
话音落下的瞬间,二十道黑影从阴影中分离,如鬼魅般向着那座喧嚣的仓库包抄而去。
他们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每个人的位置、移动的路线、枪口指向的角度,都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精确得如同钟表里的齿轮。
“A组,南侧三号、四号窗。”
“b组,正门爆破。”
“火牛,你带c组,从东侧高点,压制二楼火力。”
王江的指令清晰而冷静,他用的是术法,能直接把命令传到每个队,队长的耳朵里。
“先用炸弹!”
“行动倒计时。”
“三。”
“二。”
“一。”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剧烈的爆炸声猛然响起。
“再用催泪弹!”
“好,可以进了。”
仓库厚重的铁门被tNt炸药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冲击波卷起漫天尘土。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扇窗户的玻璃被齐齐击碎。
十三堂的枪手们如同黑色的潮水,从门窗破口处汹涌而入。
仓库内,立即有凄厉的越南语嘶吼声响起。
“火牛,你前面有四个人。分别在左面和上面。”
“收到。”
仓库内,瞬间被闪光弹刺目的白光所笼罩。
匪徒们的惨叫与自动武器的咆哮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激烈的枪声骤然爆发,布伦轻机枪短促而清脆的点射声,与自动步枪沉闷的轰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江开着天眼,一面指挥。
他依然站在一处楼房的边缘,宛如俯瞰棋盘的棋手。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整个战场在他视网膜上的投影,被【超凡的动态视觉】分解成了无数个独立的动态信息。
子弹的轨迹。
火力的分布。
人员的移动。
甚至连匪徒因为恐惧而急促的呼吸,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二楼,东北角,集装箱后面,两个。”
他轻声说道。
“收到。”
下一秒,两枚土地雷精准地抛了过去,轰然炸响。
“中庭,油桶堆后方,重机枪手,火牛。”
“明白。”
火牛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是他那挺维克斯中型机枪独特的怒吼,密集的弹雨瞬间将那片区域彻底清洗。
“左侧通道,有三人正在尝试包抄b组。”
指令再次发出。
通道尽头,三名刚刚探出头的匪徒,立刻被交叉火力撕成了碎片。
整个战斗过程,没有嘶吼,没有混乱。
只有王江冰冷精准的指令,以及二堂成员高效致命的执行。
十分钟。
仅仅十分钟。
仓库内的枪声就变得稀疏,最后彻底沉寂。
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浓烈的硝烟血腥味。
王江转身走下天台。
火牛带着两名手下迎了上来,他的脸上溅了几点血,眼神里是酣畅淋漓的凶悍。
“江哥,搞定了。”
“伤亡?”
“两个兄弟中了流弹,擦伤,问题不大。”
王江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仓库。
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仓库内一片狼藉,弹壳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肉混合的腥甜。
匪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状各异。
幸存的几个也被捆成了粽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在仓库的中央,数个被撬开的巨大木箱里,是令人目眩的景象。
成捆的美元、英镑码放得整整齐齐。
金条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贪婪而冰冷的光芒。
兴隆银行失窃的全部赃款,都在这里。
那些匪徒真是悍匪,正用听不懂的话,正破口大骂。
王江的目光扫过那些钱,没有丝毫停留,最后落在一个被单独拖出来的男人身上。
那是匪首,他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刺破了裤腿。
王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皮鞋踩在沾着血污的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谁指使的你们?”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天气。
“光凭你们这群人生地不熟的越南仔,销不了脏,也洗不了钱。”
匪首因为剧痛而满头大汗,嘴唇都在哆嗦,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风衣,气质儒雅却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男人。
这人先是拒不交待。
再后来,熬不住痛才道:
“是……是钱老板……”
他用蹩脚的粤语哀嚎着。
“浅水湾……地下赌场的老板……一个姓钱的矮子……”
“我们是偷渡过来的……是他收留了我们,给了我们活干……”
王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幽深。
“继续说。”
那匪首看到了求生的希望,整个人都崩溃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是……是他说有大买卖,我们只负责抢,他负责出手……他还说……他还说背后有……”
他似乎想攀咬出某个更庞大的存在,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有14K的人……”
话未说完。
王江的右脚轻轻抬起,然后落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匪首的另一条腿,也被干脆利落地踩断。
他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变成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随即昏死过去。
王江收回脚,仿佛只是踩灭了一个烟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溅到一点血污的鞋尖。
那份从容的优雅,与脚下人的凄惨,形成了一种恐怖到极致的反差。
“拖出去。”
“交给外面的亨利警官。”
他将手帕丢在匪首的脸上,淡淡地吩咐道。
仓库外,警灯闪烁,将一张张震惊又恐惧的脸照亮。
亨利看着被十三堂的人拖出来的匪徒,以及那几箱被抬出来的赃款,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远处,数家报社的记者正疯狂地按动快门,闪光灯此起彼伏,将这一幕永远定格。
理查德与史密斯坐在不远处的轿车里,手脚冰凉。
他们看着那个从仓库里走出来的男人,他脱下风衣,露出里面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仿佛刚刚结束一场优雅的音乐会。
他们终于明白,王江邀请记者来,不是为了炫耀。
而是为了堵死所有人的退路。
堵死警方的贪婪和反水,也堵死英情五处可能存在的黑手。
果然记者来的好啊,对警民共同抓捕罪犯给予高度评价。
在各报头版头条发表,还连发三天。
王江以四海安保公司的名头接受英政府颁发的警民联防好单位牌和警方悬赏金。
王江成为本年度好市民候选人。
很快,兴隆银行也宣布,将由王江领取银行承诺的那笔巨额悬赏金。
消息传开,整个江湖为之震动。
王江没有独吞,他将其中大部分按照功劳分配给了参与行动的兄弟,剩下的则充入二堂的公积金中。
一夜之间,王江这个名字,在港岛的黑白两道,都拥有了截然不同的分量。
财富、名望、势力。
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与手腕。
他用一场雷霆万钧的行动,为自己奠定了一块深不可测的基石。
王江这个名字,开始笼罩在港岛所有势力的心头。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