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追问,三郎说,他和朋友帮着东家看店铺,有一人来店铺中闹事,他挺身而出,将人制服了,正好被东家瞧见,这是东家给他的赏钱。”
“三郎说:这钱对我们来说很多,对东家那等贵人来说,区区毛毛雨。给的少了,东家还拿不出手呢。”
“我觉得有理,便不再追问。”
“第三日,三郎晚上回来,带回十枚秦半两。我只当是他的工钱不曾追问什么。”
“再后来三郎便不带钱回来了。而是问我要钱,说要做一个生意。”
“反正钱是三郎赚来的,我也没有犹豫便给他了。”
“一开始是一百秦半两,然后是三百,五百……”
“不过几日的功夫,三郎赚回来的钱花完了。”
“然后便开始拿家里的钱。”
“三郎花钱如流水,我心中不安,又开始追问,三郎做的是什么生意,三郎只叫我不要管。”
“直到,七日前,三郎回来,神色有些癫狂,口中一直嘀嘀咕咕,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的我心中害怕。”
“我上去问他怎么了。三郎突然烦躁,伸手将我挥到一边,我跌倒之后三郎似乎猛然醒悟了过来,将我扶起来,与我道歉。”
“说不是有意的,就是生意亏了,心中急躁,不小心才推倒了我。”
“我见他此刻神色愧疚,只觉得是个好机会,于是打探他在做什么。”
“三郎愧疚之下,不小心说漏了嘴。”
“他不是做什么生意在投钱,而是在玩博戏。”
“之前他对我说的都是谎言。”
“我叫他不要再去,他说明日去最后一次,将投进去的本钱赚回来便不去了。”
“然后信誓旦旦,我见他说的真诚便信了。只要三郎会回来,花些钱其实也没什么。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那次三郎拿走了家里一半的钱。”
“可惜他没有回本,输光了。”
“我叫他不要再去,本钱也不要了,就当是买个教训。”
“三郎不肯。”
“他变卖了家里的东西,然后又去了。只和我保证,只要一回本,立刻就收手。”
“今日三郎再次回来,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我知道他是心中不甘,但......我也知道他回不了本了......”
“这便是全部过程。”樊花对着高台一拜,“请令尹做主,将那博戏给停了吧。”
“否则不知还要害多少人。”
樊花说完便不再出声,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等着付清问话。
付清脑海中思索,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前令尹还在任上呢,这事他知道吗?
付清垂下眼眸,大概率不知道,不说别的,他不至于对着三甲金无动于衷。
他都要走了,当然可以顺手捞一些钱,而且这算是他的政绩,日后升迁那是有帮助的。
至于会不会是收了贿赂帮忙遮掩,付清这种情况概率不大,他走要走了,交接给新任令尹后,新任令尹是要核实排查的,若事有变,只要上折子,他就跑不掉。
若真是他在做保护伞,只要不傻,他离任之前一定会叫这些人停下,躲一阵子风声。
如今她才来三天,正核实他的卷宗呢,这事就撞上来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和他一伙的。
倒像是……专门害他似的。
付清止住了思路,看向樊花,“可知在何地博戏?与何人博戏?”
樊花轻轻摇头,“这……小民不知。”
旁边的文书飞快的将樊花的话记下。
付清又看向下方的一个老婆婆,“你又是何人?来此何事?”
老婆婆对着她拜了拜,“老妇樊玲,是跟着樊花来的,也是为了博戏之事。”
付清眉眼澄澈,“你可有补充?”
樊玲想了想,忐忑道,“老妇想问,这事令尹管不管?”
付清心中一跳,看了老婆婆一眼,她花白的头发在空中颤抖,看着她眼中带着莫名的希冀。
付清果断点头,“管!”
樊玲松了一口气,眼中带着求知欲,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令尹……要如何判?”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付清直接开口普及秦律,“本官会根据你等所言核实。”
“若博戏之事属实,若只谋财,罚金三甲。若害命,则加重惩罚,轻则绞,重则腰斩。”
樊玲看了上方的人一眼,小声道,“若令尹罚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来报复我等。”
付清心中一动,“若你忧心此事,我每隔几日派人去你家中走访,你也可随时过来县衙,我会吩咐下去,只要你来,便允你进来。这般可安心?”
樊玲心中大定,“安心,安心,多谢令尹。”
付清笑了笑,“无妨,此乃分内之事。”
她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可有要补充的?”
樊花轻声问道,“我想问我夫三郎,他会如何?”
付清回答的很谨慎,“这要看他具体做过什么事。”
樊德犹豫了一瞬,“敢问令尹,是不是有事都可以来这里击鼓?”
付清也给他解答,“凡有冤尽可来报,本官定会受理。但若查明是诬告,则反坐。”
樊德点头,“懂,懂,小民定说真话,不会诬告旁人。”
付清收回目光,“你们可还有要补充的?若没有则记下住址,回去等消息。”
三人点头,慢慢回去了。
樊德眼中尽是惊奇,“小花儿,你说令尹这般贵人,竟然如此和善,我问与案无关的问题,也与我解答!”
“我头一次见这般人呐。从前我远远的瞧见之前的令尹,哎呀,那排场……”
“我都不敢近前,生怕被说冒犯了。”
樊玲笑吟吟的点头,“是啊,这个令尹我觉得是个好官,我们的事,八成能成的。”
樊花也狠狠点头,“对。”
令尹当真是好官,而且她还是个女子,若是……若是她也能像令尹一样做官就好了。
樊德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咱们这个令尹是个女子。”
樊玲抬头看他,“女子怎么了?这个令尹多好啊。”
樊德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我何时说令尹不好了?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她是个女子,心软,又怜惜弱小,所以才对我们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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